葉子吟倒是希望如此,可一想這事兒要把杜小蒙徹底算計進去就一陣心驚肉跳,萬一,出事怎麼辦畢竟杜小蒙可不是個普通女子。
朱紹成看出了葉子吟的擔憂,便道,“嫂子放心,安司令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他不會胡來,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葉子吟木木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虎頭山依舊平安無事,他們這個隱蔽的地方更是其樂融融,杜小蒙還是和葉子吟一起住,直到第三天,葉子吟帶着紅梅和杜小蒙,跟着幾個便衣士兵去下游洗衣服,挖野菜,說是要包野菜雞蛋餃子,結果遇上了大雨,葉子吟本就身體弱,從霍家逃出來後身體一直沒有康復痊癒,經常感冒發燒,這個杜小蒙是知道的。
本是要裝一場病的,這下倒好,連老天爺都這麼肯幫葉子吟,她這一淋雨徹底大病了,是真的病了,怕是人心裏擠壓着事兒太多,又急火攻心的坐等哥哥的消息,又擔心霍繼堯和顧天麟的惡戰結果,也擔心他們霍家兄弟父子間的這場大戰,這一感冒發燒,葉子吟徹底倒下了。
葉子吟大病,當然要把她和其他人隔離開的,可是胡氏要照顧她,就必須跟她住一起了,杜小蒙沒有辦法只好搬去給她安排的單人窯洞住了。
葉子吟病的第二天就開始下雨,從小雨到連陰雨,看得出這雨是要些日子的。
下午,來了人,帶來了醫生和藥材,這醫生不是別人是綠蘿姑娘,和綠蘿一起來的人正是安林楓。
葉子吟吃了退燒藥,此時倒是不燒了,可是,人迷糊的很,喫飯胃口也不好,渾身無力,只能躺在牀上,簡直就是一條可憐兮兮的死魚。
胡氏急的不行,親手給子吟用水擦身上,可她到底不是發燒啊
窯洞裏幾個女人都圍在葉子吟的牀頭,愁眉苦臉,而葉子吟心想,爲什麼她的報應總是來得那麼快
這場博弈中,將杜小蒙算計進來的想法是她先想出來的,這倒好,本打算裝個病將她逼進那場博弈的棋盤上,可老天爺就給她來了個神助攻,真給病倒了,可這病也是奇怪,她自己都知道時她是不發燒的,可就是人沒有食慾,渾身乏力,迷糊的厲害,難道是得了什麼絕症了嗎
紅梅不停抹眼淚,哽咽道,“我們家小姐命真的苦,爲什麼這種遭天殺的病不給我得上了當時在霍家的冷宮裏頭,她幾次差點都病死了,嗚嗚”
胡氏抿着脣不語,一聽到霍家的冷宮,她心就往下沉,她當年在那裏只呆了半個月都差點沒命了,子吟這麼嬌小,身子又弱,半年時間,她能活着逃出來,真是奇蹟。
杜小蒙替紅梅擦眼淚,低柔的聲音哄她道,“好了別哭了,你家小姐菩薩心腸,老天爺一定會眷顧她保佑她,不會有事的,你就別哭了,你這哭的越兇,你家小姐就越加的凶多吉少,我告訴你。”
這紅梅被杜小蒙給嚇得,趕緊閉嘴,強迫自己將眼淚逼回去,哽咽、抽泣,逐漸到停止哭泣。
木叢中穿過來,到了院子裏。
安林楓和朱紹成彼此敬了個禮。
“安司令。”朱紹成道。
安林楓擺手,示意他免了一切禮數,“少夫人現在怎麼樣了人在哪裏,趕緊帶路。”
朱紹成去敲了葉子吟的窯洞門,紅梅抹了把臉開門。
“少夫人現在怎麼樣,安司令帶了大夫過來了,現在方便進來嗎”朱紹成在門口問紅梅。
紅梅看了眼胡氏和杜小蒙,胡氏點頭,“趕緊進來吧”
安林楓也沒回避直接推着綠蘿幫她拎着醫藥箱進了窯洞,看見胡氏後,微微頷首,“伯母好,我是安林楓。戰事緊張,一直沒過來給您請安,還望伯母多擔待。”
胡氏點點頭,似乎很滿意安林楓這個年輕人,“無妨,我沒有那麼多講究,你們都忙,聽繼堯說過你,果然是一表人才。快進來坐着喝杯茶,讓綠蘿丫頭給子吟檢查檢查。”
綠蘿和胡氏當然是熟悉的很,便叫了聲夫人後就開始給葉子吟做起了檢查,到底是中醫,最多的也就是拿脈,總之都是望聞問切,所以,倒也沒必要讓男士迴避。
從安林楓進門,杜小蒙都沒看他一眼,胡氏誇安林楓一表人才的時候,杜小蒙就在心底肺腑,土匪而已。
安林楓坐在方桌前喝着茶,和胡氏都盯着那珠簾出的動靜,講真都着急的很,葉子吟大病,這事兒,朱紹成只告訴了安林楓,並沒敢告訴霍繼堯,可是,她現在這節骨眼病的這麼嚴重,誰不急。
杜小蒙站在珠簾外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綠蘿,也是心如急焚,從安林楓的角度正好只能看到杜小蒙的側臉,睫毛,真的很長,從側面,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就是這個感覺。
綠蘿在珠簾後面呆了許久纔出來。
一羣人將綠蘿爲主,都用眼神盯着她,用眼神在問她,怎麼樣
綠蘿看向安林楓和胡氏,“不發燒、也不咳嗽,可是”
“快說啊吞吞吐吐的。”杜小蒙急急道。
安林楓眼神犀利的掃向杜小蒙,聲音低沉且冰冷,“別催她,讓她慢慢說。”
杜小蒙瞪了眼安林楓,嘀咕了一句什麼,誰也沒去注意聽她說了句什麼,而唯獨安林楓聽到了,給了杜小蒙一個高深莫測的邪笑,便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綠蘿大夫那裏去了。
杜小蒙這次在心底又罵了句,不但是土匪頭頭,還是個流氓頭頭。
綠蘿說,“子吟小姐這是心病。”
所有人都“”緘默了。
最終,還是安林楓說話了,他看向綠蘿,“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綠蘿搖頭,“心病還得心藥醫,她現在看是不發燒,沒有感冒症狀,可如此下去,人就徹底跨了,她的身體底子本就已經壞了。”這個壞了,當然指當時被霍繼堯強行打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