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麟這次邀請柳如煙來北地燕城必須是祕密的，雖然，柳如煙的出行很高掉，護衛、專列，人不想知道都不行，可至少對其他地方是保密的，比如江北。
顧天麟只留了王卓楠在身邊，而柳如煙身邊也就只留了薄荷，如此一來，算是公平、公允，也沒人說閒話。
“此次請杜夫人前來看病，其實是幌子，最重要的是想讓您見一個人，當然，也算是給她瞧病，不過在杜夫人見到病人之前，我們得有個口頭協議纔行。”顧天麟現在已經是非常成熟的政客了，當然，他在運籌帷幄方面也算是獨當一面了，所以，跟柳如煙交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柳如煙頷首，“顧大帥請講，願聞其詳。”
顧天麟，“首先，此人，你不但認識且很熟悉，其次，需要你確認此人是否失憶，但是，不能讓對方感受到你是我安排過來試探她的。”
柳如煙想了想，頷首，“明白。那麼，現在顧大帥可否告訴我，此人是誰？”
顧天麟，“我想杜夫人您已經猜到她是誰了？至少，您的腦子裏已經有了備選。”
柳如煙抿脣，搖頭，“是有幾個人選，但是，我還是更加希望顧大帥您說出來，如此，我纔好做準備，其次，顧大帥放心，此人不管他是誰，我都會遵守你我的約定。”
顧天麟頷首，“好，那我還是選擇相信杜夫人。此人就是霍家三小姐，霍卿卿。”
柳如煙的反應可謂算不上多大多激烈，但是，她還是挺喫驚的，畢竟，在她所有人的備選人名字中，霍卿卿這三個字其實只是她的腦子裏過了下便被她他否定了。
畢竟在柳如煙對江北和霍家的瞭解你看，霍卿卿還不值得顧天麟如此大費周章。
“杜夫人很喫驚？”顧天麟挑眉道。
柳如煙收起情緒，笑着故意揶揄某人道，“哦！是有點喫驚，畢竟，我已經猜到子吟頭上去了呢！”
顧天麟瞪了眼柳如煙，爾後，倆人都進入了非常正式的會談和具體工作細節。
聽了顧天麟的說辭，柳如煙點點頭，“我算是明白了顧大帥話裏的大概意思了，你們將她放在戰地醫院就是爲了讓她研製出凍瘡膏，對嗎？”
顧天麟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心思輕易被人看的那麼明白，便輕輕搖頭道，“也不全是，但也算是其中之一。”
柳如煙倒是一副輕鬆又無所謂的姿態點點頭道，“這事兒，顧大帥你可算是多此一舉了，凍瘡膏的事情直接找我啊！”
顧天麟不動聲色的掀了掀脣角，“杜夫人此話可否當真？”
柳如煙，“這有什麼不能當真的了，我現在就可以把配方寫給你，多大點事情了。”
顧天麟，“那麼杜夫人的條件呢？”
柳如煙微愣後頷首而道，“顧大帥能夠做到一碼歸一碼自然是好事，那現在我們雙方就先放下關於給霍卿卿看病的事情，來談這個關於凍瘡膏的事情吧！”
顧
天麟頷首，“當然可以。”
顧天麟，“就這麼簡單？”
柳如煙，“那不然呢？”
顧天麟，“沒有軍／政上的條件？”
柳如煙霧，“都說了呀！一碼歸一碼，我還能有什麼條件？再說了，這藥膏如果我們早早推廣出來面向全國銷售的話，早都賺了一大筆錢了呀！”
顧天麟，“那恕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們爲什麼不在全國銷售此類產品？”
柳如煙毫無保留道，“這個，顧大帥當然是明知故問了，起初的時候當然是不想讓你們北地軍隊用呀！”
顧天麟“……”
杜盛庭到底是娶了個什麼玩意兒老婆？
須臾，柳如煙又進入了非常正式的談話狀態，“你們北地是不是一到冬季這個士兵手腳皴裂、出血化膿現象比西北還嚴重？”
顧天麟點點頭，“基本差不多吧！極個別地方估計是比你們還要嚴重。”
柳如煙點點頭，“那這樣吧顧大帥，從生意人的角度出發，我跟你分析下這兩種合作的利弊，如何？”
顧天麟，“願聞其詳。”
柳如煙說，從效率和效果極其需要量上來說，她建議顧天麟這邊從他們秦城購買成品藥膏，這樣省時省力，但是，如果他們直接從她手裏買配方的話，那麼，他們就要面臨着建廠、買設備，請技術，等麻煩，今年冬季到來之前弄不出來，明年也不見得能弄出來。
當然，從自身利益出發，柳如煙當然希望和顧天麟談成這項合作，如此，她可不就又替杜盛庭賺了一大筆錢的同時，在某些程度上還可以對顧天麟進行遏制，豈不是一舉三得。
顧天麟想了想，“杜夫人的這個提議我可以考慮，接下來，您還是得去見上一見這個霍卿卿，霍軍醫。”
柳如煙頷首，“行，到了你顧大帥的地盤上，當然是要聽你的了，那走吧！”
柳如煙跟霍卿卿之間的關係和她跟葉子吟不同，所以，柳如煙沒有太多把握能夠看出霍卿卿的真實心情況來。
如果，她真的恢復了記憶力卻不想讓顧天麟這邊的人看出來，那麼，柳如煙也是無法判斷和發現的。
畢竟霍卿卿也是學醫的，且，她們在秦城接觸的 時候，柳如煙發現這女孩子是個有腦子且有城府和智慧的，她和葉子吟不同，更和他們杜家大小姐杜小蒙不同，她屬於那種看着就有些聰明的，且實際上是，她比她的面相還要聰明的女子。
如果她恢復了記憶，那麼，她就是之前那個霍卿卿了，那麼，她會判斷出來她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的，更何況，這麼久了，如果恢復了記憶力，那麼，她一定已經大概知道了秦軍和江北霍家軍，及其如今的顧家軍之間的緊張局勢的。
所以，柳如煙斷定，霍卿卿是不會輕易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