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壹南的車子剛開出大門就看見大馬路上一臺車子，車子裏的人接着外面的路燈光線在看書，那不是章子墨是誰了。
馮雁鳴不由就彎起了脣角，“那臭小子現在那麼用功了，還真是稀罕呢！”
歐陽壹南也勾起了脣角，“給他那麼重的課後作業，完不成是不給飯喫的，不用功不行。”
馮雁鳴側過臉看向身邊的人，“你給他佈置的課後作業？”
歐陽壹南，“理論課老師，他外語太差，怎麼去國外強訓？”
馮雁鳴，“還要去強訓？去哪裏？”
歐陽壹南揉了把姑娘的發頂，“美國會有一批，但是，這小子，我還沒有定下來，他還早，定下來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嗯？”
馮雁鳴點頭，“好。”
章子墨看見歐陽壹南的車子後跑了過來，對着歐陽壹南敬禮，而後才說，他也要一起送馮雁鳴回去。
馮雁鳴以爲歐陽壹南不答應，沒想到他點頭，“上車。”
回了酒店後，馮沉舟夫婦還沒有回來，歐陽壹南沒有下車只揉了揉馮雁鳴的頭，“和章子墨一起上去吧！他今晚和你們一起，我就不上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明天，碼頭見。”
馮雁鳴擔心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語落，她看了眼司機還沒開口叮嚀司機就聽歐陽壹南說，“沒事，後面那幾臺車都是我的人。上去吧！我看着你房間燈亮了再走。”
馮雁鳴鼻尖一酸扭頭就朝大廳去了，章子墨對着歐陽壹南敬了個非常正規又嚴肅的禮，轉身緊跟着馮雁鳴進了那旋轉大門。
翌日，碼頭。
眼看着輪船開動的時間就要到了，可始終都沒看到歐陽壹南的人影，看不到他人，馮雁鳴就是不上船也不進那檢票口，真是要急死張筱雨了。
馮雁鳴救住章子墨的衣服，“子墨，你這幾天一直和他在一起，你說他是不是出事了？”
章子墨安慰道，“怎麼會了，歐陽壹南若是出了事，這上海灘會有這麼平靜？早都新聞滿天飛了。你放心，他肯定是被什麼事情給拌住了，你是不知道南少所到之處事情有多麼的多。他是真的很忙，我看着都喫不消，可他時刻都精神奕奕的跟沒事人似的。”
馮家的行李已經提前運上了輪船，隨從們忙前忙後幫着主子們檢票搬行李，唯有章子墨一個人在安慰馮雁鳴，杜飛在一邊和說也不說話，用章子墨的話說就是在那裏冷冰冰的裝逼。
馮沉舟夫婦和張邵桐是急得不停的看錶，可這祖宗打死都不上船。
“歐陽壹南說了回來送我們的，我就這麼上去了，他來了豈不是看不到我了，你們先上去。”馮雁鳴也不顧及什麼了，乾脆破罐子破摔的一股腦兒說出了心裏話。
張筱雨氣的磨牙，戳馮雁鳴的腦袋，“這些天那跟你說的話都聽那裏去了？大姑娘家的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馮雁鳴嘟嘴，躲開張筱雨，站
在章子墨和馮沉舟身後尋求庇護。
張筱雨瞪了眼丈夫，“都是你給慣出來的毛病，還指望着子墨？他倆小屁孩一唱一和還沒把我們幾個老傢伙給折騰夠？她若是趁着我們上了船不跟我們回去，看你在哪兒哭？”
馮沉舟，“哎呦，沒那麼嚴重，我馮沉舟的女兒，我自己瞭解，她就是跟人家南少說好了的，不等到人家來，是不是我們姑娘沒禮貌，以後誰還敢信任她了，是不是？”
張筱雨怒視着丈夫道，“你行了，小屁孩一個那裏來的那麼多破事了，趕緊把她給我弄走。見什麼見？”
那邊，馮雁鳴看着章子墨，“子墨，你就不擔心杜飛對你做什麼？他不是揚言要把你當逃兵給抓起來處置的嗎？你就不怕他？”
章子墨撇嘴，“他現在不都被罷了官去國外了麼，那裏還有資格和時間抓我了？怕他幹嘛了。”
馮雁鳴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低聲道，“那我問你哈子墨，你爲什麼非要冒着逃兵的名聲去投奔歐陽壹南呢？”
章子墨精神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跟着男少敢暢快，帶勁啊！”
跟着杜少，“哼，天天就是訓練訓練，各種簡單的小兒科訓練，又沒上戰場，我問過好多老兵了，都沒去過戰場，好多老有條子都是混軍餉的，哪兒還有什麼家國情懷了，都特麼怕死的一逼。”
馮雁鳴眨了下眼睛，“倒也不是，只是敵人還沒有打到秦城邊境，打到了他們也是要上戰場的，所以，你以後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不要亂說話，知道了嗎？”
章子墨“嗯嗯”了兩聲道，“知道知道，現在被我們老大給教訓的很是成熟了。不該說的我絕對把嘴，刺啦。關上。”章子墨做個了給最拉拉鍊的手勢道。
現在，他們這撥人站了三個分組，馮沉舟張筱雨張邵桐一組，杜飛一個人一組，抽菸看着碼頭汽車和人流入口處似乎在等什麼人。
章子墨和馮雁鳴一組，倆人看似在姐弟情深的聊天告別，其實是馮雁鳴在等歐陽壹南。
張筱雨實在急得不行，這一分鐘不離開上海他一分鐘就不踏實，這裏給她留下的痛苦實在太多了。
“邵桐，你昨晚和子墨談的如何？他還是非要留下來嗎？”張筱雨看向章子墨道。
章子墨擺手，“行了不管他了，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由他去好了，反正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之事，乾的都是保家衛國的大事情。”
張筱雨嘲諷一笑，“好像這國家沒了你們弟兄倆就不保了似的，一個個恨不得散盡家財，再把自己的兒女都給送去上戰場了。我就看你回去如何給莞爾交代了，我可是不會替你說一句話的。”
忽然，好幾輛豪車魚貫而入開進了碼頭入口處，馮雁鳴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然而，下一瞬，杜飛把手裏的菸頭泯滅丟進垃圾桶裏，朝着幾輛車子中的一輛走了過去。
車門打開，下來的貴婦是柳如煙和二兒子杜越，還有霍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