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把一切都倒出來，你們能保證紅葉集團不受損不受罰、保證我不進監獄嗎？”
吳一楠轉過身來，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你主動交待，有重大立功表現，不追究刑事責任，可減輕處罰，或者免除處罰。”
“好，我說，我說！”項立明連忙說道：“你先坐下，我從頭至尾告訴你！”
吳一楠又回到位置坐了下來，拿出錄音筆放到桌面上。
項立明看了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道：“我辦公室有監控視頻，會把全過程錄下來的。”
吳一楠看了看書櫃上方的視頻，點了點頭，冷峻地說道：“首先，你得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賣手機的人？”
項立明長嘆了一聲，道：“沒有！你說得對，確實是我杜撰出來的，我不想把那個人牽扯出來！”
“赫丁西和石天馬的錄音是他提供的吧？還有你手上的那些視頻和圖片。”吳一楠問道。
項立明點頭，道：“對，沒錯，是她提供的。”
吳一楠思忖片刻，道：“他不是石天馬身邊的人，就是赫丁西的心腹，否則拿不到那些錄音。”
項立明低頭沉思，似乎沒有聽到吳一楠的話。
“項總，能把那手機上的視頻和圖片給我看嗎？就現在！”看着項立明不吱聲，吳一楠擔心項立明變卦，緊接着問道。
項立明猶豫着，似乎還是拿不定主意。
吳一楠長長地吁了口氣，道：“如果項總還是不想把事情道出來，我也不勉強，你考慮清楚了再找我！但是，我得告訴你，如果事情是我們查出來的，不是你向我們交代的，該追究刑事責任的就得追究刑事責任，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話音落下，項立明一咬牙站了起來，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半新舊的手機，打開文件夾，遞給吳一楠，道：“你先看看吧。”
吳一楠接過來點開裏邊的圖片，是赫丁西跟幾個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似乎都在同一家裏，有些是在牀上，有些是在沙發上……
然後，吳一楠又點開了視頻，也是赫丁西跟那幾個女人在一起的鏡頭，雖然視頻拍得有點晃動，人像卻還清楚……
“這幾個女人都是什麼人？”吳一楠明知故問，擡頭看着項立明。
“都是赫丁西包.養的情.人。”項立明說道：“裏邊三個女人都是，再加上拍照片和拍視頻的一個，總共有四個！”
吳一楠這才明白赫丁西老婆爲什麼明目張膽的去會所泡男人，他這麼玩女人，他老婆應該也是知道的。
“拍圖片和拍視頻的也是他的情.人？”
“對，如果不是他的情.人，怎麼可能拍到這些圖片和視頻！”項立明回答道。
“項總，赫丁西的情.人竟然成了你的耳目！”
項立明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道：“赫丁西的這個情.人叫紅玉，是赫丁西四個情.人裏年紀最大的，跟赫丁西已經有十來年的時間，爲了赫丁西一直沒有結婚。原本赫丁西也很寵她，可隨着赫丁西包.養的情.人越來越多，情.人們越來越年輕，紅玉慢慢地就被冷落了下來。”
“對，是我指使的！有一次我獨自請赫丁西喫飯，他把紅玉帶來了！”項立明端起杯子猛喝了幾口茶水，道：“就是那次，我跟紅玉對上了眼！”
吳一楠猛地擡起頭看着項立明，驚了半晌，他一直以爲項立明是用金錢把紅玉收買過來的，沒想到竟然用情就把這個女人收過來了。
“別這樣看我！”項立明嘆了口氣，道：“人的情感很難說得清楚，緣分就更不用說！那個時候剛好赫丁西癡迷那幾個年輕漂亮的情.人，冷落了紅玉……”
“赫丁西知道你跟紅玉的關係嗎？”吳一楠不經意地問道。
“他應該不知道！”項立明回答道：“其實，我讓紅玉拍這些圖片視頻，還有那個錄音，也是爲自己留一手，沒想到最後竟然派上用場。”
“爲了拿到市郊縣園林工程項目，你給赫丁西送錢後，又擔心赫丁西收了錢不把項目給你，你就留了這麼一手？”吳一楠眼睛犀利地看着項立明。
“對，沒錯，我確實給赫丁西送錢了！”項立明一字一頓地說道：“而且送的是現金，赫丁西老奸巨猾，轉賬容易被查出來。”
吳一楠一震，道：“可你舉報石天馬行賄赫丁西也是轉賬啊，我們爲什麼查不出來！”
“那是你們調查組草包！”項立明脫口而出。
項立明的這句話，使得吳一楠心裏更是發怔，但又有一些驚喜，既然項立明這麼說，說明他知道赫丁西通過賬戶收錢的祕密。
但是，要從項立明嘴裏得到這個祕密，還得費些功夫。
於是，吳一楠說道：“既然赫丁西收石天馬的錢都可以轉賬的形式，你爲什麼不可以？爲什麼你非要給現金？”
項立明回答道：“我送的現金是二百萬，給着也方便。石天馬送的是六百萬，你想想，拉着六百萬現金是個什麼概念？”
說到這兒，吳一楠終於明白過來，道：“因爲你送的只有二百萬，而石天馬卻送了六百萬，所以赫丁西就把園林工程給了石天馬！”
“對，沒錯！赫丁西把工程給了石天馬，我的那二百萬他也裝傻，沒有退回，直接吞了下去。好在我太瞭解赫丁西，常有收錢不辦事的情況，所以就讓紅玉偷偷地錄了音，拍了圖片和視頻。沒想到，我給石天馬做局，也反倒被他做了！”
話說到這兒，事情明朗起來，但是，石天馬轉賬給赫丁西的那六百萬，怎麼就查不到呢。
於是，吳一楠說道：“項總，你剛纔說調查組查不出石天馬轉賬給赫丁西是草包，難道你知道他們轉賬的祕密？”
項立明張嘴想說什麼，可話還沒出來，一聲巨響，項立明慘叫了一聲，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