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腳門大多數男弟子看向林曼青的目光依舊透着迷戀。
可幾位高層的眼神都變了。
那幾個一開始就很冷淡的女弟子,更是不再掩飾對林曼青的敵意。
“以爲當個破演員,就能進入上層社會了真可笑。”
“允許她進我們戳腳門館,已經夠給她面子了,居然恬不知恥打起宗師的主意來。”
“吹什麼牛,一個娛樂圈的戲子也能認識宗師就像掃馬路的能認識國家元首一樣可笑。不要臉”
輕咳聲打斷了戳腳門女弟子們的議論。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趙超卓笑着打起圓場:“十六七歲的年齡,能突破到明勁小成,就足以名動華國武道界了。宗師,可不是那麼容易見的。更不可能是一個高中生。林小姐,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林曼青卻沒有改口的意思,平靜地說道:“趙前輩,那人雖然沒有明說,可應該是一位宗師。”
“光憑你就能判斷出他是宗師你罷了。”趙超卓移開目光,不再多語,表情也冷淡了下來。
真人秀節目錄制以來,他對於晚輩林曼青一直很欣賞。
然而林曼青今晚的表現卻讓他失望了。
居然想找宗師當保鏢
如此幼稚,傲氣,自恃嬌貴,吹牛說見過宗師,還是一個高中生
趙超卓暗暗搖頭,只覺這些日子林曼青表現出來的淡然形象,全都是在演戲。
陳怡如坐鍼氈,好不自在。
她沒想到後果竟這麼嚴重,連趙超卓都開始不滿了。
林曼青卻優雅一笑:“不管怎樣,今晚多謝張館主和戳腳門諸位,卓哥,還有齊總。”
說完,她起身便要告辭。
年輕女子的冷笑聲響起:“這個戲子可真會裝。不就是仗着有幾分姿色,牀上功夫好點,也不知道被睡了多少次。還真把自己當成冰清玉潔的女神了”
林曼青轉頭看去。
發出嘲諷的正是那位戳腳門館主的孫女,張小芳。
張功名一臉平靜地喝着茶,彷彿沒有聽見。
趙超卓有些皺眉。
“你胡說什麼”
陳怡再也忍受不住,彷彿忘了對方的武者身份,正想發作,就被林曼青一把拽住,對她搖了搖頭:
“算了陳怡,我們走。”
就在這時,大廳外的院門處,傳來一陣敲門聲,隱隱還有門衛叫喚的聲音。
張功明皺了皺眉,剛要說話,院門口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鴉雀無聲。
鐺
牆壁上的西洋掛鐘敲響,正值晚上九點整。
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從庭院夜色中走出。
林曼青只覺臀部突然一緊,擡起頭時,正好看到一身運動裝的少年正向大廳走來。
月光下,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目光一觸即分。
剎那後,又重新對上。
林曼青一眼就認出了李越,心跳猛地加快,隨即有些意外。
不,是很意外。
幾天不見,少年宗師怎麼穿成了這樣和一個高中生似的
她本想打招呼,可李越已經收回目光,向前走去。
從頭到尾,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林曼青迷倒紅塵衆生的微笑凝滯在芳脣邊,心中陡然落空起來。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對於這個只能叫出名字的戲精少年,竟隱藏着一絲莫名的期待,期待再次相遇。
陳怡也認出來是李越,面露狂喜:“是他他不就是”
“別說了。我們走。”
林曼青輕輕拽了一下陳怡。
她雖然也很想證明給戳腳門的人和趙超卓前輩看,自己並沒有胡說八道。
然而李越冷漠的態度,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覺得興味索然。
“雲天哥,以後別再帶這種亂七八糟的女人來了。老夫人知道你和一個戲子糾纏在一起,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那個戲子,你還愣着做什麼我戳腳門不歡迎你們,還不快出去”
齊雲天乾咳兩聲。
明眼人一看就知張小芳是在喫起林曼青的醋,他心中有苦惱,卻也有一絲得意。
脾氣火爆的陳怡再也忍不住了。
“我家曼青可不是隨便的人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他人名譽”
張曉芳呵呵一笑:“你想告我準備去哪告我你到現在還分辨不出,你和我有多大的差距嗎”
陳怡硬着頭皮道:“別以爲你會武功,我就怕你。我我也是練過跆拳道的。”
“跆拳道”
張小芳忍不住笑出聲,隨即有些同情地說道:“和你這種人真沒什麼好說的。我戳腳門只要撥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徹底閉嘴,連你的上司、公司老總,也會因爲你而向我道歉。這就是我們武者,和你們普通人的區別。你懂嗎”
陳怡氣得渾身發抖,再也不想忍受下去,心一橫大聲喊道:
“什麼戳腳門、洗腳門的,連個宗師都沒有,有什麼了不起。”
“你們剛纔都懷疑林小姐和我胡說八道。我現在就證明給你們看。”
陳怡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指向已經來到廳前的李越,大聲道:“他,就是我們說的那位宗師”
戳腳門衆人原本已處在破口大罵的邊緣,可聽到陳怡最後一句話,無不愣住。
宗師
一道道目光集中在李越身上。
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
下一秒,武館中爆發出鬨堂大笑。
徐輝、張小芳等戳腳門年輕弟子,包括幾名高層都在笑。
就連門主張功明也沒能忍住。
“隨便冒出一個人就是你口中的宗師他好像連二十歲都沒有吧。”三師兄徐輝邊笑邊搖頭。
張小芳冷笑道:“娛樂圈不是婊子就是騙子,這種謊話也說得出口。真當我們武者和那些腦殘粉絲一樣蠢”
趙超卓皺了皺眉,他的身份夾在中間有些尷尬。
“等等,他們又是誰”戳腳門的一名高層注意到了跟在李越身邊的劉建洲。
三師兄徐輝此時也看到了劉建洲,臉色略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恢復,看不出絲毫變化。
劉建洲正盯着林曼青這位女神級大明星發愣。
聞言,他回過神。
戳腳門中一位位高深莫測的武者,讓他心跳加快,有些發虛。
他只是個黑市老闆,有點小錢,距離眼前這樣的層面,還遠得很。
劉建洲看向李越。
李越不言,只是微微點頭。
劉建洲心中無奈,擠出討好的笑容,抱拳作揖:“這麼晚叨擾各位了。我們是來找朱波的,商討玉佩的事情。”
朱波就是他那個死對頭,不知怎麼攀附上戳腳門的一名年輕弟子。
那天,他和朱波發生衝突,隨後就被朱波身邊一名氣質出衆的男子拍翻在地,囚禁勒索。
後來他才知道,那人是赫赫有名的戳腳門弟子。
“什麼朱波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名高層皺了皺眉,掃過衆弟子。
就在這時,劉建洲看到了徐輝,臉色陡變,欲言又止。
徐輝眼中飄過一抹陰霾,沒等劉建洲開口,冷冷道:“這人是喝醉酒了吧盡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戳腳門館是私人地方,你們還不快滾出去”
劉建洲臉色時青時白,神情變幻不定。
李越的聲音響起。
“就是他打傷了你嗎不要怕,把事情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