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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良人北木聽山海 第五十六章神祕一角

    夜曦恭敬地接過那血玉墜子,抿着嘴笑,“夜曦在此謝過先生。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說閱讀網”

    說完卻神態微變,眼神帶着不容質疑的堅定,“夜曦知道先生是一番好意,不過夜曦雖是個小小的侍女,卻也有自己給自己定的規矩。第一,無功不受祿,第二,來歷不明的東西不收,第三,不熟的人送的東西不收。”

    “如今全靠先生指點迷津,算不上有什麼功德,自然受之有愧,不過如今小女子與先生相交一場,既然先生擡舉,夜曦也不好駁了先生的面子,這墜子夜曦便收下了。

    “只是血玉非比尋常,相傳每一件血玉重現於世都自有它的故事,夜曦心中好奇,想勞煩先生給講一講這墜子的來歷,日後常常帶在身上,便是旁人問起也有個說法。”夜曦說完眨了眨眼睛,一雙靈動的杏眼極是俏皮可愛。

    這丫頭是想通過這墜子間接打聽他的背景吧,真是個精怪的丫頭,拐着彎套他的話,從憫生瞧着她純真的樣子,不怒反笑。

    想捕鳥兒還需撒些小米,更何況他想套住的還是個極有主意的丫頭,反正他藏在後面的事都是二十幾年的老黃曆了,讓她知道些也不妨礙,反倒能讓這小獸覺得安心,對他放鬆警惕。

    從憫生指着那紅蓮血玉墜笑道,“這墜子是我們家祖傳的老物件了,這麼說你也不明白,倒不如我先給你講一講我們族裏的事,你聽了便明白了。”

    “我們家族在最開始的時候是離羣索居的,地方很偏僻,人跡罕至,我們族裏的子弟都聚居一起。”

    “某一天族裏的長老腦子不知爲何轉了個,覺得應該爲家族廣散枝葉,而不該偏安一隅,於是便將族內的兄弟們分配到了全國各地,讓我們各自發展,壯大家族力量。

    “後來我們的同族的兄弟分爲幾支漸漸融入到了俗世,和常人無異,家族日益壯大,名聲鵲起,爲了防止有人假冒族內兄弟,族中長老便用比較罕見的血玉作爲信物,來方便溝通,族內雕的血玉都是獨一無二的,旁人仿造不出來。”

    夜曦心下不免猜測從憫生的家族到底是做什麼的,聽起來倒像是做生意的。

    不過血玉卻是世上少有的東西,但聽他說起來似乎他們家族有很多這墜子,難道他們家族做的是玉礦生意

    但是細想卻又不大可能,主要還是血玉的形成實在太過詭異,甚至有些恐怖,在諸多世人眼裏,血玉其實是不詳的物件。

    血玉的形成與屍體有關,若是較真,應當算是陪葬品。

    富貴人家去世後嘴中大多有含玉的習俗,若人剛死會將一塊玉塞入其口中,進入血管密佈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

    再由盜墓賊將那血玉從屍體中取出,輾轉賣到市面上。

    血玉的形成需要諸多條件同時存在,真正流傳到市面上的血玉更是少之又少,從憫生的家族竟然有這麼多,難道他們家族竟是盜墓賊夜曦越想越覺得可能。

    夜曦瞧着眼前的紅蓮血玉墜,一想這墜子被一個死屍含了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如今從憫生竟然要她日日帶在身邊,便不免有些心悸,這是爲她好還是害她

    從憫生瞧着夜曦一張嬌嫩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十分忌憚地盯着眼前的墜子,好像那是個燙手的山芋,恨不得立馬扔出去,便一時間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不要怕,這是我家特製的血玉,那紅色雖的的確確是人血,卻不若世面上那些血玉從死人口中摳出來的,具體做法不能告訴你,但卻十分乾淨,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夜曦擡頭看了從憫生一眼,你說沒有就沒有啊,誰信啊。

    夜曦想着自己以後免不得要麻煩從憫生,也不好一再推辭這血玉墜子,斂了斂心神,當着從憫生的面將那墜子塞到了衣袖裏,“先生放心,既是答應的事便沒有反悔的一說,日後我定會將這墜子帶在身上。”

    夜曦恭敬一拜,“日後恐怕要常常麻煩先生,夜曦在此先謝過了。

    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公子如今在府上,我須得回去了,免得讓他心中有異。夜曦告辭。”

    從憫生略微點頭,聲音醇厚地說道,“這是我的宅子,白日裏沒人,你想找我的時候,便直接過來,這是鑰匙,你想何時來都沒問題。”

    夜曦聽着便心中覺得有些暖,拿了鑰匙,又行了禮才快速離開。

    夜曦前腳剛走,貫衆便走了進來,深色之間流露出憂色,“尊長,您就這麼輕易地把血玉送出去了我看她還挺嫌棄的。”

    從憫生想起那張忌諱的小臉,便忍不住笑,“也不算是什麼珍貴東西,我看着有眼緣,送了便送了。”

    “這可是族內特許您的信物,便如同護身符一般,一旦亮出來,族內的兄弟誰敢不從天下人趨之若鶩,千金難求。

    全天下就這麼兩件,您已經送出去一個了,這個還怎麼往外送。若是收了的人珍惜您的情意,也不是不可以,她倒好,揣在兜裏跟個大凶之物一樣,忌諱又嫌棄。”

    從憫生笑而不語,眼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有什麼,不過是兩個物件而已,若能護她平安也算是盡了它的本分,就算是兩件都送了出去,也還不清她當年對咱們全族的恩情。”

    貫衆聞言沉默不語,半晌纔有些遲疑地說道,“恩主早已逝去,她不過是湊巧長得像而已。難道您還覺得她重生了不成”

    “人死如燈滅,我就是再盼着,也知道這不可能,但誰說這丫頭便是她呢還有另一種可能。”

    貫衆看着從憫生篤定的神情,便有些茫然,但卻也不好追問,尊長決定的事,誰也勸不回來。

    從憫生收斂神色,正色道,“讓宮裏和蔣府的人盯得緊些,既是答應的差事便一定要辦好。與各處的兄弟都知會一聲,說是墜子已經送了出去,讓他們都知道些輕重,若是誰敢不敬,削了族籍便是。”

    “尊長放心,各地的兄弟們心中都拎得清楚。”

    “這些日子家裏怎麼樣我倒是有點想小五小六小九和十四這幾個小崽子了。”

    貫衆聞言便笑,“這些日子家裏一切都好,前些天結生和四喜吵了起來,結生嘴笨,吵不過,憑着跟您偷學的本事,在四喜茶水裏做了手腳,四喜愣是大着舌頭整整一天,只要亦說話就向外面噴口水,四喜氣得提着棍子找到結生的院子跟他幹架。”

    “常在去拉架,不小心被四喜的棍子給打中了,少年脾氣,到最後拉架的比打架的鬧得都要歡。”

    從憫生眼中染上笑意,“結生就是這樣蔫兒壞,四喜這張碎嘴終於有人來治治了,常在總愛湊熱鬧,看戲不怕臺高,他怎麼可能去拉架,不在兩邊煽風點火倒好不錯了。那小十四呢,他們四個總湊在一塊兒,他幹什麼去了”

    “無虞少爺在旁邊喝茶笑着看熱鬧,三個人都掛了彩,回去定要受罰,三人一看這怎麼行,合起夥來倒打一耙,到三長老那告無虞的狀,說是無虞欺負人,想辦法讓他們三個打架,自己倒在一旁看好戲。”

    “三長老爲人嚴謹,哪管什麼孩子心性,就給當真了,轉身就罰了無虞出門歷練,現在無虞少爺還被拘在太平村的鋪子裏頭忙活。”

    從憫生想起往事,眼中有些迷離,忍不住嘲笑,“多少年了,三長老還是那個死腦筋。”

    貫衆並未注意到從憫生臉上的寞落,自顧自說得歡,“其實倒不是特別忙,因爲無虞少爺樣貌好,品性溫和,這些日子到鋪子裏的倒是有不少是家中有待嫁姑娘的婦人,尋着藉口來打探無虞少爺的口風。”

    “無虞少爺倒是不怕去鋪子裏忙,主要還是他那個性子喜靜,那些婦人卻諒着他好脾氣賴着不走,變着法地想給他撮合親事,前兩日我去瞧他,正和那些人打太極呢。”

    從憫生想到十四白白嫩嫩的一個俊年郎,被一羣婦人圍着問東問西的便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也未必是件壞事,我們小十四生得好,脾氣秉性更是沒得說,自然誰見了都喜歡,等他外放結束了,讓他來鄴城玩一玩,讓他們四個都過來,我介紹那丫頭給他們認識。”

    夜曦不管怎麼說也是外家人,貫衆有些猶豫,“尊長,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是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嘛,又沒讓把她娶回去。怎麼,你還怕他們走我的老路”

    貫衆被猜中了心事有些窘,又因爲戳中來了尊長的傷心處十分愧疚,恭敬地把頭垂得低低地,不敢看從憫生,“貫衆不敢。”

    從憫生也有些懨懨地,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貫衆急忙應聲退了出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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