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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商談

    .. ,夜良人

    夜曦的眼睛能在有光時視物了,但身體依舊不能接受強光照射,衆人又在遙城停留了一日,蔣衡便把一半影衛留給夜曦,讓寧虞帶着她回大齊,而他還要去夷城找北狄察布將軍。

    來遙城耽擱了幾日,事不宜遲,蔣衡便帶着商陸和其餘影衛繼續北上,直奔北狄京都夷城。

    衆人在夷城落腳之後,便和察布取得了聯繫,當夜約在夷城鈴齋見面。

    鈴齋是夷城少有的風雅之地,是個夜間不打烊的小酒館,是在夷城的漢人常去的地方。

    察布並未帶衛兵前來,只帶了一個穿着男裝打扮的女子。

    和北狄人大多身材高大樣貌粗獷不同,察布是個身材高挑氣質儒雅剛到而立之年的青年。

    兩人頂層的露天酒桌前相對而坐,商陸和察布的隨從見勢都退了下去。

    察布爲蔣衡斟了一杯酒,率先說道,“蔣大人在冰裂谷一戰中讓我北狄三十萬精兵命喪黃泉,多少人家喪夫喪子,如今還敢孤身現身帝都,着實是膽識過人。”

    蔣衡不動神色地接道,“察布將軍願意隻身前來,亦不失君子之德。”

    察布聞言笑了出來,蔣衡的脣角亦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兩人各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察布將酒杯放下,開門見山地道,“蔣大人信中曾說事關北狄危亡,不知蔣大人所指是”

    蔣衡目光沉靜,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畫像遞給察布,不疾不徐地道,“此人是是我大齊前任執金吾沈霄行,沈太尉沈卓之子,因經營私鹽被流放北境蠻荒之地。”

    察布拿起畫像看了看,似乎有些疑惑,“沈霄行我聽說過,只是這個人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蔣衡微微頷首,“不錯,他如今是厲王府的常客,化名邢消。”

    察布恍然,喃喃道,“難怪我覺得曾經見過此人,他一個大齊罪犯怎麼會出現在我北狄境內。”

    蔣衡淺淺一笑,“這就要問他自己和你們的厲王了。”

    察布有些遲疑地道,“你是說他們相互勾結”

    蔣衡微微點頭,“早在一年半之前,北狄曾派遣一隊人馬潛入我大齊鄴京,對我大齊皇宮內的佈局瞭如指掌,三次襲擊我大齊陛下,不過最終都未能得逞。”

    察布握着酒杯的手收緊了,“這事我並不知曉,多年戰事,北狄境內早已人口蕭條,王上主張修生養息,不願再起戰事,也不可能遣人到大齊刺殺你們的陛下。”

    察布說完有些遲疑,忽然眼神一滯,“難道是厲王”

    蔣衡拿起酒壺爲察布斟了一杯酒,“將軍應當比在下更清楚北狄這裏的情況。有這個能力和動機的,只能是厲王。”

    察布喝了一杯酒壓住心中的驚詫,“確實如此,厲王主戰,想要一雪前恥,一直受到王上的反對,難道他想刺殺明帝,造成大齊混亂,再借機挑起戰事”

    蔣衡端起酒杯淺酌一口,不疾不徐地道,“陛下倒下之後還有太子,太子倒下還有其他幾位王爺,我大齊永遠都不會出現國無主君的局面,反倒是北狄,若是北狄人刺殺了我大齊的陛下,我大齊一定會士氣高漲全力反撲,在北狄境內人口凋零的情況下,你覺得大齊和北狄誰的下場會更慘”

    察布聞言點了點頭,“我明白,厲王此舉着實是荒唐,太荒唐了,爲了一己之私,難道要北狄上下爲他陪葬嗎”

    蔣衡再次爲他斟了一杯酒,“厲王在軍中獨斷專權,將軍定然多受制肘,如今這個機會,就看將軍能不能抓得住了。”

    察布握着酒杯思量了一會兒道,目光落在蔣衡身上,“如今大齊陛下安然無恙,時隔一年有餘厲王如今又沒有其他動作,蔣大人跋涉千里冒險前來,想必不只是爲我送這份大禮吧”

    蔣衡微微頷首,“將軍果然是心思敏捷,在下確實是想讓將軍幫一個忙。”

    察布攤手,“大人請講。”

    “我想讓將軍再派一隊人馬入鄴京,入宮行刺。”

    察布蹙眉,“此話怎講”

    “這便是我大齊朝堂內部的事了,不過,這隊人馬註定有去無回,將軍可捨得”

    察布思慮片刻,點了點頭,“我或許明白蔣大人的意思了,有朝堂的地方便有權謀,蔣大人自然也是有要除掉的人。蔣大人送在下這份厚禮,來而不往非禮也,在下定然讓大人不虛此行。”

    蔣衡拱手,“多謝。”

    察布舉杯,兩人一飲而盡。

    察布還想留蔣衡在北狄招待一番,蔣衡推脫有要事,連夜離開。

    夷城郊外,蔣衡一行人隱匿在叢林之中,等待着一個人。

    不多時,遠處便傳來了鷓鴣鳴,緊隨其後,一個靈活的身影在數木枝幹之間穿梭而來。

    那人穩穩地落在蔣衡的身前,拉下面罩,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一年前爲了殷羽夜曦背叛誅夜閣的白拾。

    白拾從胸口摸出一疊信件和一個玉佩遞給蔣衡,“這是我在沈霄行那裏搜出來的信件,這是沈霄行的玉玦,我把你給我的仿品換到了他的身上。”

    蔣衡微微頷首,道,“多謝。”接過東西交給商陸收好。

    白拾負手而立,“大人不必客氣,這一年有餘多虧將軍庇佑,在下才免於閣中追殺,內心感激不盡。況且羽姑娘心繫於你,爲大人做事就好似爲她做事,這樣會讓我好過一點。”

    蔣衡眼神冷了冷,自家媳婦還真是好多人惦記着。

    見白拾黯然神傷的樣子,轉身道,“她沒有死。”

    白拾聞言猛地擡頭,不敢置信地看着蔣衡,“大人,你說什麼”

    蔣衡跨上馬,調轉馬頭,“她在回大齊的路上,快一點也許能趕得上。”話音剛落,便策馬疾馳而去。

    衆人已經策馬跑出去好遠,白拾纔回過神來,飛身躍上蔣衡爲他準備的駿馬,快馬加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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