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劍辰便隨孔玉鑫回到煉藥師公會,在大廳中倒是沒有發現陳芳的身影。
跟隨着孔玉鑫來到第六層。
孔玉鑫笑道:“凌宗師,您且在此休息一會兒,會長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嗯”
凌劍辰點點頭。
等待的時間並不漫長,尤其是凌劍辰隨時隨地能夠進入入定狀態,靜心修行,那時間過得更快了許多。正修行中的凌劍辰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不由睜開雙眼。
只見孔玉鑫正一臉焦急的推門而入,面帶擔憂之色:“快,快把人擡進來。”
在孔玉鑫之後,兩名氣息磅礴的老者緊隨其後。
其中一名老者的背後揹負着一名錦袍青年,青年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當他平坦於地上的時候,卻能看到在他的胸口處,有着一道赤紅色的掌印。
衣衫早已炸裂,掌印散發出熾熱之色。
那青年面色蒼白,嘴脣發紫,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之態。
“老範,我三人之中你對醫道最爲精通,你快想辦法治好蒙懿的傷勢”孔玉鑫陰沉着臉,催促道。另一個身着煉藥師長袍的老者也是說道:“老範,這蒙懿乃是第一至尊長老最小的徒弟,也頗受第一至尊長老的寵愛。此次他前來我處的路上遭到血神教餘孽的伏擊,萬萬不可讓他出事,否則第一至尊長老
一怒之下,怕是整個九劍王府麾下都要掀起一場災難性的戰爭了。”
這名煉藥師老者,正是九劍城煉藥師公會的會長。
整個九劍王府兩名六品煉藥師之一文忠
那蹲在地上檢查着蒙懿傷勢的老者,便是煉藥師公會另一個副會長範同。
範同點點頭,一臉自信的說道:“放心吧,這不過是血神教餘孽的血魔神掌,傷及內臟而已,我只需以真氣保護住他的內臟。然後再以金針刺穴,敷上拔毒散,自然能夠令他恢復”
文忠和孔玉鑫微微點頭,認爲他說的很有道理。
在一旁見證整個過程的凌劍辰卻是微微搖頭,嘆息一聲:“真這麼做的話,他恐怕是活不過一炷香時間了”
“嗯”
他的聲音雖低,卻哪裏逃得過三人的耳朵。
範同猛地擡頭,劍眉禁皺,臉上露出憤怒之色:“哪裏來的毛頭小子,老夫從醫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等待投胎,也敢對老夫的行醫手段點評論足”
文忠也是皺着眉,面露不悅之色。
不滿的目光落在孔玉鑫的身上,沉聲道:“老孔,你這是在搞什麼鬼怎麼還把自己的後輩帶到這裏來了還不讓他出去,莫要驚擾了老範給蒙懿療傷”
“呃會長,老範,你們都誤會了。這位是凌劍辰凌宗師,之前你們回來太過着急,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孔玉鑫正要取出問心天玄液,解釋一番。
範同已經是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也敢稱宗師老孔,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趕緊把他弄走,別在這裏打擾我治病”
孔玉鑫:“”
文忠皺眉道:“老孔,還愣着做什麼”
孔玉鑫嘆了口氣,朝着凌劍辰遞過去一個歉意的目光,道,“凌宗師,這裏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只能麻煩您先到偏廳等候片刻。”
“無妨”
凌劍辰點點頭。
這本就不關他的事,哪怕治死人了,也是他們的罪責。
先前只是單純感慨蒙懿的傷勢,並非真的想要插手。如今對方都趕自己走了,難道還腆着臉留下來不成
剛走到門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慘叫。
先前奄奄一息的蒙懿整個人繃緊,渾身赤紅,身上青筋狂跳,喉嚨中發出一聲聲如同野獸般的低沉咆哮:“吼好痛,好痛,殺了我,殺了我”
“老範,這是怎麼回事”文忠面色陰沉的問道。
範同一臉懵逼:“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經控制住了他的傷勢,也把他體內的毒給逼出來。怎麼會這樣這、這不對啊”
文忠沉聲道:“會不會是你對傷勢推斷錯誤了”
“不可能”
範同堅定的說道,“如這種傷勢我信手拈來,絕不可能看錯。”
“那怎麼會這樣”文忠道。
範同眼神閃爍間,開口道:“肯定是中毒時間太久,我們施救太晚,導致毒氣攻心,哪怕是神仙來了都難以挽救。”
文忠也覺得有道理,不禁嘆息一聲。
這蒙懿死在來煉藥師公會的路上,此事若被第一至尊長老知曉,豈不是要勃然大怒了
一想到第一至尊長老憤怒之下,掀起覆蓋整個九劍王府麾下的戰爭,百姓生靈塗炭,於水深火熱之中,文忠面色一陣黯然。
範同沉聲道:“會長,這蒙懿如此狀態也是生不如死,我們還是讓他走的舒服一些吧”
他這是準備安樂死啊
文忠猶豫一下,看着蒙懿痛苦的模樣,心生不忍,點點頭。凌劍辰看的一陣無語,眼見範同已經是取出一份毒藥,準備送蒙懿上路。不僅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自己學藝不精,弄錯了治療方向以至病人傷上加傷。你不想着挽救,竟然想着給他個痛快真是庸醫害
死人啊”
“你怎麼還在這”文忠皺眉道。
範同側目盯着他,兩隻眼睛中滿是冰冷和憤怒之色,怒斥道:“小雜種,誰給你的膽子辱罵本副會長是庸醫我告訴你,本副會長研究醫道近百年,我治病救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等着投胎呢”
“研究醫道近百年你這百年都研究到狗身上去了不成”
凌劍辰翻了翻白眼,在範同幾乎要喫人的目光凝視下,閒庭信步走到蒙懿身側,淡淡道,“你剛剛的推斷,他中了血魔神掌,傷及五臟六腑,有毒素入體對吧”
範同傲然道:“沒錯,這正是本副會長看出來的結果。觀他脣色發紫,胸膛坍塌,這不正與本副會長的推斷一樣嗎難道你還能有什麼別的說法”
“唉,真是庸醫害死人,拜託你以後不懂就多看多問多學多聽聽別人的意見,別這麼獨斷專行可以嗎”凌劍辰瞥了範同一眼,看着他還是一副自信的模樣,輕輕搖頭,“真是不懂裝懂,成飯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