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人謀歡 >第一二七章 道謝
    “問來問去,他也只說是有人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讓他毀掉七七。倒也認下說車子是他乘着大家都在相國寺裏時,偷偷弄壞的。但卻始終說不出給他銀子的人是誰,只說那人蒙了臉,聽聲音像是個老婦。”莫駿怒道。

    莫老太太原本也以爲是莫少璃素日使慣了性子,在相國寺斥責車伕太過,車伕懷恨報復,沒想到竟真有人在背後指使,不由驚住,半響問道:“那背後指使之人竟沒有留下半點把柄?”

    莫駿鬱氣道:“沒有!”

    吳氏在一旁聽了,提到嗓子口的心就慢慢的放了下去,暗暗地鬆了口氣。

    剛纔她看莫駿進來時的樣子,只當以爲馬車伕已招出了她,直嚇得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若不是雙手死命抓住椅背,怕早已一頭栽了下去。

    沒想到竟是虛驚一場。

    莫少璃剛纔也就是嚇唬吳氏,其實她對馬車伕並沒有多少指望。

    吳氏是個害人慣了的,哪會不想得周全?

    她這麼想着,就用眼角餘光瞥了吳氏一眼。

    這回嚇得你下次不敢輕舉妄動就夠了,不用太多。

    從嘉善堂回到春暉院,吳氏關了門問吳嬤嬤:“車伕那……”

    吳嬤嬤低聲道:“太太請放心,奴婢做的天衣無縫,諒他們就是能撬開車伕的嘴,也從問不出什麼來!”

    果然,莫駿最終也沒從馬車伕嘴裏問出什麼有用的來,只好把他扭送到官府入了案。

    他又備了厚禮,遞了帖子,去鎮國公府向沈策道謝。

    那日阿澤從莫府回去後,期期艾艾,遲遲疑疑地終究把莫四老爺要上門道謝的事告訴了沈策:“爺!一開始奴才是拒絕的!可是……莫四老爺他太有誠意了,非說要來不可!”

    沈策除了“哦”了一聲表示聽到外,便再也沒有任何表示,不喜也不怒。

    這讓阿澤更擔心了,不確定爺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就是像以前一樣罵奴才一頓,或者再罰奴才掃一個月的院子地也好呀!這算什麼?”阿澤碎碎念。

    他提心吊膽地捱了兩天,莫四老爺果然上門了。

    門房來報時,阿澤心中還在猜測:不知道三爺這次會用什麼說詞打發人走?

    哪知沈策卻已站起身走了出去:“泡了爺上次讓你收起來的茶送到外書房,再把小書房西牆暗格裏的幾幅畫拿去。”

    阿澤望着爺的背影,張着嘴半天沒有合攏,眼珠轉了轉,一溜煙的跑去了外書房。

    莫駿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這次會再喫鎮國公府的閉門羹的心理準備。

    但即使會喫閉門羹,人家救了自己的女兒,那也得來!所以他提着禮物,硬着頭皮再次登了鎮國公門。

    卻不想這次沈策不但收了他的帖子,還親自到大門外迎接,並說道:“莫四老爺乃是稀客,沈某不甚榮幸!”等等之話,極盡客氣。

    倒讓莫駿受寵若驚之外,更加感嘆這位三公子畫風飄忽不定,比自己還不靠譜!

    還好自己本來就和他來往不多,以後更要避則避罷!趕緊表達完謝意,回府就是!莫駿如是想。

    哪知沈三公子偏生就不打算放他離開,進門寒暄過後,請他去了外書房,品茶論畫。

    然後,莫四才子一見到那沈三公子那幾幅珍品古畫,頓時就忘了自己打算對他“能避則避”的初衷,對着畫興致勃勃,滔滔不絕起來。

    說到後來,沈

    策微微一笑道:“這些畫沈某留着也沒有什麼用,四老爺若不嫌棄,可全部帶走。”

    “我……它……”莫駿看看沈策,又看看畫,神色就遲疑起來。

    這禮太貴重了,他哪裏敢收?何況他今天是來送謝禮的,難不成還要拿人家東西走?

    可是這些畫,都是他夢寐以求難得一見的,今天好不容易見到,讓他就此丟開手……莫四才子也做不到呀。

    沈策倒也不爲難他,笑道:“不然,就當借給四老爺一觀。”

    莫駿就大大鬆了一口氣。

    這個,可以有。

    於是,莫四老爺帶着東西去鎮國公府道了一趟謝,又帶着更多的東西回來了。

    莫少璃聽說後直嘆氣:“看着罷,這個爹以後鐵定會被人用畫收買!把女兒賣了都說不定!”

    雪鳶奇道:“四老爺爲什麼要賣姑娘!”

    莫少璃:“……”

    因爲官府那邊終究還是沒有從馬車伕口中問出什麼來,相國寺馬車事件最後也就只能不了了之,成了懸案,也只把馬車伕押了監完事。

    莫少璃倒也沒有指着這次能把吳氏揪出來。

    吳氏是慣犯,做這種害人的齷蹉事自然會滴水不漏,哪會留了把柄給人?

    但吳氏在這件事裏的表現,卻讓莫少璃忽然有了新的疑心,有些懷疑當年的螺髻山馬車墜崖事件,也和她脫不了干係。

    畢竟,吳氏作案手法看起來太嫺熟,心理素質也太好。

    不過莫少璃卻也不打算眼下就把事情嚷出來,那天的事在她記憶裏沒有留下絲毫痕跡,沒有證據,鬧出來只會打草驚蛇。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隨着時間的流淌,有些事情終究會慢慢浮出水面。她這樣告訴自己。

    因而莫少璃也沒有再去逼問吳氏,對她一如既往的不遠不近,彷彿馬車事件從來沒有發生過,嘉善堂的爭執也從來不曾發生。

    但雖然馬車事件莫少璃暫時放過了吳氏,吳氏卻沒有因此而安靜下來。

    春暉院裏,她陰沉着臉靠在榻上,眉毛擰得成了繩:“嬤嬤,你說玲花她……還能成事麼?”

    吳嬤嬤就覺得這話有點不好回答,斟酌着說道:“錢表姑娘也太心急了些。”

    “要不說她蠢呢!”吳氏恨道。

    這些天因爲府里人都在關注馬車事件,倒沒有人去提起相國寺裏講經臺下兩位表姑娘打架的事來。莫老太太也封了下人的口,不准誰對莫駿說起那天的事。

    可雖然如此,鬧出那樣丟人現眼的事,吳氏終究少了想要借掌家主母之便,先斬後奏給莫駿定下親事的底氣。而且當日莫少璃也在當場……

    “老太太不讓別人對老四講,難道那死丫頭不會說?”吳氏冷笑着說道。

    吳嬤嬤就寬慰她:“大人之間的事,七姑娘她又懂什麼?想來無事也不會對四老爺提起的。”

    “她懂!”吳氏想起那天莫少璃在嘉善堂對她說的那些話,脊背就不由隱隱發涼。

    “她都快成了精了!還有什麼她不懂的?”

    吳嬤嬤看了看她的神色,就忙扯開了話:“錢表姑娘……”

    “總是要試一試的!玲花是丟了人,盧秋月卻也好不到哪兒去,半斤八兩!雖然玲花堵了我的口,老太太也說不了盧秋月的嘴,大不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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