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想哥哥了沒”陳如海掀掉浴巾,爬到牀上。
“想也沒用啊,海哥是大官、大忙人,總有忙不完的事。我在家乖乖的,海哥能經常過來看看我,我便心滿意足了。”桃紅一臉幽怨地道。
“你也不能老宅在家裏。有空去陽光洗浴城那邊轉轉,畢竟你還掛着洗浴城副經理的名頭,總要做做樣子嘛。”陳如海道。
“洗浴城裏的事,人家尤總辦得妥妥的,沒什麼事能讓我操心的。我只要每月把你的分紅給領過來就妥了嘛。我這個副經理,還不是人家瞧你的面子,給一個開工資的頭銜。不說這些了。快點來嘛”
桃紅伸出嫩紅色的舌頭,舔着鮮紅光澤的嘴脣,表情充滿了無盡誘惑。不過她看到陳如海的水桶腰和他腰間蠕動的肥肉,眼裏閃過一縷細不可察的厭惡神色,然後媚笑着支起螓首,側過身子擺出一個更誘人的姿態。
陳如海粗魯地扳過她的身子,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嚥聲,急吼吼地伏身上去。桃紅嬌哼着,水蛇般扭動着身子迎合着他,臉上的表情誇張又歡快。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讓陳如海在關鍵時刻打了個寒顫,胖臉上抽搐了兩下,身子軟塌塌下來。
“討厭死了。下次過來,把手機直接關機得了。”桃紅不滿地道。
她不屑地瞟了一眼陳如海身上猶如鼻涕蟲般的東西,心裏空落落的,感覺興致頭還沒上來,就被冷水澆滅了一般。
“不是怕局裏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陳如海躺在她身邊,一隻手拿起牀頭櫃上的鳴叫着的手機,一隻手把她的腦袋按下去,“好好伺候哥,下次給你買一臺手機。”
桃紅轉嗔爲喜,賣力地表現着。
他按下手機接聽鍵,只聽裏邊傳來冷冷的聲音:“陳如海,陳局長,你可真威風耍威風都耍到報紙上去了。”
“劉、劉、劉書記,您有何指示”陳如海聽到手機裏傳來縣委副書記劉建設冰冷的聲音,嚇得身子一哆嗦,一腳把桃紅踹開。
“我可不敢指示你。”劉建設在電話裏道,“你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別連累領導爲你收拾。”
“劉書記,我做錯了什麼,請您批評、指正,我一定改正錯誤、一定改正”
陳如海知道劉建設的脾氣,他批評你還是好的,若是不批評你,對着你哼哼,那就是已經把你打入了冷宮。
“你看一下今日的靜海晚報,趕緊把屁股擦乾淨。”
“是、是、是。”
“還有,不要在風口浪尖上玩大動作。以後再看着辦。”
“是、是、是。感謝書記指點。”
他等劉建設掛上電話,才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感到光溜溜的身子在這開着暖氣的房間,還是有點冷。
想到劉書記這樣連名帶姓地叫他,可是從來未曾有過。這說明劉書記已經大動肝火。
自己犯了什麼事,值得劉書記這麼生氣難道是昨晚和肖國力發生糾紛的事。他這公安局局長也是受傷害者好不好。難道肖國力敢把這事弄大,給捅到媒體上
他立馬撥電話給辦公室主任景小甜:“小甜,看一下今天的靜海晚報。”
“局座,人家正在家裏洗澡呢。要不你過來一起翻閱報紙。”電話裏傳來景小甜風騷的聲音。
“找人瞭解一下靜海晚報上有什麼和我們昌隆縣有關的新聞,限你五分鐘內報告。”陳如海沒心思和她調情,狠狠地按掉電話。
他正想給公安局值班室撥電話,政治部主任韋明柏的電話打了進來。韋明柏是今日
局裏的值班領導,向他彙報了一個情況:“局長,今日的靜海晚報頭版,有發生在我們昌隆縣的一起故意傷害新聞,我們公安部門是否該介入調查”
“知名企業家陪酒被毆,是誰給予打人者力量,昨晚發生在我市昌隆縣的一起故意傷害事件,引起我們的關注”
韋明柏直接從新聞標題開始,把整篇報道讀了一遍,又解說了一下刊登出的受傷企業家的現場照片和肇事者的供認書,然後靜候陳如海的吩咐。
陳如海的心情越來越差,剛聽新聞標題時嚇得心驚肉跳,中間氣得臉色鐵青,最後恨得咬牙切齒。
他沒想到,還真是肖國力向他亮刀子,直接把昨晚的事情捅到媒體上,還往他身上潑污水,說什麼以權壓人、以官壓商。報道里雖然沒有點出他公安局局長的身份,可是報道指向那位幕後的把肖國力叫過去陪酒的某局領導,纔是目標人物,也經不住調查。
更令他氣憤的是,報道中把徐慶祥昨晚寫下的供認書,當成重要的證據直接刊登出來。他們當時是受脅迫的好不好。若不寫供認書,是要被拆骨的,誰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劉書記對他的表現大爲不滿,肯定是因這事牽扯到徐慶祥引起的。果然只想着巴結自己的主子,不善待自己的狗。老子還不是你的狗呢。
他喘了一口粗氣,向韋明柏道:“老韋,報道上的事,若當事人沒報案,我們暫且別管。若當事人今天報案,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韋明柏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陳如海撥通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楊金泉的電話,直接下指示道:“金泉,把鴻雁樓董事長肖國力的材料整一下,把他肖國力的老底,都給扒出來。”
楊金泉是他的鐵桿手下。要不然他也不會將其放在公安局最重要的部門頭頭位子上。
楊金泉知道局長陳如海最近經常泡在鴻雁樓裏,在打鴻雁樓的主意,聞言如嗅到血腥的豺狼一般,問道:“局座,是不是馬上就要對鴻雁樓動手”
陳如海想到劉建設的吩咐,眼裏兇光收斂了一下,向楊金泉道:“這幾天在風頭上,過幾天再說。”
“明白,這幾天是局座的公示期嘛。”楊金泉在電話裏笑呵呵地道。
陳如海一想到公示期出了這檔子事,可不能把他的副縣級職位給弄沒了。他可得趕緊往市裏跑一趟,按劉建設說的那樣去“擦屁股”,說得好聽點是去“滅火”。
他想到曾和肖展鵬一起去徐慶祥家送金佛,後來肖展鵬沒上位,倒是便宜了他。如今看來,怕是自己也要花幾十萬元,才能保下這副縣級職位。
一想到要送出一大捆一大捆的毛爺爺,他更對肖國力恨得只咬牙,暗暗發誓要讓肖國力的億萬資產來還。
同時他的腦海裏浮現出昨晚那位可惡的年輕人的形象。若不是這個人,他不會受辱不說,也不會出現徐慶祥的供認書,同時新聞媒體也不可能無憑無據曝出這麼大的新聞,一切還得經過公安部門。
這個年輕人,比肖國力還可惡,一定要找找到他,整得他生不如死、半活不死。
他一邊在心裏發狠,一邊匆忙穿上衣褲,然後打電話聯繫上徐慶祥,急匆匆地出了門。
桃紅趴在席夢思牀沿上,看着陳如海肉球般的身子出門後,跑到電話機前撥出電話,發嗲地道:“小老公,那老傢伙走了。嘻,他還還沒碰老孃的身體,就被一個電話嚇得屁滾尿流地走了。笨蛋,他怎麼能跟你比你是笨蛋,他是大笨蛋,我住着他的豪宅,花着他的錢,卻和你相好,你心裏特別美吧你甭得意,還不快點滾過來,若讓老孃等急了,以後別想進老孃的門”
她哼着歌進了盥洗室,覺得她的世界和陳如海的世界相比,沒什麼兩樣。都是爲了滿足自己更大的慾望,被人訓斥、受人玩弄;都是爲表現自己所擁有的,玩弄權力、玩弄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