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如果我現在將鳳凰石賣給了你們，是爲你們招來禍患啊。”
寧若雨不解地問：“是因爲鄭先生上面那人？”
孫老道：“這個鄭先生修爲不高，只是個法師境的術士，但他是一位大人物的部下。在來參加拍賣會之前，他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弄到了幾塊鳳凰石，曾來找過我，說要買。但他拿不出六品的法器，因此我沒有同意。現在既然是那位大人物要買，我也沒辦法，只能賤賣了。”
寧若雨皺眉：“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讓你都這麼害怕？”
孫老沉默了片刻，把服務員叫進來換了一桌菜，之前的菜已經全部冷了。
新菜上來之後，孫老道：“華夏有兩位戰神，你們知道嗎？”
寧若雨點頭道：“知道，一位是昭天戰神，一位是燕谷戰神。”
孫老點頭道：“這兩位都是天資卓絕的人物，特別是這位昭天戰神，他本來只是一個小家族的棄子，父母雙亡，家產也被親戚謀奪。但二十多年前，他突然橫空出世，不知從哪裏學來了一身的本事，年紀輕輕，居然有着真君境的修爲。”
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似乎回憶起曾經的歲月：“整個九十年代，都是昭天戰神的時代，他的實力在極短的時間內突飛猛進，所有和他作對的人都被打得服服帖帖。”
寧若雨皺起眉頭，這遭遇怎麼這麼眼熟？這不就是網上很火的棄少崛起文嗎？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旁邊的孫元哲道：“很多網文的套路，都是以他的故事爲原型。”
寧若雨：雖然不明白，但覺得好厲害的樣子。
孫老繼續道：“後來，上一代靈組的理事長付平隕落，華夏的術士界極爲衰落，其他國家的術士蠢蠢欲動，是他一手接過靈組，將它發揚光大。靈組之所以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全靠了他。”
寧若雨忍不住問：“孫老，難道想買你鳳凰石的人，就是昭天戰神？”
孫老搖頭：“不是。”
寧若雨：“……”
那你說這麼多幹什麼？
孫老繼續道：“再說那燕谷戰神，他是明末生人，到如今已經有五百多歲了。只不過過去一兩百年，他一直在靈氣富足的山林之中閉關，很少出來。直到最近五十年，靈氣慢慢復甦，他才走出了山林，回到了燕家。他的實力如何，沒有人知道，但有傳言，他已經是道尊境的修爲了，甚至……還可能更高。”
寧若雨問道：“這麼說來，要買鳳凰石的，就是這位燕谷戰神？”
孫老點了點頭，燕谷戰神正好是火屬性的，他所練就的紅蓮業火，威力極大，傳說在數百年前，曾經用火焰將一整支軍隊燒成灰燼。
寧若雨偷偷看了一眼趙子云，見他沒有說話，忍不住好奇地問：“這位燕谷戰神和昭天戰神，有沒有打起來過？”
孫老道：“多年前兩位戰神不知爲何，曾經邀約一戰，被國家出面制止了。二人都是華夏的頂樑柱，不管誰死了，對我華夏都是最大的損失。”
寧若雨拿着筷子，陷入了沉思，燕谷戰神，乃華夏的兩大巨頭之一，以她現在的實力，和他起爭執，到底劃不划算？
還沒等她權衡利弊，得出結論，就聽趙子云道：“鳳凰石我們要了，誰要跟我們搶東西，直接打死。”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寧若雨：師父太霸氣了我也很苦惱啊。
或許是燕谷戰神積威日久，孫老試探性地問：“趙先生，我知道你實力強大，是不世出的高人，但這燕谷戰神太過強大，燕家也是華夏最頂級的世家，這樣的人物，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啊。”
趙子云道：“他不搶鳳凰石，就不招惹。”
寧若雨嘴角一勾，吹牛工夫全開，道：“現在不是我們去招惹他，而是他來招惹我們，我們從來不惹事，也不怕事。”
孫老：“……”
你還不夠惹事嗎？
要不是有個厲害師父，就你惹的這些事情，早被人幹掉了。
他鄭重地說：“趙先生、寧小姐，這件事還請三思，我不希望你們爲了我的鳳凰石，陷入到和燕谷戰神的糾葛中去。你看這樣如何？我家中還有幾塊金元石，雖然比不上鳳凰石，卻也是極爲難得的煉器材料，我不收錢，將這幾塊金元石送給二位，怎麼樣？”
寧若雨看了趙子云一眼，趙子云道：“如果我們讓了鳳凰石，不是說明我們怕了他？”
寧若雨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道：“孫老，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如果只是我個人，讓也就讓了，沒什麼大不了，但這事關我師父和宗門的臉面，怎麼能隨意出讓？”
孫老道：“你們……當真要與燕谷戰神爲敵嗎？”
寧若雨和氣地說：“怎麼是與他爲敵呢？做生意，畢竟講個先來後到，後到者價高，我們給的價格比他高，又先定下，說到哪裏也是我們佔理。”
說到這裏，她的臉色沉了下來：“如果他還想來搶，那就是他們的錯了。是他們與我們爲敵，而不是我們與他們爲敵。”
說罷，她手一伸，一隻量尺長的黑木盒子出現在她的手中，她將那黑木盒子往桌上一放，道：“我已經請示過師父，師父願意用這件六品法器來換，你們看看貨吧。”
趙子云繼續低頭喫飯，什麼都沒有說，反正徒弟說的都是對的。
孫老爺孫倆大喜，連忙將那隻黑木盒子拿了過來，剛一打開盒蓋，一股森然冷氣便從裏面散了出來，房間牆壁和天花板上迅速結出了冰晶，並以幾塊的速度往別的包間蔓延。
不到五秒，整棟冬雨閣都敷上了一層寒霜，而四周的奇花異草也全都上了一層凍，被生生凍死了。
“怎麼回事？”其他包間的人立刻反應過來，“難道有異寶出世？”
“我感覺到一股森然的寒冰之氣，好厲害！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強的法器！”
“這麼強的法器，我們家族也只有一件。”
“郭兄世代豪富，家中收藏的法器不計其數，居然也只有一件嗎？”
“唉，就算是那一劍，恐怕也趕不上這一件的威力大啊。”
周圍的人都循着寒冰之氣找了過來，孫老立刻將木盒子一收，放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嘩啦一聲，包房的門被拉開了，幾個人闖了進來，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目光在屋內一掃，最後落在了孫老的身上。
他們都以爲，這幾人都是孫老的晚輩子侄。
“孫老，好久不見啊。”其中一個老者笑眯眯地捋着鬍子，說。
“老張頭，你也別跟我來這些虛的，咱們上個月才見過面。”老孫冷哼了一聲。
老張笑嘻嘻地說：“孫老，咱們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滾你的老張頭，別來噁心我。”孫老罵道。
“孫老你不仗義啊。”旁邊另外一個老者道，不過這位是老太太，“有什麼好東西，趕快拿出來我們掌掌眼。”
孫老演技一流，一臉懵逼，道：“什麼好東西？哪裏有什麼好東西？”
那老太太道：“孫老，你看這整棟房子都被凍住了，還說沒有好東西？這可說不過去吧？”
孫老笑道：“你說這個？唉，是我這孫子不懂事，剛纔想給我們露一手他剛剛參悟的千里冰封，結果沒有掌握好力道，給你們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