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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2章 當年的真相

    在數千年前,地球和那個星球有過幾次來往,那是一個富饒美麗的地方。

    但是楊澤南所看到的星球,卻是一顆死星。

    他沿着一片死寂的、光禿禿的大山往前走,終於找到了一座城市的遺址,從這些遺址來看,那個星球的文明比地球還要先進一點,但已經徹底毀滅了,沒有一個活人存在。

    但是,那座城市裏有鬼。

    一走進城市,他就感覺到了森冷的鬼氣,似乎聞到了活人的味道,一個個鬼物從周圍的房子裏爬了出來,有的長着一張女人的臉、女人的頭顱,但是身上長了四條手臂,六根肢體極度扭曲,像蜘蛛一樣在地上不停地爬行;有的就是個紅衣、白衣女鬼,漂浮在半空之中;有的長得像遊戲裏的怪物,渾身腐爛,還有一團團白蛆在身上爬來爬去,但手中卻拿着一柄巨大的斧頭,十分嚇人。

    這些鬼物自然不是楊澤南的對手,他一路殺過去,最後在一個老舊的房子裏發現了一臺機器。

    那臺機器看起來像錄音機,裏面有電池,居然還能使用。

    錄音機是屋子主人留下的,他在裏面述說了整個經過。

    隨着靈氣漸漸枯竭,他們放棄了修煉,完全依靠科學,成爲了一個純粹的科技文明。

    但是有一天,一艘外星飛船來到了這顆星球,從那艘飛船上下來了一羣恐怖的東西。

    他們稱之爲“鬼”。

    這羣鬼物用高科技武器是不能消滅的,唯一能消滅他們的,是古老的法術,但星球上僅存的一小部分術士也只會看看風水、算算命之類,根本無法對付這些鬼物。

    於是,他們的星球被鬼物給佔領了,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人死去,這些鬼物的唯一目的,就是殺人,吞噬人們的靈魂,或者將靈魂製造成新的鬼物。

    屋子的主人躲在房子裏不敢出去,但他能夠感覺到,外面樓道里每天都有詭異的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聲在他門外不停地徘徊,卻沒有殺他的意思。

    他知道,有些鬼物是以恐懼爲食的,外面那個就是在吞食他的恐懼,等到喫夠了,就會進來將他的靈魂和肉身一起喫掉。

    最後,他在錄音機裏說,如果將來有一天,有人能夠聽到這個錄音,請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說不定他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活人了。

    楊澤南臉色凝重。

    他開始在這顆星球上探索,憑着自己超強的實力,他在那顆星球上橫行無忌,最後,他找到一個鬼王的老巢。

    那個鬼王已經進化出了靈智,從它的嘴裏,楊澤南瞭解到,這些來自冥域的鬼物們已經發現了富饒的地球,它們的一艘飛船正在朝着地球而去,想要將地球也變成這顆星球一樣的死星。

    楊澤南迴到了地球之後,就接手了靈組,用了十年的時間,將靈組發揚光大。

    寧若雨道:“你接手靈組,就是爲了對付這些冥域來的鬼物?”

    楊澤南頷首道:“沒錯,地球是我們的故鄉,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它毀滅。”

    寧若雨道:“說得沒錯,我們所珍視的每一個人都在這裏,我們必須保護她。”

    楊澤南笑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若雨,沒想到我們再次並肩戰鬥,卻是用來對付外星鬼物。”

    寧若雨淡淡道:“只要你別又把戰友丟下不管,我就心滿意足了。”

    楊澤南愣了一下,忽然拉住她的胳膊,道:“若雨,那次在山腹之中,你遇到了危險……你以爲我把你丟下不管了?”

    “你不必解釋。”寧若雨道,“我明白,對於你來說,我不過是個可以隨時犧牲的部下而已。”

    楊澤南皺緊了眉頭,道:“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嗎?”

    “難道不是嗎?”寧若雨反問道,“反正那次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和煉獄玄老的戰爭中,爲了誘敵深入,你讓一整支隊伍去送死;在和入侵的魔族戰鬥中,你戰略性撤退,將手下大將應龍獨自留在敵營之中,血戰而死。”

    楊澤南眼底閃過一抹隱痛之色,道:“你以爲我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嗎?若雨,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做出這種艱難抉擇的時候嗎?”

    寧若雨心中微顫,她忽然想起,當她還是合歡宗的太上長老之時,有一次五個敵對宗門合力攻打合歡宗,合歡宗的護山大陣幾乎要被攻破。

    一旦護山大陣被毀,整個合歡宗都會成爲任人宰割的魚肉,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護山大陣再升一品。

    升級之後,護山大陣足以抵擋五大宗門的攻擊,數以千計的門人能夠活命。

    但是,若是要讓護山大陣升級,必須要用九個分神期的高手作爲人柱,打入陣基之中。

    這非常殘忍,不到迫不得已,寧若雨是絕對不會用的。

    但是護山大陣搖搖欲墜,眼看着幾千門人都要慘死,她別無他法。

    門內有九個弟子站了出來,她們願意犧牲自己,拯救幾千門人。

    其中還有一個是男弟子,他曾被一個合體期大能囚禁爲禁臠,是寧若雨出手救了他,帶他回了宗門,讓他拜宗門裏一位長老爲師,他才能好好地活下來。

    他在臨死之前說,是合歡宗讓他活出了個人樣,他願意爲了合歡宗犧牲一切。

    最後,是寧若雨親手將她們全部打入了陣基之中,她不願意去回想那一刻的痛苦,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心口仍然有些隱隱作痛。

    “作爲一個上位者,總是難免會做這樣艱難的決定。”楊澤南道,“也許你會說,對於被放棄的人來說,失去了整個世界,正因爲如此,這個決定才更加艱難。”

    寧若雨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她是知道的,只是這件事在她的心中變成了一根刺,她始終無法釋懷。

    “既然你當初已經做了選擇,就要承受後果。”寧若雨背對着他,說,“當初我將九個弟子當做人柱打入護山大陣之中,雖然救了整個宗門,但我也辭去了太上長老的職務,離開了宗門,潛心修煉了上百年,修爲突破之後,前去五個宗門,殺光了那五個宗門的人。”

    她沉默片刻,道:“既然已經放棄了我,又何必想要挽回呢?”

    “若雨……”楊澤南這次握住了她的手腕,道,“若雨,就算我能放棄整個昭天宮,我也不會放棄你。”

    寧若雨回過頭,楊澤南抓住她的雙肩,說:“若雨,原來你一直以爲,我拋棄了你?把你一個人留在山洞之中,而我自己卻走了?”

    “難道不是嗎?”寧若雨問。

    楊澤南眉頭深鎖,解釋道:“當然不是,若雨,當初你進入山洞之中,我心魔發作,當場吐血,受了極重的內傷,連識海都崩塌了三分之一。我醒來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知道你沒有回來時,我立刻派出了手下最強的部下進山洞中尋找,但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我親自進去找了兩次,也沒有找到你。”

    寧若雨驚道:“你當初心魔發作了?”

    “劇毒誘發了心魔。”楊澤南頓了頓,道,“我的親人曾對我下毒,讓我失去了生育能力。”

    體內的劇毒讓楊澤南想起了當初中毒的一幕,記憶中那些所謂親人的醜陋嘴臉在他腦海中浮現,他清楚地記得,在醫生遺憾地告訴他們,他會終身不育的時候,他們臉上那假得要死的悲傷,和醫生走後他們那興奮的笑容。

    憤怒仇恨如同潮水一般涌出,他的心魔當場發作,筋脈斷了五根,識海崩潰了三分之一,差點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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