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皇上以爲呢”柔妃當即就神色冰冷的反問道。
張公公這時實在看不下去了,護主心切的他,又厲聲喝道:“放肆你居然敢這般對”
“閉嘴”皇上又打斷了張公公的話。
這令張公公很鬱悶,也不知道今個兒皇上又怎麼了
不僅是張公公鬱悶,柔妃也挺驚訝的,她今天這般對皇上,沒想到皇上什麼時候居然變得這般好性子了,面對她的冷漠對待,他竟然還能這般沉的住氣,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只不過她也是實話實說而已,眼下皇上這般問來,她着實是挺生氣的,她直接回道:“若皇上覺得他不是你的孩子,那皇上認爲他是誰的孩子”
柔妃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膽子,敢這般在皇上的面前說話。
也許是這麼多年來,心裏邊的痛和累壓的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她也是人,也需要發泄。
皇上聽到她的話,神色微微一變,突然發現他現在真的很不懂這柔妃了,難道她對自己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不然又怎會這般冷漠,不知爲何他心裏邊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見柔妃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要征服她。
他耐着性子道:“柔妃,你知道朕不是那意思,朕只是沒有想到朕的孩子,竟然長這般大了。”
他說着便伸手撫了撫北冥墨的頭,“這麼多年了,朕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他一眼。”
他心裏邊對於這個孩子是存有虧欠的,當初因爲那件事情,牽扯到了這無辜的孩子,他對北冥墨是真的有愧疚,只是現在彌補也爲時不晚。
柔妃見皇上的態度,心裏邊卻在尋思着,虧得他還知道,可惜這麼多年這孩子過的怎樣,他都不曾關心過,她的墨兒過很苦,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北冥墨被他輕撫着,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父親的大手的溫暖,他心裏邊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就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五味雜陳。
貴妃這時又冷然開口道:“皇上這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墨兒他也需要休息了”
這言下之意,就是下了逐客令,是在趕皇上走了。
一旁的張公公面對這樣的柔妃,簡直就傻眼了,若是從前他定然是第一個呵斥的人,可是接連兩次都被皇上喝住,自己主子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他也是清楚的,所以這一次他學乖了,沒有再多言,只是在一旁靜觀其變着,想必此刻的皇上也自有他的見解。
而且這柔妃繼續這般冷待皇上,未必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喫吧
皇上又不傻,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這經過這麼多年沒見,柔妃在這冷宮裏,也不知道是怎地,就連這性子都變了個人似的。
對於她的逐客令,他卻視而不見,反而道:“柔妃既然知道天色已晚,何不請朕進去坐坐”
柔妃聽到他的話,也是傻眼了,也不知道何時,這皇上居然變的這麼的厚臉皮了
她神色
“母妃”
“柔妃”
突然兩個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
一個聲音是出自北冥墨的,另一個聲音當然是出自皇上的。
北冥墨之所以出聲,是不想柔妃和皇上之間鬧的這麼僵冷,他是最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景,而且他也知道,這樣下去未必會對母妃有什麼好處,畢竟這個父皇曾經不分青紅皁白的將他們母子二人打入冷宮。
皇上縱使再怎麼好性子,他的耐性也是有限的,特別是聽到柔妃後面的話時,他很生氣,因爲柔妃是在拒絕他,而且還找了一個這麼爛的理由。
不過當他聽到北冥墨和他一同出聲時,他冷厲的臉色又恢復了常色,他轉眸看向了北冥墨道:“孩子,你想要說什麼”
北冥墨面對他的詢問,有些懼意,也有些靦腆,“我,我只是想跟母妃說,讓你進去坐坐吧”
皇上聽到他的話,心裏邊突然就變得開明瞭起來,他呵呵一笑道:“哈哈,不愧是朕的孩子,柔妃你聽到了嗎”
柔妃聽到北冥墨的話,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也許在此刻,她是忽略了自己的孩子。
忽略了他的意見,雖然皇上冷血無情,可是終究和北冥墨是父子關係,骨肉相連,血濃於水。
而且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這些年她所積壓的情緒,居然一層不露的表露了出來。
雖然她可以不顧及自己,但她必須得爲他的孩子着想。
北冥墨一定不能跟着她在這冷宮中糟心的過着一輩子,不然他這輩子就完了。
他還小,他的日子還很長,他還有希望去過他的生活,更不能因爲她而耽誤了他。
這一刻柔妃也選擇了隱忍下來,她冷冷的看了皇上一眼道:“那皇上就請進來吧”
皇上聽到這話,別有深意的看了柔妃一眼,便跟着柔妃一同進去了。
剛一進屋,皇上看着那微弱的燈火光,那弱小的燈火搖搖欲墜,可不似他寢宮般那碩大的夜明珠,能夠讓整間屋子如同白日。
這燈火光芒微暗,連房間裏都照不全,四下也是破破爛爛的,在皇上看來,這哪裏是人能住的。
不僅如此,他再擡眼往裏一看,一張簡陋的牀上,就連那蚊帳上邊都到處是補丁。
這桌上還擺放着他們母子二人未喫完的飯菜,這就兩個素菜,而且看起來都沒有什麼油水。
看到這裏,他幾乎都可以想象到他們母子二人在這裏是生活的有多苦。
可是這裏雖然簡陋,可是卻十分的乾淨利落,看樣子柔妃和北冥墨也是十分講究,纔將這冷宮裏收拾的這麼妥當。
北冥墨這時懂事的就去給皇上斟了一杯熱水,然後遞給了皇上,在遞給皇上之時,他卻猶豫了一下,一時不知該開口如何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