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球隊輸了”
“是的,您怎麼知道”教練膽戰心驚。
“別問我怎麼知道。”男人懶洋洋的聲音裏透出一絲危險,“輸了也不打緊,讓你辦的事兒,你辦得如何”
“”教練頭皮發麻,小聲地說,“沒辦成。”
“”那頭好半天沒說話,讓人以爲對方掛了手機。
但是,首都球隊的教練卻不敢掛斷,像對待祖宗一般地等候對方的命令。
好久,那頭才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說什麼,把錢還我卡上吧”
“能能否寬限幾天”首都球隊的教練心頭正在滴血:這要怎麼還呀都已存入銀行,短期拿不出來了。
“呵你覺得呢”
首都球隊的教練聽罷,直想吐血,快速地思考良策,靈光一閃,提議道:“要不我再幫您聯繫聯繫其他球隊”幸虧他人脈不錯,找幾支將與北京球隊比賽的其他球隊教練們打聲招呼,想來他們應該不介意幫個小忙吧
“”那邊似在考量,半晌才說,“好,只要找機會弄傷他,這筆買賣就算成交,這次的失敗也就一筆勾銷,不然”
那邊傳來兩聲可怕的笑聲。
“是,是,明白,明白”首都球隊的教練連連點頭,膽子都快嚇破了,十分懊悔當初爲什麼見錢眼開。
那頭“嗯”了一聲,總算掛了手機。
首都球隊的教練瞪着手機,恨不得瞪朵花來。
那頭也心大:也不怕首都球隊的教練告密
呵呵儘管告密罷,指不定誰更喫虧呢
那頭的男人小算盤打得噼啪直響,打定主意將首都球隊的教練拉下馬來,自己則隱於幕後,小心翼翼地籌劃這一切。
這真是偉大而腦殘的父愛啊
京茵體育場。
身穿火紅小短裙、手持紅色花球的落彩依走在前面,一身運動球衣、胳膊配戴隊長袖標的琅濤追在後面,二人穿着與衆不同,格外引人注意。
琅濤卻一點也不在意。
仔細想想,這是他上學後,第一次和落彩依正式地約會應該是約會吧肯定是約會吧絕對是約會吧琅濤心裏琢磨:約會,約會,不能老這麼一直走下去啊要不要說些笑話呢
想到這裏,琅濤張口便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呀”
“”落彩依慢慢地走着,根本沒回頭。
琅濤噘了噘嘴,乾脆地小跑上前,和落彩依並排走着,開始漫天鬼扯:“你知道嗎我們隊裏個個是奇葩:吳澤君是大二學長,每次踢球都特別兇,但他爲人很好,很關心學弟,還喜歡蘋果;蔣必勝和我同屆,長相猥瑣,球技卻出色,來頭可大了,他是蔣武聖的弟弟蔣武聖所在的球隊是上屆大足聯賽的冠軍;端木綠也和我是同屆,但他個頭最高,是整支球隊裏海拔最高的人,他是個呆萌,老是覺得自己存在感太低,其實並不,存在感最低的是應該賈嘉,賈嘉是後補;林若津是咱們隊裏的守門員,他”
琅濤滔滔不絕,卻被落彩依的一句話給卡住了。
落彩依說:“打住,我只認識你,不認得他們,你說得再多,我也記不住。”
吧啦吧啦,琅濤從談球技又聊天全隊球員。
聽着聽着,落彩依噗嗤一笑,說道:“真好。”
“王思誠學長最會盯人,要是被他纏上,他肯定讓對方無法行動不過據他所說,大足聯賽裏最強盯人的是林清玉,你還記得鳥巢體育場遇見的那個誰”琅濤說得正高興呢,冷不防地聽到落彩依來了這一句,眨了眨眼,“啊”
那樣子,老傻老傻的。
但卻一點也沒改變
琅濤依然那麼喜歡足球。
即便國足不受衆人喜愛。
“看到你這般跳脫,我便放心了。”落彩依斂起笑意,轉過身去,原路返回,“咱們回去吧別讓大家久等了。”
“什、什麼”琅濤懵了:喂喂,約會啊約會才一半就結束爲什麼啊
琅濤自我檢討:到底哪裏出錯了,爲什麼要腰斬他的約會,實在太虐心了。
檢討半天,琅濤也檢不來個子醜寅卯,只好歸納於女神走累了。
也是,今天他們球隊在球場上跑了近兩個小時,啦啦隊少女們也跳了近兩小時,絲毫不比他們輕鬆。
想到這裏,琅濤連忙跟上去,又不死心地道:“要不要去石椅上休息一下”
“不必了。”落彩依拒絕得非常絕情。
石椅、公園、河邊等環境幽靜的地方,最容易發生不可描述之事了。
琅濤:“”
女神不配合,琅濤只好苦兮兮地跟隨落彩依回找劉雲他們。
卻不想,找到球隊的他們又遇上了一羣家長圍觀球員的神奇場景。
“兒砸你踢得不錯啊”一位男性家長觀衆伸手很想拍一拍端木綠的肩膀,卻忽覺個子矮了,手夠不着,於是那手便順勢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腦門,“沒想到你居然踢足球,你不是說你想打籃球,就像姚明一樣嗎”
端木綠笑得可傻憨萌了,老實地回答:“原是報了籃球社,但他們社團滿人了,他們便勸我說踢足球也可以,反正存在感也會變強的。”
“兒砸你真聰明”那位男性家長觀衆恍然大悟,“回頭我就把這事告訴鄰居們去,下次你們還踢球,我就叫他們過來,大家一起給你們助威”
“謝謝爸爸”端木綠高興地說。
一旁的蔣必勝欲言又止,用詭異的目光
打量端木綠和他爸:端木綠是不是他爸從外頭撿來的呀就沒人吐槽他爸矮他兒子兩顆腦袋的高度嗎
真不科學
“這是我媽。”吳澤君站在一名女性家長觀衆的身旁,對所有的隊友們簡單介紹。
所有的隊友們愣了愣,齊口同聲地道:“伯母好。”
“你們也好。”那名女性家長觀衆穿着樸素,卻落落大方,笑彎了眼,“我家小君平時多虧你們照顧了,下次再來看球賽,我一定給你們帶些蘋果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