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暗冰將至 >第七十八章 高效的老鄧
    與一個人的智慧相比,態度其實更加重要。但如果二者兼有,就註定能走出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上官峯是難得一遇的人才,既有將才的天資,也有帥才的潛質,而程岫巖在大家的眼中,無疑是上官峯的伯樂,他不僅給予其平臺,更能給予其信任。

    上官峯和鄧武之商議的事項,鄧武之主動請纓去做,而且,他成功了。

    鄧武之冬天的時候,只穿單位派發的棉製服,由於常年沒有人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棉衣袖口經過平日裏的摩擦,形成了一層黑亮的污垢,像一層保護膜。但是鄧武之從來不在意這些,他和上官峯不一樣,上官峯每天穿衣打扮必須要像模像樣,衣服不一定很貴,但一定要乾淨整潔,而鄧武之則覺得這一切都是負擔。

    程岫巖的門口,鄧武之微笑着走了進來。

    “老鄧,辛苦了。”程岫巖很客氣的和鄧武之打了招呼。

    鄧武之點了點頭,很隨意的坐在了沙發上,從懷裏掏出了那嗆人的萬寶路香菸,這是他的個性,跟領導之間也要講個平等,從不會低三下四主動迎合。抽了一口煙,又跟上官峯兩個人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程局,上官隊長都跟你彙報了吧,我帶人去查了這個高文濤,定不了性,但感覺嫌疑是有的,我把情況簡單說說,你拿個主意。”

    “說吧,你查到了什麼”

    “高文濤和段正,是高中同班同學。”鄧武之的聲音很洪亮。

    “竟然有這麼巧的事”上官峯聽到這個線索,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還有更巧的,他們兩個高一時在一個班,高二分班後,高文濤分到文科班,而且據說高文濤文科功底非常強,如果在文科班,是可以考進全國屬一屬二的文科院校的,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跟學校主動申請了好幾次,最終又調到了理科班,也就是段正所在的班級,還跟段正坐了同桌。高中三年裏,他們兩個人有兩年是在同一個班級。高文濤是個學習的天才,硬生生的在他不擅長的理科領域,高考成績超過了600分,最終進入了江城工業大學。”鄧武之的每個字程岫巖和上官峯都聽得清清楚楚,聽到這裏,他們感覺到這個高文濤的嫌疑已經相當大。

    “還有其他的嗎”程岫巖問道。

    “高文濤的母親很強勢,當過街道辦的副主任,他的父親卻很弱勢,是個騎人力三輪車的,在家裏完全沒有地位,而且視酒如命,據高文濤家的鄰居介紹,他從小就生活在強大的母系家庭之中,他的父親在清醒的時候唯唯諾諾,但只要喝完酒,就會爆發一次家庭戰爭。”鄧武之停頓了一下,程岫巖又插了句話。

    “這個你想說明什麼”

    “我不懂這些,但是我找了江城市最有名的心理醫生諮詢過,這種家庭環境可能就是高文濤愛情觀變化的重要原因。”鄧武之說完,用手開始摳自己袖口的髒東西,讓程岫巖看了哭笑不得。

    “的確,這段時間我也查閱了一些關於同情觀的資料,有這種愛情觀念的人,大部分是天生的,就像有的人喜歡喫肉,有的人喜歡喫素一樣,這本身是很正常的現象,當然,如果是後天形成的,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一個強勢、過度保護的母親配上一個軟弱、無力而又有敵意的父親,會使得男孩缺乏對男性形象的適當認同。這條線索很重要。”上官峯接過鄧武之的分析說道。

    “說的都有道理,不過老鄧,你真是高效啊不到一上午的時間,你查出來這麼多東西我給你一個獎勵。”程岫巖說完,向門口的衣櫃走去,上官峯和鄧武之沒太讀懂程岫巖的意思,就見程岫巖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嶄新的制服棉大衣,遞給了鄧武之。

    “我不要我這衣服沒壞,挺新的”鄧武之的個性讓程岫巖再次哭笑不得。

    “算我求你,你快拿着吧,可能尺碼大點,但怎麼着也比你這件好,你這件穿出去,影響隊伍形象所以,你不必領我的情”程岫巖往鄧武之的懷裏一塞,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說的啊,不用我領情。”鄧武之得了便宜還賣起了乖,隨手把自己身上那件脫了下來,換上了新的,那件舊的推到了程岫巖的桌子上。

    “程局,這件給你,就當咱倆交換的,我不佔你便宜”鄧武之一本正經的說道。

    “去去去拿走是我佔你便宜,我衣櫃裏沒地方掛,你穿走就等於幫我了”程岫巖遇到這樣的一本正經不講理的下屬着實沒有辦法應對。

    上官峯看着兩個人的狀態,心裏感覺好笑。

    “程局,聽完政委這些線索,我覺得基本可以斷定,這個高文濤可能就是那個同案犯,他所做的很多事,也許都是爲了段正,但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沒有證據。現在所有的情況,都是在推斷,即使是真的成立,如果高文濤矢口否認,我們一樣拿他沒辦法。”上官峯一來有觀點想要表達,二來也是想叫停兩個人的毫無意義的爭論。

    “你們兩個,有什麼想法”程岫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七年前的案子,我覺得現在找到證據的可能性,概率幾乎爲零。”鄧武之有些絕望的靠在沙發上說道。

    “上官呢你怎麼看”程岫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上官峯身上。

    “我覺得政委說得有一定道理,現在我們手上,已知的只有一張牌,就是感情牌,包括高文濤對段正的感情,段正對寧鑫的感情,這些或許可以得到一點收穫,我想下午的時候,親自去見一見高文濤,嘗試突破一下,不去近距離的接觸對手,我們就可能被對手牽着鼻子走。”上官峯嘴上說的很輕鬆,但到底能不能找到高文濤的破綻他的內心也完全沒有底,或許能,或許不能,但不管能不能,總要試一試。

    鄧武之穿上肥大的新棉衣,左手夾着那件髒的幾乎能立在桌面上的舊棉衣,慢慢悠悠的跟上官峯一起朝着停車場走去。

    “政委,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上官峯目視前方的停車場,似乎自言自語般的對鄧武之說道。

    “咱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鄧武之迴應道。

    “如果能接受的話,還是找個伴吧,你這一個人的日子”上官峯有些傷感,但是即使內心裏拿鄧武之當成自己的兄長般敬重和愛戴,但嘴上他卻說不出那些特別暖心的話。

    “再說吧一個人挺好的,這樣回到家我自己還方便跟我女兒隔空聊聊天。”鄧武之臉上帶着微笑,眼中含着淚花,作爲一個父親,沒有比失去子女更讓他們痛苦的事,這件事,他永遠也不可能放得下。

    上官峯有些後悔自己草率的建議,卻揭開了鄧武之心裏的傷疤。兩個人到了停車場,上官峯開着車直奔江城工業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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