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暗冰將至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以退爲進
    上官峯意識到,自從張安平到了緝毒支隊,江城的毒品便開始大肆蔓延,他沒有陰謀論,但是鄧武之則不然。

    鄧武之堅持認爲張安平或許與這些毒品有着或多或少的關聯,甚至他已經成了江城販毒網絡的保護傘,他說的這些並非毫無根據。

    經過前不久上官峯和鄧武之察覺祖娜出事是否有內鬼一說,上官峯並沒有真正的去跟進調查,他還是感情用事,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戰友會變節,但鄧武之的內心裏,第一個懷疑的人就定在了張安平的身上,他說不好爲什麼會這樣想,他自多年前認識張安平,就一直沒有好印像。

    “張安平這小子,眼睛裏有邪念,心裏肯定乾淨不了”這句話鄧武之不分場合說過無數次。

    所以,鄧武之對張安平於近期開始了調查,發現張安平最近行爲極其反常,特別是祖娜出事以後,張安平幾乎沒離開市局半步,下班後第一時間肯定是回家,取消了一切應酬,謝絕了一訪客,這與他平時喜歡結交各類人羣的表現天差地別。

    鄧武之認定這是作賊心虛的表現。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董晨曦被殺、祖娜失蹤的當晚,張安平的手機信號始終在辦公室裏,而他的人,則是下班後就離開了這棟大樓。

    鄧武之覺得,以張安平的謹慎,不可能疏忽到把手機遺忘在辦公室,這一定是故意爲之。

    而當天晚上,張安平並沒有回家,他家裏的小區監控錄像李大軍剛剛不久前已經拿到了。

    所以,上官峯同意了鄧武之的推斷。

    “既然張安平有嫌疑,不如跟進一步,直接抓回來審。”鄧武之建議道。

    “不行,張安平不是別人,幹了十幾年刑偵了,如果沒有證據,他一定不可能承認,而且,我相信他對於自己的所有行爲都早就想好了理由和退路,絕對不能打草驚蛇。”上官峯此時是理解的,一方面,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另一方面,他也擔心萬一張安平不是他們想找的那個人,他們也要給自己、給刑偵支隊留條後路。

    “那你說怎麼辦”鄧武之有些不甘心。

    “我有個主意,程局前幾天找我談話,想讓我接替子成局長任副局長,莫不如送張安平一個順水人情,藉機把他調離緝毒支隊,這樣一來,即使他參與販毒,當了副局長後,他也有勁使不出,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迷戀權力的人,我想他不會拒絕這個當官的機會,加上他要是知道是我推薦的他,也不會想到我們對他的懷疑,他就會變得放鬆,與此同時,咱們加大對他的監控力度,對他的調查在這個緩衝期裏沒準就會有進展。”上官峯表情冷峻地說道。

    “萬一要不行呢這等於幫了他,要是換個他的心腹當了緝毒支隊長,結果還不是一樣太冒險了,我不同意。”鄧武之說得很直接。

    “你去緝毒支隊吧”上官峯深邃地看了看鄧武之。

    “我我還是喜歡刑偵,緝毒那種地方,太他媽窩心。”鄧武之說完,點了一支菸,顯得很憂鬱。

    “最近江城的毒品,太猖狂了,命案和毒品是分不開的”

    “好吧我去”

    過了幾天,張安平懷着興奮的心情邁進了副局長室,坐上了那把他夢寐以求的大班椅。

    幾乎是同時,鄧武之在李大軍、張焱等人的幫助下,把東西搬到了五樓緝毒支隊長的辦公室。

    上官峯並沒有出現,一整天,他都沒有出現。

    鄧武之心中有些失落,按照常理來講,上官峯要親自把他送到緝毒支隊的,而不是僅僅由人事科科長走程序般地送他上任。

    送完鄧武之,大家戀戀不捨地回到了刑偵支隊,雖然刑偵支隊在二樓,緝毒支隊在五樓,步行也就五分鐘的路途,但是刑偵支隊的兄弟們還是有些心酸。

    鄧武之平時髒話不離口,對手下的人更是動不動就訓斥一番,但大家都知道,老鄧是對事不對人,而且絕不記仇,罵得越多,越把你當兄弟看待。

    回到刑偵支隊後,大家顧不上傷感,因爲上官峯依然沒有回來。

    王一偉給上官峯打電話,不接,李大軍接着打,還是不接。

    “峯隊不會出事吧。”李大軍深吸了一口氣,顯得很緊張。

    “閉上你的烏鴉嘴,不可能的,估計是手機沒帶在身上。”王一偉在說話的同時,內心也有些忐忑,上官峯的舉動太過反常,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上官峯的車,在董晨曦出事的路口停着,但車裏並沒有人。

    上官峯一大早起牀後,本想去單位送別鄧武之,但是,他突然想到,在找到當天祖娜手機信號停留的區域後,還沒有徹底排查過,他認爲,祖娜雖然是個女人,但首先她是一個警察,一個具有極高素養、經過嚴格訓練的警察,這就意味着她不可能像平常女子那樣束手無策。

    或許,祖娜已經給上官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哪怕是一個暗號,只要是祖娜留下的,上官峯就一定看得懂。他想到祖娜,心就亂了,緊張了起來。

    他本想給鄧武之打電話知會一聲,一想今天是鄧武之上任的日子,他如果打了電話,以鄧武之的脾氣肯定帶人過來。

    他內心迫切地想得到祖娜消息,一分鐘也不想再等了,所以,他自己來了這裏,他拿着監控錄像排除的區域線路圖,親自把附近其餘所有的街道通通走了一遍。

    就在一條破舊的老街裏,這裏是兩排二層小樓,地上的水泥路面處處翻江,這裏曾住着的,都是曾經上了市裏拆遷黑名單的著名釘子戶。

    當時市裏規劃新建金融街,這裏的幾十戶居民獅子大開口,最終市政府果斷決定“繞着拆”,四周高樓林立,生生地留下了這片廢墟一樣的區域。

    全市的老百姓和媒體當時口誅筆伐了一番,認爲這些人太重於利益,不講大局。

    後來,釘子戶們後悔了,找市裏信訪,甚至鬧到了省裏,最終也沒得到他們想要的答覆。漸漸地,在周圍高樓的“遮蔽”下,這裏終日不見陽光,居民們含着眼淚“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他們曾經認爲是聚寶盆的福地,這裏也幾乎沒有人煙。

    上官峯的腳步停在了一處破舊的門市房前面,這裏還歪掛着一塊褪色的牌匾,上面寫着“溫馨旅社”,但是明顯已經停業多時,玻璃上面全是灰塵,有的還不知被哪個淘氣的孩子打碎也無人修補。但是,門鎖是壞的,門是虛掩的,他警覺地拿出手槍,把手機調至靜音狀態,慢慢地走了進去。

    王一偉和李大軍恰好在這個時候給上官峯打了電話,他當然聽不到,但是他此時是安全的。

    旅館裏約十幾個小房間,傢俱還在,有的房間裏還有一些髒得看不出本色的被褥。

    他把這十幾間房認真的搜查了一遍,他確定,這裏最近有人來過的痕跡,就在其中的一個房間裏,上官峯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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