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沒有想到,這才只是開始呢。
隨着吳世雄名下產業被越查越多,出現的問題也越來越多,警局終於決定逮捕吳世雄,剷除盤踞在城南多年的這顆大毒瘤。
吳世雄提前得到風聲,躲了起來。所有的卡都被凍結了,他身上帶的現金又不多,雖然已是春天,但晚上的風吹在身上依然跟小刀子似的。吳世雄穿着單薄的衣裳,躲在個偏僻小旅館裏,如困獸一般。
短短几天他就憔悴的不成樣子,整個人都老了十歲,任誰見了也不能把這個邋里邋遢的老頭和赫赫有名的吳世雄聯繫在一起。
吳世雄深知自己只要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了。這麼多年他都做了些什麼,他自己最清楚。所以他是絕對不能被警察抓住的,他要逃出去,只要逃出去就有出路,他在國外還存了大批金條,他還想着東山再起。
其他的人不敢聯繫,吳世雄就給程雅打電話,問她借錢,讓她想辦法把他送出去。
程雅能有什麼辦法吳世雄現在是在逃的通緝犯,這樣的人她怎麼會願意和他有瓜葛“吳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給我打電話你隻手通天都沒有辦法,我一孕婦能有什麼辦法”簡直是心驚肉跳,生怕警察查到她的頭上來。
至於借錢,那就更不可能了。明知道借出去是打水漂,她又不傻不過程雅還是很瞭解吳世雄的,爲防止他狗急跳牆,一點不借是不可能的,忍痛借了一萬就找各種藉口搪塞。
一萬塊錢夠幹什麼的牙縫都不夠塞的。樹倒猢猻倒,牆倒衆人推,吳世雄可算是體會到了,心中也不由起了疑心。
他在城南經營了二十多年,之前都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警察就上門了呢他手底下的產業不清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這一回警察就認了真是誰在整他他非常想知道。
吳世雄雖然潛逃,卻時刻關注着案件的進展,電視和報紙上都有報道。他知道他那個心腹手下也沒有被抓,不由精神振奮,他裝成收破爛的老頭,悄悄和他接上了頭。
這個心腹叫常猛,這些日子如喪家之犬一樣惶恐,此刻看到自己的老闆,激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老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哭什麼哭沒出息。”吳世雄很看不上,問他:“你這邊有什麼消息嗎到底是誰在背後整我是不是白輝那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早知道我就廢了他。”
除了白輝,還有誰對他的產業瞭解的如此清楚吳世雄十分後悔,不該因一時的惻隱之心饒過他。
“應該不是他。”常猛搖頭,“我
說到這裏他遲疑了一下,看着吳世雄的臉,猶猶豫豫着說:“我倒是聽到了點風聲,說是有個女人舉報,我特意找人打聽了,只知道這個女人似乎姓程,再多的就沒有了。老闆,您說是不是程冉冉那個小賤人”
程冉冉是吳世雄的情婦之一,長得特別漂亮,被吳世雄一眼看中。那個時候程冉冉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吳世雄把她弄到手還頗費了一番功夫。要說程冉冉恨他,那也是有的。
吳世雄卻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程雅種種跡象表明,程雅更爲可疑。他的臉陰沉的可怕,
這一天,程雅和女兒走在路上,就被突然跳出來的吳世雄嚇了一大跳。
看着眼前這個骯髒的拾荒老頭,程雅臉上滿是厭惡,大聲訓斥,“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趕緊死開。”她往旁邊躲,生怕沾上一點髒東西。
“不會死,要不你示範一個”老頭不僅沒走開,還陰仄仄的直視着程雅,“程雅,你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熟悉的聲音讓程雅不由一怔,這纔看清眼前這個髒兮兮的老頭哪裏是什麼拾荒的,分明就是吳世雄。
吳世雄他不是潛逃了嗎意識到這一點,程雅整個人更加慌張了,往後退了兩大步,警惕的看着他,“你,你怎麼在這”飛快的朝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向吳世雄,急切的說:“你瘋了警察四下找你,你還敢露面你趕緊走。”她催促着,生怕吳世雄連累到她,“你缺錢是吧這是五千塊現金,你拿着趕緊走,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她從錢包裏把所有現金都掏了出來,“千萬不要再來找我。”
吳世雄眼露兇光,一把把錢搶過來,人卻沒有走,“程雅,是不是你”
“什麼”程雅被問的一愣,對上吳世雄審視的目光,不由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吳世雄上前一步,“是不是你舉報的我你個臭婊子,我就知道是你,你就是條毒蛇,老子沒虧待過你吧你現在過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居然轉頭就把老子賣了”一想起偌大的家業沒了,他也被迫淪爲喪家之犬,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東躲西藏,他就怒不可揭。
“我舉報你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舉報你呢”程雅瞳孔一縮,她之前是祈禱過吳世雄進監獄,可說去舉報他,她卻從來沒想過,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跟過吳世雄三年,整整給他做過三年的地下情人,深知吳世雄此人的毒辣和關係網,哪怕時隔多年之後,她也是與他虛與委蛇,不敢與他翻臉。
“你別血口噴人,不是我,我舉報你有什麼好處”程雅急急分辯,“吳哥,咱們是什麼情分我程雅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吳哥,真的不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