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綁匪,而像是出來遊玩的。
在他的不遠處才十歲的樂果粒被綁住手腳,半躺在碎石上,仇恨的目光瞪着段雲聰。
段雲聰一笑,“你也別怨我綁着你,還不都怪你自己?”
這小子可是個狼崽子,瞧着瘦巴巴的,可狠了,抱着他的腿就咬,險些沒咬下一口肉來。沒辦法,他只好綁着他了。
說真的,這份狠勁他真喜歡,你說這小子要是他弟弟多好,偏是樂果橙的弟弟,是姜別那個殺千刀的小舅子。可惜啊!
樂果粒不吱聲,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段雲聰,若眼神能夠殺人,那段雲聰已經死千八百回了。
段雲聰也不在意,繼續說:“你姐姐快來了,嘖嘖,你姐姐對你可真好啊!不過你猜你姐姐能不能救得了你呢?”
樂果粒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眼裏的恨意更濃烈了。
段雲聰笑了笑,“你怕死嗎?你知道死是什麼嗎?”他的眼底閃着惡趣味,“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感覺,就像睡着一樣。哦不,和睡着還是不一樣的,睡着會做夢,死亡則不會,死了,一了百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怕不怕?”他似乎很執着從樂果粒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樂果粒稚嫩的雙眼裏並沒有害怕,“不怕!”他是男子漢,纔不會怕呢!
段雲聰嗤笑一聲,饒有興味的樣子,“不怕?你不怕疼嗎?等你姐姐到的時候,我會把你吊在那塊石頭下,我手中的刀一動,那繩子就斷了,你就會墜下山崖,下墜的過程中你的耳邊會聽到呼呼的風聲,那種失重的感覺聽說很不好受。”
說到這兒他停了一下,似乎是故意的,“不過這個過程很短,因爲你馬上就會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胳膊,腿,還有頭,可能會滾出老遠。那個疼,就好比千百把刀一起刺進你的身體。”
段雲聰雲淡風輕的描述着這樣血腥的畫面。
樂果粒氣壞了,“不怕,不怕,我告訴你我不怕死。我姐姐會打爆你的頭的。”
段雲聰欣賞着樂果粒因憤怒而漲紅的小臉,表情愉快的點頭附和,“對,你姐姐的確是個火爆的性子,不過就憑她那花拳繡腿還想打爆我的頭?哈哈,我弄死她纔對!”
“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樂果粒的眼睛都紅了,劇烈掙扎着想要靠近段雲聰,卻把自己整個摔在亂石上,像個被翻過身四腳朝天的烏龜。看的段雲聰哈哈大笑。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噓,有人上來了。”他警惕的站起來,一手去摸自己裝在兜裏的槍。
看着踩着大石一步一步上來的樂果橙,他的嘴角慢慢上翹,他對保鏢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點了下頭,很快消失了。
“
果粒!”樂果橙看到上頭有人,更加快了速度,看到果粒被綁着扔在地上,她的怒火也到了極點,“段雲聰,有事衝我來,你他媽的把我弟弟放開,他還是個孩子,你還有點人性嗎?”
樂果橙越生氣,段雲聰就越高興,“好呀,只要你從那個地方跳下去,我立刻放了他。”
“不要!”樂果粒急壞了,大喊,“姐姐,別聽他的,他是壞人!”
“果粒你沒事吧?”樂果橙的視線緊盯在弟弟身上,沒看到明顯的血跡,這才微微安了點心。
“我沒事!”樂果粒大吼着,“他是壞人,纔不會遵守承諾呢,你不要上了他的當了。你走呀,快走呀!”
樂果粒一聲聲的怒吼着,段雲聰的臉一下子就冷了,“聒噪,把他的嘴巴堵上。”
保鏢立刻把臭襪子塞果粒嘴裏,果粒立刻就說不出話了,急得他亂嗚嗚。
“怎麼樣?是你死還是他死?”段雲聰看着樂果橙,態度閒適的像在聊今天的天氣,“快點選。”
他的保鏢拎着樂果粒,大有下一刻就把他扔懸崖下去的勢頭。
樂果橙的手心裏都是汗,“別,別,別!不要碰他!”她吞嚥下口水,“段總,回頭是岸,而且我不記得曾的罪過你。說吧,怎樣你纔會放過我弟弟?”
段雲聰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無比諷刺,“怎麼,想拖延時間?等姜別來救你嗎?你可以試試,是他來得快,還是我的槍快?”
樂果橙舉起雙手,“沒有,只是想死個明白。”
段雲聰陰仄一笑,“身爲姜別的女人,我段氏,我段雲聰淪落成喪家之犬拜誰所賜?”要不是姜別,他能落到今天的地步嗎?
“那也是你先挑起的,先撩者賤!”只許你伸手,不許別人反擊嗎?“段氏集團要是奉公守法,誰又能拿它怎麼樣?你爲什麼不從自身找原因呢?”
“也許你說的都是對的,可是我就是想要你死!”段雲聰眸子中閃過瘋狂,“姜別以爲能贏得了我嗎?哈哈,知道姜明在哪嗎?現在警察一定找到了他。知道在哪找到的嗎?”
樂果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姜別的房子裏,櫻花巷那套房子。可能他已經死了吧,哈哈,姜別八張嘴也別想撇清。等待他的是身敗名裂!”
“不過在這之前,我也讓他嚐嚐痛失所愛噬心蝕骨的感覺!”段雲聰神情乖張,目光毒蛇一般緊盯着樂果橙的臉,“本來我是想親手殺死姜別的,後來我改變了主意,我覺得殺了你,纔是對他最大的報復和懲罰,我讓他的每一天都活在悔恨和傷痛裏,行屍走獸一般活着。”
最後一句話他腮邊肌肉抖動着,眼底迸發出強烈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