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別面前,哪怕他站不起來,也絕不失去尊嚴。
樂果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放開他,我答應你任何條件。”
段雲聰已經陷入瘋狂,“你過來!”
樂果橙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好!”爲讓他放心,她把麻醉槍都扔了,雙手舉起。
“等一下!”姜別突然開口,他握住樂果橙的手,目光凜然的看向段雲聰,“你爲什麼恨我?”
開始的時候他以爲段雲聰的目標是姜氏集團,後來卻覺得不對勁,段雲聰可不是蠢貨,利用姜明一次也就罷了,怎麼還再三合作?爲了對付他甚至不惜賠上段氏,這哪是野心,分明就是死仇!
姜別也查了,卻一無所獲,雖然兩人都在國外留學,卻真的沒有任何瓜葛。
段雲聰眸底閃過濃濃的恨意,“姜別,你還記得八年前意大利聖亞教堂事件嗎?”
姜別心中更加狐疑,面上卻不露一絲痕跡。
聖亞教堂事件他當然記得了,那是他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追捕國際上一個臭名昭著的大軍火頭子。他整整追了他半年,從亞洲追到歐洲,最後在意大利的聖亞教堂將他狙擊了。
難道那個軍火頭子和段雲聰有關係?
“我最愛的人死在了那場事件裏,是你,是你害了他!他才二十三歲,剛剛拿到大學畢業證,那麼年輕,那麼美好,是你毀了他,毀了我!毀了我們的將來。”段雲聰低吼着,表情傷痛而瘋狂。
初中時他就發現自己的性取向異於別人,他不喜歡女人,他喜歡男人。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也曾頹廢消沉。
小安是他的同學,也是他的救贖。小安單純善良美好,一點一點溫暖他的心,把他從萬丈深淵中拉上來。
他們相戀了!
高三畢業兩個人一起出國留學,異國他鄉的日子是苦悶的,但因爲有小安,他覺得那便是天堂。
順利完成大學學業之後,他提議去意大利旅遊。意大利的聖亞教堂特別有名,聽說在這兒許下白首盟約的情侶會幸福一生。許多情侶都慕名來此舉行婚禮。
段雲聰早早就策劃好了,要在聖亞教堂向小安求婚,在神聖的上帝見證下結爲夫妻。
可他沒想到那天卻出了事,有恐怖分子流竄到聖亞教堂,還劫持了小安當人質------
他的小安,他年輕鮮活的小安滿身是血在他懷
裏閉上了眼睛,他甚至都沒來及拿出戒指------
失去了小安的他如行屍走肉一般活着。
他恨劫持小安的那個恐怖分子,可是他也當場被擊斃了。他更恨狙擊恐怖分子的那個人,爲什麼要把狙擊的地點選在聖亞教堂?明明那裏那麼多人,人命都不值錢嗎?不是狙擊高手嗎?爲什麼沒有救下小安呢?
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和精力,才終於有了點線索,所以他回國了。他要爲小安報仇!
“是你害我痛失所愛,那麼今天我也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段雲聰的眼底噴出怒火,濃重而深沉,而又熾烈!
“那個眼角有淚痣的小夥子?”姜別想了起來,這個人他有印象,或者說印象深刻。
那時候他追擊的目標躲入聖亞教堂,他沒想在那動手的,那裏人太多了,各種膚色各種面孔的,根本就不是狙擊的好場所。
可是他不知道組織上還給他派了幫手,幫手露了痕跡,驚動了目標,目標劫持了人質,害得他不得不動手。
雖然他完成了任務,人質卻被目標人物害死了。那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東方男子。
即使完成了任務,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那麼鮮活的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也是從那起不是必須他絕不與人合作,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單兵作戰。
“對,就是他!”段雲聰大聲吼着,拖着樂果粒,一點一點往懸崖邊移動。“樂果橙,你過來!”他要殺了她!他一定要殺了她!
姜別沉默了,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一句爲自己辯駁的話都沒有。不過抓住樂果橙的手卻沒有鬆開,“我過去!你不是要找我報仇嗎?我過去換他。”
段雲聰當然不樂意了,“退後,退後,我要的是她!”他大吼着,突然啊的一聲慘叫,是樂果粒頭猛地往後一撞,撞在段雲聰的下巴上。
姜別和樂果橙趁此機會飛撲上前,一個去救樂果粒,一個朝段雲聰而去。
樂果橙把弟弟救出來了,姜別卻沒制住段雲聰。在樂果粒脫離他的鉗制後,他想都沒想就朝懸崖翻去,“你休想!”毅然決然的從懸崖上滾下去了。
哪怕死,他也要選擇自己的方式!墜落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那張熟悉安心的臉。
姜別和樂果橙站在懸崖邊,許久一句話都沒有說,知道遠遠聽到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