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臉龐上堅毅冷酷的表情被這樣的背景渲染到極致,只有坐在他腿上捂着小臉哭哭的小包子爲他增添了一抹柔軟。
對於做好準備打算孤身一人在山裏熬過整夜的黎夏而言,戰北霆帶着小寶就像從天而降一樣。
看着他們朝自己走來,不知爲什麼,眼眶竟然有些發燙。
她知道小寶在哭,肯定是因爲剛纔差點從飛機上掉下來,他嚇壞了。
可她要是哭出來算怎麼回事還不會被笑死
黎夏低頭抹了抹眼睛,正好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她撐着石頭站起來,拿好仙靈草,大步往前走去。
戰北霆目不轉睛地看着朝自己迎光而來的女人。
她身形瘦削,長髮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還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兩道,褲腳挽到小腿上方,褲腿上沾了很多土,怎麼看都只能用“狼狽”這兩個字來形容。
可他覺得很美,美得驚心動魄。
還沒走近就感覺到男人深沉的眸光,漆黑的眸底就像流淌着一條暗流,暗流底下涌動的情愫深刻而複雜。
黎夏這次沒有躲閃,而是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他跟前。
彎腰將還在哭的小寶抱在懷裏,讓他把淚跡斑斑的小臉埋在肩膀,她纔拿出裝着仙靈草的玻璃瓶,在戰北霆眼前晃了晃,揚起脣角,略帶驕傲地說道,“你看,我找到了”
說完,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這語氣怎麼像是考到好成績以後,跟家長要表揚似的孩子一樣
看到她的笑容和她宛如星光的眼眸,戰北霆也掃去臉上的陰霾,脣角彎起溫柔的弧度,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很棒。”
雖然男人沒有發出聲音,可他深沉的目光和柔軟的表情,都讓黎夏覺得自己在此時變成了受到家長寵愛喜歡的孩子。
她終於發現,戰北霆這樣的男人,其實真正溫柔起來才最致命。
譬如此刻,周圍寂靜無聲,她卻忍不住一陣心跳如鼓。
在媽咪的懷抱裏,黎斯年受到驚嚇的情緒終於逐漸平靜下來。
他抽噎着擡起頭,兩隻小手捧住媽咪的臉,眼神充滿依賴,開口的語氣卻有些嗔怪,“媽咪,你真的太不懂事了,來這麼荒涼危險的地方,怎麼能關機呢害我跟帥哥都那麼擔心你”
想也知道,聯繫不上自己,小寶這一天過得該有多麼心焦。
黎夏抱歉地親了親他冰涼的小臉蛋,看着他哭的通紅的眼睛,柔聲解釋道,“對不起嘛,害我們小寶跟着擔驚受怕,媽咪也不是故意的,中午的時候想給你們打電話的,只是山裏沒信號,我手機沒拿穩,掉進了水裏”
自覺跳着找手機信號摔了個狗啃泥的姿勢太過丟人,她就自動略去了那一段。
早在直升機上看到她的瞬間,戰北霆就打消了之前的懷疑。
若是黎夏因爲郭飛口中的誤會在生氣,那她看到這架飛機時斷然不會是剛纔那樣興奮激動的反應。
此時聽她這麼說,更是放下心來。
夜風幽涼,這裏已經有兩個病號,黎祕書穿的很單薄,再繼續站在這裏,別說對霆爺和小寶沒好處,只怕黎祕書也會着涼。
郭飛剛說完,黎夏就凍得打了個哆嗦。
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力氣也花的差不多了,她朝郭飛點點頭,又對懷裏的兒子說道,“小寶,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黎斯年乖乖點頭。
“媽咪一整天還沒喫什麼東西,快要抱不動小寶了,小寶自己下來走,可以嗎”
黎夏說這話時,聲音透着些許虛弱。
戰北霆聽着不太對勁,回頭看了一眼,見小鬼聽話地沒再讓抱着,黎夏也跟小鬼有說有笑,不像是難受的樣子,這才重新扭過頭去。
然而,他們回到直升機不久,黎夏正跟小寶說着話,忽然感到一陣頭暈噁心。
這會兒飛機還沒起飛,肯定不是飛行恐懼症。
好在不是很嚴重,她撐着額頭,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正好小寶往座位上爬的時候,鞋尖不小心碰到她小腿的傷口,她疼得皺了皺眉,強忍着纔沒有其他表現。
難道頭暈噁心是因爲剛纔被蛇咬了
那條蛇不會真的有毒吧
心裏犯着嘀咕,等疼勁過去了,她再睜開眼睛,擡起頭就撞進了對面戰北霆投過來的視線裏。
男人顯然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眉心微蹙,一雙漆黑的眼眸隱隱透着擔憂。
她連忙掛出微笑,朝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後又側頭回答了一下小寶剛纔提出的問題。
可她顯然低估了戰北霆的觀察力,等飛機起飛,頭暈噁心的感覺再次襲來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掩飾,男人已經滑動輪椅過來,彎下腰,託着她的腳踝,擡起她受傷的小腿。
在機艙頂燈的照射下,小腿光潔的肌膚上,沒有擦乾淨的血珠已經風乾,留下一小圈暗紅。
戰北霆掌心溫暖,乾淨修長的手指卻有些粗礪,擦在肌膚上,惹的黎夏一陣戰慄,情不自禁地想縮回去,可男人用着巧勁,讓她動彈不得。
黎斯年本來還覺得帥哥舉止奇怪,正要問他在幹什麼,順着他的視線看到媽咪腿上的血跡,這才滿臉緊張地問道,“媽咪,怎麼會有血啊你受傷了嗎”
黎夏又動了動小腿,眼看男人一副她不說清就不撒手的架勢,只好如實坦白。
“就不小心被草青蛇咬了一口而已。”
輕描淡寫地說完,面前這一大一小卻擰着同款的眉頭,露着同款憂心忡忡的表情,她只好又給他們普及常識,“草青蛇呢,是沒毒的,所以不用擔心,就算被咬一口,也只是出了點血,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黎夏說着,戰北霆已經抽出消過毒的溼巾幫她擦掉了腿上的血跡,果然看到了環狀的齒痕。
看樣子確實是無毒蛇咬的,可黎夏看上去不舒服也是真的,戰北霆收回手,看了郭飛一眼。添加 ”xinwu799”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