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楊撥開人羣,走到他們身邊來,正好聽清楚演員說的那些話。
只當她是胡言亂語,賀楊板着臉,將視線落到帶頭抓人的安保隊長身上。
“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這瘋子帶出去”
黎夏聽得出這個女演員喊聲裏的憤怒和絕望,那不是裝出來的。
但她也非常肯定,她不認識這個人。
別說毀了她的前程和未來,在今天這場歌劇之前,黎夏根本見都沒見過她
所以賀楊讓安保把人帶走的時候,黎夏什麼都沒說。
可那個演員並不放棄她對黎夏的指責。
察覺到安保人員想要強行把自己帶走,她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一邊用力扭動身體,一邊死死地瞪着黎夏,大聲喊道,“都怪你你知不知道你在我演出的時候睡覺,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就因爲你,我說錯了一句臺詞,被專業課教授評定表演課不及格我沒辦法畢業,也沒資格再跟隨這個團隊進行表演,是你你毀了我”
這個演員說的聲淚俱下,以至於黎夏恍惚間還真的有些自責。
可隨後她反應過來,這個女孩分明是自己專業不精,要硬生生把演出失敗的鍋甩到她身上來。
不對。
按照女孩強詞奪理的程度,說是甩鍋都太輕了,這分明是硬往她身上扣鍋
黎夏哪裏肯喫這種啞巴虧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戰北霆身邊,眸光清冷地看着女演員。
“我承認,在你們演出的時候,我不小心睡着,是我的錯,這不符合欣賞歌劇的禮儀,我向你們道歉。”
聽黎夏這麼說,演員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明擺是對她的道歉感到不屑。
旁邊,許玫玫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被硫酸侵害,放心地站起身來,懷裏還抱着戰北霆丟下的西裝外套,抱的很緊,像是什麼珍寶一樣。
見黎夏承認了睡覺的事實,她挑起眼梢,一臉看好戲的姿態。
圍觀的人也忍不住開始議論黎夏的不是,畢竟,在他們這些自認爲高雅的人眼裏,買天價座來睡覺,就是不可原諒的行爲。
他們已經自動屏蔽了黎夏口中“不小心”這個關鍵詞。
還有想別出心裁吸引戰北霆注意的女人,故意大聲說話,議論戰北霆看起來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帶這樣沒素質的女伴。
戰北霆聽得一清二楚,他的下頜線越繃越緊,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只不過,他看也不看那些人,半分目光都不給。
說這些話的,有人替他記着都有誰。
等出了這座歌劇院,他們都會爲他們的言行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時極力壓着脾氣,不過是戰北霆知道,黎夏需要一個自己反擊的時機。
面對衆人的指責,黎夏沒受太大影響,只是因爲自己連累了戰北霆和賀楊,讓他們也跟着被人說閒話,她心裏有些愧疚。
“我的道歉是對所有演員說的,至於你,我想說,因爲觀衆睡覺你就把自己的戲演砸了,你的心理素質未免太差了。
或許,跟你心理素質無關,就是你的專業能力不行。你這個角色”
黎夏打量着女演員身上的戲服,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你這個角色,我記得只有三句臺詞,就三句臺詞你都能說錯一句,你往我身上甩鍋不心虛嗎
還有,因爲說錯臺詞被教授批評,你就拿硫酸衝出來害人,這種性格,未免太極端了。事實上,如果沒有這檔子事,興許你走過今天這段彎路,以後還能繼續表演歌劇。
可你做了傷害別人的事情,雖然失敗了,也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然,再有下次,或許在座其他觀衆就會不幸成爲受害者。我想,因爲這件事,你可能永遠跟歌劇無緣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女演員明顯一臉慌亂。
“不,不對,你胡說”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着,圍觀者的議論卻悄悄轉了風向。
“只有三句臺詞都能說錯,這也太白癡了吧”
“因爲觀衆睡覺就對觀衆潑硫酸,這也太恐怖了”
“的確是太恐怖了,不過,這位女士不是睡着了嗎怎麼會知道女演員只有三句臺詞的是她在騙人吧”
這句話的聲音很輕很小,不過還是被人聽到了,尤其是許玫玫,更是抓住不放地大聲附和道,“就是睡着了怎麼知道人家有三句臺詞的噢,對了,你剛纔還信口胡謅你已經看過整場歌劇了呢只可惜,衆所周知,今天是首演”
許玫玫得意洋洋的話音剛一落地,大廳四面八方的音箱便傳出一陣刺耳的蜂鳴聲,
那是麥克風剛剛接好纔會發出的雜音。
大家非常受不了地紛紛捂住耳朵,很快,雜音消失,音箱裏傳出年輕男人充滿活力的聲音。
“諸位勞駕看臺上我是魅影傳奇的導演高原,關於今天突然發生的意外,我有幾句話想對大家說明。”
高原的喊話,讓現場逐漸安靜下來。
有些人,已經很自覺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差不多了,高原看着黎夏,往臺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玫玫跟黎夏離得不遠,她不知道黎夏跟導演老師早就相識,看到導演的動作,還以爲他在叫自己上臺,眼睛不由得一亮,挺起胸脯,朝臺上走去。
誰知,沒走兩步,她就被人扯住了臂彎。
回頭一看,竟是剛剛一直沒在的媽媽。
許玫玫面露不解,只見媽媽神色凝重地朝着臺上揚了揚下巴。
她順着媽媽的視線看向舞臺,倏地撐大眼眸。
眼神裏滿滿的不解和憤懣
黎夏那個女人,怎麼會跟導演老師站在一起
難道,導演老師邀請上臺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添加 ”hhxs665” w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