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被殺啦!”
“囚犯逃跑啦!”
“強盜暴動啦,保護國王!”
呼號聲、叫喊聲……無知的民衆也像無頭的蒼蠅,漫無目的地亂撞。
朱三沅分開前面的喫瓜羣衆,快速衝到牛車旁,兩個看守已經要抽刀殺肥龍了。
“你給我——下來!”手無寸鐵的朱三沅,抓住一名看守的腳踝,用力向下一扯,把他從車拽倒在地。
另一名看守已經舉起了短刀,眼看着要往肥龍的脖子招呼。
朱三沅已經來不及再去阻攔,只能眼睜睜瞧着,“肥龍——”
說時遲,那時快,“嗖——噗——”一支利箭正那名看守的咽喉,看守都沒來得及吭聲,便栽落到車下。
朱三沅一把將肥龍嘴裏的布團扯出來,又伸手去他懷掏劍。
肥龍齜牙咧嘴,“好傢伙!你差點兒把我門牙扯下來!”
朱三沅沒時間廢話,用劍尖兒挑斷肥龍手的繩索,“跟我來,快!”
肥龍指着地看守的死屍,興奮道:“黑妮兒!哈哈,我一猜是她。黑妮兒,你救了我一命,無以爲報,我情願以身相許!我願爲你精盡而亡!”
朱三沅拉過他的胳膊,“快跟我來!找妞妞去!”
“別拉拉扯扯的。”肥龍甩開朱三沅,掄起大拳頭,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兵,誰擋在他面前,他毫不留情的一拳打翻。
城一下亂了套,國王衛隊迅速把亞羅格爾克國王圍在間,叫嚷着“護駕”。獄卒看守們則忙於追捕逃走的囚犯。
慌不擇路的圍觀羣衆四處亂撞,淤塞住了主路。
混亂,朱三沅看見了雅米拉。只見她的雙手也被反綁着,正被一個看守粗暴地拖拽着胳膊,往鎮廣場方向走去,這是看守唯一能夠捕獲的“強盜”了。顯然,這名看守要拿她領功。
朱三沅衝開人羣,左手揪住看守的頭髮,右手把劍尖兒抵在看守的喉嚨。左手往自己懷裏攬,右手往前推,“走你!”
看守倒地,朱三沅撿起看守的刀,把雅米拉的繩索切斷,衝肥龍大喊一聲:“肥龍,接傢伙!”
肥龍接過短刀,笑道:“雅米拉,小娘們兒,三沅救了你,你是他的人啦,跟着一塊兒走吧。”
不用等雅米拉表態,朱三沅早牽過雅米拉的手,“雅米拉,跟我來!”
肥龍有着將近兩米的身高和二百多斤的體重,手揮舞短刀,險道神一般,揮刀大喝,人羣紛紛閃躲,愣是給他讓出了一條人衚衕。
肥龍在前面開路,朱三沅生拉硬拽着雅米拉,在後面跟隨。
妞妞高高揮舞着一塊兒紅絲巾,衝肥龍呼喊:“肥龍,這邊,這邊!”
叛軍已經從雜貨鋪領取了武器,揮舞着刀斧,衝向鎮廣場,與國王衛隊短兵相接。
鎮廣場雖然混亂擁擠,但這種混亂恰好能幫助朱三沅他們潛逃。因爲叛匪和國王衛隊的目標都很明確——國王本人,而至於其他的閒雜人等,自然是無暇顧及。
死衚衕的深處,果然有一道懸浮着的傳送門,像是一個散發着五彩光芒的車輪,不停的轉動。
“時間不多了,快!”朱三沅催促道。
“咦?黑妮兒呢?”肥龍向身後看,四個維基亞新兵尚在,唯獨不見德賽維。
“顧不得了,快走。”朱三沅伸手拉拽肥龍,卻被肥龍一把甩開。
“德賽維呢?”肥龍提高了嗓門,還把朱三沅拉了一個趔趄,“我問你,德賽維呢?”
妞妞擡手往對面的房頂指。
肥龍火冒三丈,一把揪住朱三沅的衣領,“好啊你,朱老三!你竟然讓一個弱女子斷後,你還是個男人嗎?什麼什麼二進制代碼,你不也想拉着這個金毛大洋馬回去嗎?”
把朱三沅往地一扔,肥龍掉頭殺奔酒館方向。
妞妞慌了神,急得直跺腳,“我……不是故意……該怎麼辦?”
朱三沅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不急不急,還有時間。你們兩個在這裏等,我把那對兒狗男女帶回來。你們四個,跟我來!”
國王衛隊也發現了頭頂的這個狙擊手,爲了確保國王的絕對安全,只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錯放一個。
衛隊的幾個維基亞神射手,紛紛彎弓搭箭,向酒館方輪番射去,進行火力壓制,讓樓的德賽維根本無法露頭。同時,派出三名衛士,進酒館搜捕。
肥龍一馬當先,砍翻擋路的叛匪,直接衝到維基亞神射手面前,一把搶下他的弓和腰間的箭斛,轉身扔給朱三沅,“朱老三,這是你將功補過的機會!”隨後便衝進酒館,營救困在樓頂的德賽維。
朱三沅伸手接弓,卻沒接住箭斛,因爲隨之而來的是維基亞神射手的箭矢。顯然,在國王衛隊眼,他們已經是叛軍一夥的了。
“聽我解釋,這完全是誤會,是誤會……”
沒人聽他解釋,叛軍與國王衛隊把肥龍衝開的缺口重新填補。
朱三沅沒有肥龍那樣的膘肥體壯,根本無法分開眼前的亂軍,眼看酒館大門近在咫尺,卻被這道人牆嚴嚴實實地堵在外圈。幾次想衝進去,都被頂撞回來,還被腳下的屍體絆了一跤。
“如果國王被殺,那混亂的場面不結束了嗎?”朱三沅把屍體面部的箭矢拔下來,“事已至此,只能弒君自保了!”
認扣搭弦,雙臂較勁,“嘎啦啦——吱呀呀——”
朱三沅使出了喫奶的勁兒,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弓弦還是拉不滿,連半圓都拉不成。
“好硬的弓——”朱三沅緩緩鬆勁兒,懸一懸沒吐出一口老血。
再一擡頭,國王衛隊已經將肥龍和德賽維生擒活捉。肥龍雖勇,卻裝備低劣,而國王衛隊不僅武藝高強,且裝備精良,人數又佔優,關門打狗,自然不成問題。
身邊的日瓦丁商人還在指揮叛匪們行動。
朱三沅掄弓劈砸,正好將他套住,“都是因爲你!”說罷,手拽弓臂,猛地下蹲,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弓臂。
弓弦勒着日瓦丁商人的脖子,使他猛地後仰倒地,後腦勺重重砸在地面,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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