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沒有傷到皮肉,只是恰好從長擺的縫隙中刺入,掛住了馬鞍。
馬匹這類大型牲畜,當然比人更能喫疼,插幾支箭也不至於受重傷,但疼痛和失血過多同樣會影響奔跑速度。
再也不能等了,朱三沅下達了衝擊敵陣的命令,“野馬分鬃”
這是一種專門用來衝陣的騎兵戰術,其核心戰術思想不是“殺敵”,而是在於突破敵人的防禦陣型,撕開缺口,使敵人亂陣腳。
只見二人各領本部騎兵,由“太極陰陽魚”的畫圖,轉變爲“”形衝擊。“”下的圓點爲起始位置,先直線衝鋒,臨近接敵時,向一側偏轉,造成“八”字形逃離的假象,讓敵人誤以爲騎兵要逃出射程,然後集合再來。
而騎兵在將將遠離之後,立刻急轉彎,殺個回馬槍,就像“”的大鉤,衝擊旁邊的敵人,並且不再躲避箭矢與標槍等,不顧一切迎擊,貌似衝進敵陣。
兩隊騎兵同時回馬槍式衝擊,效果要更好。當然,如果是三隊騎兵一齊衝擊,效果最好,只是朱三沅手頭的騎兵有限,而且沒有能指揮騎兵分隊的副將。
伊阿亞雅爾的部隊已經習慣了朱三沅的騎兵擾襲路線,無非就是兩隊騎兵分別繞圈畫圓而已。掌握了節奏,也就會打出提前量,用弓箭和標槍進行精準射殺,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朱三沅他們身上掛着的箭矢和標槍,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想不到兩條閃電銀龍來了個龍擡頭,隨後便一個猛子復扎進懷中。
步兵們還倒握着標槍、仰舉着飛斧,做着進攻姿態,結果高大威猛的騎兵一下子就出現在眼前,像一臺臺失控的挖掘機,迎頭撞來。
這時候再倒手換武器,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把左手的盾牌提起來,護住身體。
奔跑中的馬匹,可以跟高速行駛的麪包車有一拼。要想以血肉之軀抵擋它們的衝擊,無疑是螳臂當車。
剎那間,伊阿亞雅爾的步兵圓形防禦陣就被衝開兩個缺口,將近十來個士兵被衝撞倒地,其中三人當場被撞飛、重傷昏厥。
“大開膛”朱三沅再下一道命令。
敵陣初亂,步兵忙着換兵器、堵缺口,弓箭手忙着躲避,正是大砍大殺的好時機。但朱三沅卻不允許騎兵部隊戀戰,下達了“大開膛”的命令。
望文生義,“大開膛”的意思就是騎兵部隊不要散開,繼續保持隊形,在分隊長的帶領下,反覆進出、衝擊敵陣,以“亂”爲主、以“殺”爲輔。
因爲第一次衝擊,只是給敵陣刺入一根針,讓敵人暫時感到了疼痛。有經驗的敵方將領,會在第一時間組織防禦,將缺口封堵,傷口自愈。那時候,停止了衝鋒的騎兵反而被困在陣中,會被圍上來步兵們輕而易舉地包了餃子。
肥龍大吼:“我乃千佛山馬飛龍怕死的閃開,閻王爺來點名啦看我殺個七進七出,我是進來出去、出去進來、九淺一深,我靠”
根本沒來得及出去,前面一個“諾德資深士兵”就拿手中的重標槍當短矛使,一擊刺中馬頭。
肥龍有着250斤的體重,光着屁股也比全副武裝的“僱傭騎兵”還沉,再加上他也穿着一身“長擺鍊甲衫”,周身披掛足有300斤的負重。又一直衝鋒在前,胯下這匹“重馱馬”捱了不少支箭,由灰白雜色變成了“汗血馬”,早已累得幾近虛脫,速度緩慢、血線見底。
“諾德資深士兵”是五階兵,瞅準肥龍轉彎減速的時機,用重標槍迎面一刺,可憐“重馱馬”爲國盡忠,馬失前蹄,栽倒斃命。
肥龍應聲向前撲倒,重摔於馬下,“我靠”
“諾德資深士兵”向旁邊閃身,讓過這個肉墩子的墜地衝擊,等他摔踏實了,再上前補刀。
“肥龍,當心”
肥龍摔了個七葷八素,感覺天旋地轉,短暫地失去了意識,只是“短暫”,大概有一兩秒的時間。就見面前出現一雙雪亮的“加護板護脛”,這是屬於“諾德資深士兵”的。
肥龍有良好的武術功底和豐富的街頭實戰經驗,這時候要想站起來再打,時間來不及。於是把腦袋往前一拱,來個“鑽襠”,雙手抓住這兩條腿,弓步起身,大叫一聲:“起”
他是起來了,給“諾德資深士兵”大頭衝下,扔到背後。
“諾德資深士兵”掙扎着想站起來。肥龍反過身來,一腳踏在盾牌上。
盾牌挽在“諾德資深士兵”的左臂上,被肥龍踏住,就等於把左臂釘在了地上,抽不出胳膊也站不起身子。
肥龍彎下腰,把戰斧撿起來,“劈腦拍黃瓜”斧子落下,沒有劈砍他的脖頸,而是平着拍打他的額頭,等於是用鈍擊傷害,將他擊昏,“嘿嘿,生擒一個五階兵”
擡頭一看,前面正是手忙腳亂的伊阿亞雅爾,他來回指點着,組織士兵重新列陣,填補缺口、圍殲落單的騎兵。
“你射人先射我的馬,我擒賊先擒你的王”肥龍掄斧上前,“那個什麼咿呀呀雅爾,接我斧招”
朱三沅已經完成了三次完整的切割,一看肥龍要單刀直入,直取敵將,便要外圍策應,向騎兵部隊下達“全體衝鋒”的命令,以干擾伊阿亞雅爾的判斷,讓他首尾難顧組織陣型就顧不上肥龍,與肥龍打鬥就顧不上陣型。
同時,也摘弩在手,穿插進亂陣之中,伺機狙殺伊阿亞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