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遊戲我稱帝 >128 煙囪房
    哈維爾波耶給朱三沅精心準備了一套單間:不過四平米的石頭屋,四壁空空如也,連個窗戶都沒有,屋裏只有一張鋪着草蓆的單人牀。倒也不是密不透風,因爲石頭屋子沒有屋頂,但牆壁足有十米以上,且無任何可以攀爬下腳的地方。

    “請吧。”

    衛兵把僅能容一人通過的小木門關閉,“稀里嘩啦”從外面上了好幾道大鐵鎖。

    朱三沅搖頭苦笑,“得,把我擱枯井裏了,我就當個坐井觀天的宋徽宗吧。哎,頭一回住煙囪。”

    這確實像個煙囪。

    朱三沅只能躺在牀上,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也許是幽深狹窄而又安靜的地方,容易讓人產生視覺上的錯覺,這屋子好像真的是梯形,越往上,空間越小,到了屋頂的位置,興許連兩平方都不足。

    “靠,不會歪了、塌方吧再給我活埋了裏頭喂有人嗎”

    朱三沅用力敲着木門,“喂救命”

    除了煙囪房裏自己雜亂的迴音,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靠,喫飯喝水怎麼辦上廁所怎麼辦下雨怎麼辦喂不準虐待俘虜我享受日內瓦公約算了,跟你們也說不清楚。”

    喊叫了一會兒,朱三沅趕到了一陣疲憊,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可以看到井口的星光。

    “得了,我睡夠了,你們也醒醒吧。”

    朱三沅踢踹着木門,大喊大叫,“有喘氣兒的嗎我要求談判”

    寧靜的夜空,迴盪着朱三沅的吼叫。衛兵們果然不堪其擾,上報給了哈維爾波耶。

    哈維爾波耶披上外衣,來到門外,罵道:“喊什麼給你一個面壁思過的機會。再不消停,這裏就真是你的活人墓了。”

    朱三沅聽出了是哈維爾波耶的聲音,哀求道:“大人,容我給部下寫封信,報個平安,好讓他們不要亂來。否則,他們會以爲我遭遇不測了,到時候,以我部下的脾氣性格,他必然帶兵闖關,拼死爲我報仇,到時候”

    哈維爾波耶“哈哈”大笑,“到時候,你就有人做伴兒嘍。”

    “大人,我我餓了,我渴了。我要上廁所”

    “好呀,你可以先上廁所,然後自食其力,也算是自耕自種、自產自銷嘍。哈哈哈”

    “大人,大人”

    周圍的士兵也跟着狂笑,在一片笑聲中,哈維爾波耶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大人,大人你大爺我頂你個肺”

    朱三沅怒氣不消,氣哼哼地坐在草蓆上,左顧右盼,“這孫子害死多少人了這裏不會是凶宅吧靠”

    朱三沅一個激靈,從牀上跳下來,後背緊貼着石頭牆,“這裏沒有鬼吧有人嗎哎,咱可說好了啊,咱都是被那孫子害的,咱們有共同的敵人,咱們可是一夥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真要是有靈,就該幫我出去,等我帶兵殺回來,殺他個狗孃養的,替你們報仇,你們可別嚇唬我啊”

    能跟“鬼”做交易的,都是給擠兌瘋了的。

    掙扎了一夜,朱三沅幾近虛脫,昏昏睡去。

    日上三竿的時候,煙囪房裏有了一絲光亮。朱三沅昏沉沉的醒來,頭昏腦漲,不知是餓的還是嚇的。

    這時候,就聽門外有人竊竊私語。

    “哎,不會是餓死了吧”

    “不可能,一般人要餓上三五天的,纔會死。說不定,是嗓子喊啞了呢。”

    “對對對,有道理。咱別開門,萬一把他放跑了,咱可擔待不起。”

    “對對對,好好站崗。”

    “哎。”

    朱三沅心裏一驚,心說這孫子不會真想餓死我吧嘿,真狠。既然逃不出去,乾脆就省省力氣,減少活動,保存體內能量,能睡就睡,睡不着也眯着。只要門一開,哼哼,我就跟你丫拼了拼死一個,我夠本兒;拼死倆我賺一個;拼死三個我賺一對兒。寧可戰死,也不能餓死。睡覺

    幽閉的環境,會給人的心理造成極大的創傷。心理素質不好的人,不出兩天就會精神崩潰,甚至會做出自殘、自殺等瘋狂舉動。

    因爲看不到頭的牢獄生活,會讓人充分地體驗絕望的滋味,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所以終身監禁比死刑更加殘酷。

    終身監禁也好歹每天有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的,還可以被“探監”,還有機會參與獄中的娛樂活動。

    朱三沅所面臨的,是比終身監禁還殘酷的“關禁閉”。狹小昏暗的單人牢房,不打你、不罵你、絕對不理你。在孤獨、絕望和恐懼中,走向死亡。

    唯一能夠支撐朱三沅意志的,就是他對這裏是個虛擬世界的堅定信念。“沒準兒把我餓死了,我就能出去了。到時候,我一定修改遊戲源代碼,給肥龍植入一把加特林,就是冒藍火的那種,能夠噠噠噠的那種,還得是他媽的無限彈藥,或者給他添個喀秋莎,裝小型核彈,讓你丫的嚐嚐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成果。嫩娘”

    他連咬牙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餓的前胸貼後背。只能閉目養神,或者說是閉目等死。

    不知多了多久,朱三沅被一陣烤肉的香味拽開了眼皮。“烤肉”

    就在牀頭旁邊的地上,多了一個木托盤,上面擺放着切好的烤羊腿,外皮金黃酥脆,內層鮮嫩柔軟,冒着熱氣,上面還滴灑了新鮮的檸檬汁

    “這是幻覺我聽說,賣火柴的小姑娘,臨死之時就是這樣。據說,人在臨死的時候,會見到想見的事物不管了,喫飽了好上路。”

    朱三沅掙扎着伸手抓來,趴在枕邊一陣大嚼。不必擔心托盤和手指上的油污,因爲都已被他舔乾淨了。

    半飽。

    補充了體能,就有力量睡覺了。

    又是一覺醒來,牀頭旁邊多了一杯葡萄酒。

    朱三沅明白了,管飯不飽,管就不醉。先餓個半死,再分開供應最低保障的飲食,讓我既不會立刻餓死,又掙扎在死亡的邊緣,充分享受飢餓、脫水的痛苦就像迪斯平男爵發明的“絞刑”那樣,最大限度地折磨受刑人。

    朱三沅一邊喝着葡萄酒,一邊罵自己沒出息,沒有絕食而死的決心和定力。

    “哈維爾,老混球,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在湯鍋裏一涮,蘸麻汁花生醬,還有韭花香菜葉兒,最後來點兒孜然和豆腐乳,就着冰鎮扎啤”把朱三沅恨得直舔嘴脣咽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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