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理由最好是維基亞人反撲日瓦丁。
亞羅格爾克國王對於丟失日瓦丁,自然是耿耿於懷,但他眼下有個更爲棘手的麻煩以羅德拉爲主力的維基亞叛軍。迫於無奈,亞羅格爾克國王只能委曲求全,向哈勞斯國王遞交求和申請,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會傻到去進攻斯瓦迪亞控制下的日瓦丁。
維基亞叛軍對待日瓦丁的態度也比較微妙:羅德拉比較務實,且與朱三沅有密謀在先,不會打日瓦丁的主意;而維迪姆王子則把日瓦丁和其他亞羅格爾克控制的土地,統統視爲“淪陷區”,是需要收復的。
以正常途徑,是很難實現“日瓦丁保衛戰”了。
朱三沅皺着眉頭,苦思冥想該去哪裏找這把“火”。
“我要不要再找羅德拉商量商量,讓他配合一把那我該用什麼做籌碼呢”
肥龍敲着桌子,痛心疾首道:“哎呀,你是樹林子裏頭放風箏,你怎麼給繞住了真想自焚啊不是說玩兒火嗎玩兒火,重在玩兒”
見朱三沅還是沒明白,肥龍沾沾自喜,把獸面開山鉞放到桌上,“這是哪兒他媽的日瓦丁南邊是哪兒他媽的艾伊科連他媽的羅德拉都知道你怎麼就他媽的不知道”
老龍正在沙灘臥,一語點醒夢中人。
朱三沅聞言,如醍醐灌頂,瞬間開朗,“還是你小子餿主意多”
二人壞笑,兩頭相抵,竊竊私語,咱們要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主意議定。
次日清晨,點齊兵馬,朱三沅留下一部分弓弩手及精銳步兵留守,率騎兵及一部分輕裝步兵列隊,命三位領主跟隨,目標德瑞瑪格堡。
德瑞瑪格堡,位於日瓦丁以南,是中部大平原進入東部高原的重要門戶。北望日瓦丁,東扼維基亞高原,西、南兩面踏着中部大平原。
如果說拉多吉爾堡是懸在日瓦丁頭上的一把利劍,那麼德瑞瑪格堡就是鋪在日瓦丁腳下的玻璃渣子。
佔領德瑞瑪格堡,對於斯瓦迪亞日後進攻維基亞腹地,有至關重要的意義。對朱三沅個人來說,如果想讓日瓦丁高枕無憂,也必須拿下德瑞瑪格堡。
大部隊興致沖沖地一路南下,過了艾伊科沒多遠,就是德瑞瑪格堡,兩地相距很近。
朱三沅給梅爾特子爵下達任務:獲取德瑞瑪格堡的駐軍情況;
斯達瑪子爵和普拉伊斯男爵,跟隨元帥在樹林中紮營等候。
很快,梅爾特子爵就將守軍情報調查清楚:
德瑞瑪格堡駐軍共有234人,守將是50歲的貝爾加魯波耶,此外還有正在要塞裏療傷的穆列扎波耶。
反觀斯瓦迪亞軍隊,共有173人。
三位領主心生寒意,“這仗不好打呀。”
朱三沅“哈哈”一笑,說這點兒人掃平整個維基亞,是有些困難,若是踏平一座小小的德瑞瑪格堡,是綽綽有餘的。
三人連忙恭維他用兵如神,擅於創造奇蹟。
三人齊聲誇讚,“高,實在是高對,這仗就得這麼打。”
於是,朱三沅指揮着斯瓦迪亞軍隊在城外駐紮。大擺筵席,朱三沅拉着三位領主的手,要一醉方休。
論爵位,除了普拉伊斯是最低的男爵之位,朱三沅等全是子爵之位;論職務,朱三沅是元帥。三人無不敢聽命。
酒宴一直進行到很晚,盡興而歸。
三人假意各回營寨,卻趁着夜色偷偷聚在梅爾特子爵的營帳中,商議給哈勞斯國王的密報該怎麼寫。
“怎麼寫如實寫唄。老頭子就是小肚雞腸,人家朱三沅並無反意嘛起碼現在還沒跡象嘛。”
“對,咱們呀,兩頭都別得罪。”
三人商量着,打了草稿,又由梅爾特子爵整理謄抄。
營帳外的衛兵忽然喊喝一聲:“誰什麼人”
緊跟着,一聲金屬脆響,外面的火盆被什麼東西擊中、歪倒。火光一閃,衛兵們喊叫着趕緊滅火。
帳篷裏三人嚇了一跳,把寫好的信揣進懷中,回頭“呼”把油燈吹滅,讓營帳裏也一片漆黑。三位領主像做賊一樣,大氣不敢喘,也不敢亂動。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的聲音才漸漸平靜下來,光亮也變得有規律起來,梅爾特子爵這纔敢小心地問道:“誰誰呀怎麼回事”
帳外衛兵回覆道:“報告長官,剛纔不小心踢到了火盆,現在收拾好了,沒有敵情。”
三位領主這纔敢宣泄胸中的怒火,“看着點兒,眼瞎啊混蛋”
喚衛兵進來,把油燈重新點燃,把衛兵罵出去,這才把懷裏的密信掏出來,再甚是一遍,“嗯沒錯,就是這封了。事關機密,不可延誤。”
把信件密封好,用裝進蠟丸筒,封口蓋上梅爾特子爵的徽記印章,交給手下親信,讓他跨馬加鞭,送報哈勞斯國王,務必讓國王親啓。
轉過頭來,把桌上的草稿紙斂起來,付之一炬。還互相囑咐,“今晚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可別說漏了嘴,知道嗎”
“知道知道,這都不用囑咐。”
“那就好。走吧,各回各營,睡覺”
梅爾特子爵再次熄滅油燈,送出兩位領主。三人不敢出聲稱呼,只是默默擺擺手,便各自消失在夜色中。
梅爾特子爵望月良久,長嘆一聲,轉身回帳。
就在三人帳外依依惜別的時候,從帳內的桌子底下,輕輕滾出一個黑影,滾到帳邊,躡手躡腳地撩開一道兩掌寬的縫隙。一開一合,如微風吹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隨後,一個較小輕盈的黑影,也同樣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正是奉命而來的女特工克雷斯。她的懷中,就藏着從桌上盜取的密信草稿。
很快,這份草稿就落入到朱三沅手中。
給了克雷斯一份賞錢,朱三沅迫不及待地展信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