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巴奇村也因歸屬庫勞而成爲“維基亞叛軍”的領地,魯迪波耶失去了對它的控制管轄權。
現在,村子裏一片荒蕪的景象,不少果園、農田失去了打理,雜草叢生;牲口棚裏只有老鼠;儲藏室裏只有屋頂漏進來的雪花。
零零散散的幾個村民,望見絕塵而來的這隊騎兵,也早嚇得四散奔逃。唯有忠於職守的村長和幾個腿腳不靈便的老農夫沒有逃走。
“嗨,老頭,你是村長”
村中心的火堆旁,那個留着花白鬍須,頭戴遊牧帽的老者應聲靠近,“是的,先生,我是瑞巴奇村的村長,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沒別的,買你糧食補給品。聽好了,是買”
村長搖搖頭,“自從內戰爆發,瑞巴奇屢遭洗劫;冰河下游的依斯摩羅拉堡又被諾德人攻陷,能跑的都跑了。聽說亞羅格爾克國王收買了一支僱傭軍,要攻打庫勞哎,雪上加霜”
“沒工夫聽你訴苦,我要買糧食”
“沒有糧食了。只有張嘴等待糧食的餓鬼對了,如果你想找幾個爲你賣命的小夥子,我倒是能幫你召集幾個。”
肥龍板起臉來,“老頭,我要搶你的糧食。聽好了,是搶”
村長攤開雙手,“可以呀,反正也是徒勞。”
肥龍給手下使眼色,輕騎兵們立刻把儲藏室、休息室等村中心的房間全部打開,進屋翻找,桌椅板凳全部被掀翻,甚至要在每一處可疑的地板上挖幾鏟子,尋找可能存在的暗室、地窖。
“報告長官,沒有發現一粒糧食。”
各小隊士兵回報,均未發現糧草。
唯一值得劫掠的,就是休息室門外的一堆木料。這是村子重修磨坊等建築的建材。
“燒了”肥龍下令。
這些木料既可以用來修葺房屋,當然也可以用來製作攻城器械,如雲梯等。
士兵們取來火堆的火種,將這堆木料付之一炬。
在“噼噼剝剝”的火光中,肥龍端詳着手中的地圖,“瑪蒂爾德從依斯摩羅拉方向過來,按時間推算應該快到瑞巴奇了,嗯,她肯定會先來這裏安營紮寨,稍作整頓,派輜重隊去桑布加籌糧,然後前鋒部隊試探性進攻石橋”
肥龍眼珠一轉,“計劃不如變化。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乾脆,我直接把那娘們兒給掏了,不就完了嗎”
倆手一拍,“就這主意先斬首,不成再劫糧,再不成才逃呃,戰亂轉移。”
出了瑞巴奇村,肥龍沒有往南走,而是直接進入西北方向的森林。
人銜枚、馬裹蹄,馬的嘴裏也都含着小木棍,爲的就是消除一切雜音;在松林深處選好藏身地點,每人都砍伐下一大段松枝,像把大扇子一樣抱在胸前。從遠處看,根本不會發現這些騎兵。
做好這些僞裝之後,肥龍把坐騎拴好,自己匍匐在大路邊,讓士兵用積雪把自己掩埋,只留雙眼觀察道路情況。
漫長的等待,讓肥龍打起了瞌睡,“不能睡,不能睡”每當抵擋不住睏意,肥龍就把臉微微側向一邊,貼到冰涼的積雪上,這會使他立刻清醒過來。
後來,肥龍的臉頰已經接近麻木。他只得微微活動下巴,讓積雪滑進脖領。“我靠娘希匹的,熱脹冷縮,胸都凍小了,還好我是純爺們兒等我立了這份兒大功,非找三沅算賬,知道龍爺吃了多少苦嗎”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勉強保持着清醒的頭腦,一直等到太陽偏西,才聽到大道上傳來“噠噠”馬蹄聲。
肥龍立刻興奮起來,偷偷活動了一下手指和腳趾關節,“嗯,還好,沒凍僵。”
耐住性子,等聲音離近了,纔看清敵人的情況,不由得大失所望只是十幾個騎兵而已,身後並無大部隊行進的痕跡。
肥龍穩了穩心神,沒有着急發暗號,仔細觀察着這隊騎兵的打扮:所騎馬匹皆無鎧甲,騎手的護甲以遊牧袍、皮甲居多,兼有板甲、覆面盔;武器以長槍、長刀爲主,多數配有弓箭。
“哦僱傭騎手、僱傭騎兵、升級版綠林強盜”肥龍盤算着,“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籌糧隊。”
肥龍判斷,瑪蒂爾德急於進兵,主力部隊沿河岸直抵石橋,並不在河岸紮營、對推,而是要一鼓作氣,攻到庫勞城下
看來朱三沅的分析是有道理的,300個僱傭兵張嘴喫飯、伸手要錢,使瑪蒂爾德打不起消耗戰。
“好吧,那我就先喫掉你這批籌糧隊,按原計劃疲敵消耗。”
掐算着時間,估摸着敵軍應該到達了瑞巴奇,肥龍跳出雪窩,吹個口哨,喚出輕騎兵,要繞道去桑布加,搶在籌糧隊趕到之前,再打一波埋伏。
率領輕騎兵,剛剛走出沒多遠,就見之前的籌糧隊忽然出現在道路前方,正迎頭往回趕。
“僱傭兵就是不靠譜,瑞巴奇無糧,就不知道再去隔壁的桑布加嗎得了,在哪兒不是一個死字哪兒的黃土不埋人呀,騎兵連準備衝鋒”
輕騎兵換好長刀長槍,在肥龍的帶領下,迎頭衝鋒過去。
前面的籌糧隊也不含糊,也揮舞着長刀長槍衝殺過來。
一個頭戴覆面盔、身穿板甲的僱傭騎兵,手挺一杆長槍,衝着肥龍刺來。
肥龍掐準時間,拿獸面開山鉞往上一撩,撩開槍頭,就在二馬衝鋒錯鐙的一瞬間,反身擺鉞,“大龍擺尾,下來”
開山鉞平着拍在僱傭騎兵的胸口,“咣噹噗通嘩啦啦”
僱傭騎兵被拍於馬下,然而左腳卻被馬鐙掛住,被胯下馬拖着繼續往前跑。
兩小隊騎兵一輪衝鋒下來,互有損傷,所幸都不大。
肥龍帶隊勒緊繮繩,撥轉馬頭,準備二次衝鋒,卻發現敵軍絲毫沒有減速、調頭再戰的意思。
“僱傭兵就是操蛋”肥龍氣得大罵:“你們裝備比我們強,跑你大爺啊回來騎兵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