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艾斯冰河多年改道的原因,把這裏沖刷得像一面鏡子。之後,纔在先民的努力治理下,兩河交匯,並按照現在這個固定的河道走。艾斯冰河的主河道從此成爲了“丫”字形。
而河底淤泥的多年淤積,也使得這裏土壤肥沃。只可惜天氣嚴寒,故而不宜耕作。
建立在兩河岔口的庫勞,也多半是得益於內河航運及漁業的發展。
庫吉特人非常喜歡這種地形,可以充分發揮他們騎射放風箏的優勢。
主將那顏拖巨,跨坐高頭大馬,向身邊諸將笑道:“瞧,朱三沅不過爾爾。才喫吾兒一次敗仗,就已經嚇破了膽,乖乖的把糧草輜重給咱們運來了。”
諸將放聲大笑,尤其是那顏忽古,“還算他懂事。這麼說,咱可以賜他一個痛快的死法嘍哈哈哈”
被庫吉特人以爲是輜重隊的,就是朱三沅的祕密武器:戰車車隊。
趁着庫吉特驕兵之際,朱三沅趕緊列陣:
主戰車居中,輕型戰車居兩翼,斥候兵後方接應;剩餘的步兵排成5x5的方陣,外側步兵持大盾,內側持長矛、標槍。
沒有陣前搭話,甚至沒有通名報姓,擺好陣勢之後,朱三沅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戰車上的弓弩手上好弓弦,蹲在車廂內,等待近距離接敵之後,再做精準射殺。
那顏忽古笑道:“這傢伙,還真捨得下本兒,四匹馬拉一輛車,車上裝什麼好東西了”
那顏拖巨表情發生了變化,雖然目前還對這種新式武器一無所知,但看他們衝鋒的這股勁頭和馬伕的表情憋着殺人和給人送禮,能一樣嗎
“不對勁,你們給我散開做好戰鬥準備”
庫吉特大部隊遵照那顏拖巨的指令,整體像右翼移動,也就是往朱三沅的左翼運動。
戰車隊列越跑越快,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直到兩軍相距約百步之遠的時候,庫吉特人才看明白,馬車裏裝的不是糧草輜重、綾羅綢緞,而是彎弓搭箭的甲兵
戰車車隊直接撞入庫吉特人的隊伍,一匹馬哪兒能撞過四匹馬頃刻間,被撞翻倒地的庫吉特騎手無計其數,被踩踏、車碾至昏厥的大有人在。
然而這點損失對於庫吉特人的這支部隊來說,只能算是擦破點皮毛;隊形被衝散,也只能算是割破點兒血肉。
因爲庫吉特人的遊擊式打法,基本不需要有統一的陣型,甚至不需要有統一的指揮。每個戰士都熟諳戰爭法則,遵循基本戰鬥規律,各自爲戰,也可獲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真正對他們傷筋動骨的,是那顆被打懵圈了的小心靈。
這幫那顏們,馳騁草原一輩子了,什麼沒見過沙漠裏的駱駝騎兵、平原上斯瓦迪亞重裝騎兵、雪原上不帶盾牌的維基亞傻叉雙手斧騎兵、躲在深山裏只會放冷箭的羅多克弩手庫吉特人也是喫過見過的主,唯獨沒見過這種騎着運糧車的這是什麼兵種輜重隊成精了
混亂,只是庫吉特人的一廂情願。
朱三沅早就通過沙盤的模擬演練,推演出了戰場動態,並將之告訴給每一個參戰人員,一切都在朝着有序的方向發展着。
那顏拖巨還未醒悟過來,就被三輛輕型戰車和兩輛主戰車包圍。
這五輛戰車也是提前安排好的,他們的任務不是衝陣,而是斬首。
第一波次的衝鋒任務是那些堅固結實而又行動迅速的主戰車,他們負責把庫吉特馬隊撕碎;輕型戰車緊隨其後,負責製造混亂、捕殺落單的敵人;
這五輛戰車就屬於第二波次的進攻梯隊,從一開始就緊盯敵人主將的動向。三輛輕型戰車提前攔截住那顏拖巨的去路,斬斷那顏拖巨與貼身護衛的聯繫;主戰車隨後逼近。
直到被眼前的戰車困住,那顏拖巨才反應過來,想撥轉馬頭逃跑,已經來不及了,無論往哪個方向看去,都是堵得嚴嚴實實的戰車。
車上的弓弩手二話不說,向着那顏拖巨齊射;兩把大長戟也向他刺去。
眨眼之間,那顏拖巨身披數創,墜馬昏厥。
戰車在攻擊的時候,仍然在車伕的精湛操控下保持着勻速運動,將靈活機動性發揮到了極致。
那顏拖巨的貼身侍衛被羣狼一樣的第三梯隊斥候兵絆住腿腳,難以及時救援。
斥候兵在亂軍中快速移動着,專找庫吉特領主,摘下腰間的流星錘三根繩索一端固定在一起,另一端各栓一個小鐵球,用力甩出去,鐵球的慣性會使繩索張開,猶如一張圓形的大網,繩索觸碰到障礙物後,會在鐵球的慣性下,把障礙物緊緊纏裹起來。
流星錘在斥候兵的手中神出鬼沒,根本無法防禦。
那顏忽古被一隻流星錘繞住了脖子,“嗖嗖嗖duang”地一聲,鐵球懟到臉上。那顏忽古悶哼一聲,墜馬昏迷。
攻擊隊形的第四梯隊,就是朱三沅的步兵方陣。他們的任務是撿人頭,跟在戰車隊的後面,宰殺倒地的庫吉特騎兵。
隨着那顏拖巨父子的昏迷墜馬,庫吉特人再無久戰之心,紛紛潰逃。
朱三沅不急於擴大戰果,而是把那顏拖巨父子繩捆索綁,分別用兩輛主戰車裝載着,也有序撤向庫勞。
待等庫吉特潰軍收攏住陣腳的時候,朱三沅的部隊也已經撤回到庫勞城內。
來得快,去得快。
庫吉特人根本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仗已經打完。
朱三沅也不知道對面究竟有多少人馬,又究竟是哪些領主帶隊。這些都不重要,領頭的是那顏拖巨,把他生擒或擊斃,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肥龍摩拳擦掌,倍感遺憾道:“哎呀,雖然打了勝仗吧完全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嘛。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