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聽我的想聽吳昂的”
“也不想聽吳昂的”
費良田大笑:“劉前進,你說這話實在令人費解。不聽老子的,也不聽吳昂的難不成聽你自己的你他媽的有的選嗎不明白在人屋檐下的道理嗎劉前進啊,你他孃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腦子實在不夠用這樣吧,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老子今天就費點口舌,開導開導你吶,先給老子倒碗茶來”
費良田說着,把空碗推到了劉前進面前,指了指桌上的茶壺。
劉前進一屁股坐在費良田的對面,端起茶壺,把茶碗倒滿。
費良田翹着二郎腿,靠在靠背上,喝道:“把茶碗給老子遞過來老子先教教你,怎麼做下屬注意,給領導敬茶,態度要恭敬,要雙手捧起茶碗吶,對,就這樣,然後,送到領導面前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嗎,送到領導面前”
劉前進雙手捧着茶碗,卻是送到了自己的嘴巴下面,咕咚咕咚,幾口喝了個精光。
費良田大怒:“劉前進,你他媽的敢搶領導的茶,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了”
劉前進抹了抹嘴:“費總經理,這茶是老子倒的,怎麼成了領導的茶了”
“你是給領導倒的”
“我啥時候說過要給領導倒茶了”
“你沒說,是老子說的,老子命令你倒的”費良田喝道。
劉前進面無表情:“吶,我做事,向來是走心的,吶,我的心告訴我,口渴了,要喝茶,所以,我就給自己倒了一碗,然後喝了至於你的命令,老子剛纔就說過了,老子沒打算服從你的命令媽的,一個偷女人的傢伙,也他媽的敢命令老子”
費良田一愣:“你他媽的說什麼”
劉前進翹起二郎腿,把空茶碗扔在桌上:“老子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磨山村裏,除了林家母女,其他人都不是善類尤其是劉家母子,一個愣頭青,一個母老虎,根本就不是那種俯首帖耳的人。費良田仗着自己總經理的身份,冷嘲熱諷了劉前進半天,劉前進居然老老實實聽着,本來就反常,突然沒頭沒腦來這麼一句“偷女人”,正中費良田的心事
費良田腦袋裏嗡的一聲,劉前進這話,分明就是指向姚青苗
費良田和姚青苗的事,萬萬曝不得光
姚青苗的老公戴履茂,可不是個善主戴履茂表面上一無所長,但他的大伯,是棋盤鄉的一把手鄉長,給他在鄉上謀了個門房的職位,職位貌似不起眼,可他仗着大伯的權勢,在鄉上迎來送往打秋風,倒也是風生水起。棋盤上雖然比不上渡口鄉,但畢竟是鄉場,比磨山村還是優越的多,所以,戴履茂不耐煩呆在磨山村,整天在鄉場上胡天黑地,整天沾花惹草,最近有和鄉初中的一個女老師打得火熱,一兩個月不回家,這纔回來了兩天,就急不可耐地跑回了鄉場,把個姚青苗冷落在家裏。
那姚青苗之所以和費良田打得火熱,就是氣不過戴履茂在外邊胡來。可問題是,戴履茂自己在外胡天黑地,卻是容不得姚青苗給他戴綠帽子。這事要是傳出去,戴履茂豈能善罷甘休姚青苗倒也罷了,費良田以後就沒法在棋盤鄉混了戴履茂的大伯是鄉長,捏死一個費良田,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
劉前進也不理費良田,嘴巴吧唧吧唧:“茶不錯,不愧出自費家茶坊。費良田,再給老子沏一碗,轉了半天,口渴得慌。”說着,把空碗推到了費良田面前。
費良田放下了二郎腿,欠起身體:“劉前進,你剛纔的話”
“口渴,說不了話”劉前進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