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73章 有信出牆
    “沈安真的做官了”

    榆林巷裏以前沒有官員居住,自從沈安兄妹在這裏安家之後,每天都能看到沈安騎馬進出。

    馬匹在大宋屬於緊缺物資,除去官員和官方人士之外,百姓想都別想。

    又是三天一輪值,沈安和夕陽一起走進了榆林巷。

    “只有官員說是官家怕他們趕不上早朝,所以纔給配馬”

    “那沈安他”

    “前幾日有人說什麼對了,說一個姓沈的少年做了官家的近臣,莫不是沈安”

    王儉站在門外,身邊是阿珠。兩人呆呆的看着沈安騎馬緩緩而來。

    少年天天聞雞起舞,身體看着有些瘦弱,卻不是虛弱,而是在抽條。

    他的眉間多了從容和平靜,目光掃過來,卻沒有什麼情緒。

    他竟然忽視了我們

    阿珠想起當初剛搬來時見到的沈安。

    那時候他們兄妹就像是逃難般的來到了這裏,住在那狹小的屋子裏,關上門連光亮都沒有。

    那時候的阿珠甚至都不屑於和這等人做鄰居,所以語出不遜。

    如今少年穿着青衣而來,神采飛揚,恍如那清晨的陽光,讓人覺得生機勃勃。

    “沈待詔,小人送羊肉來了。”

    沈安纔到家門口,那個匪號叫做趙無敵的屠戶拎着半隻羊飛奔而來。

    “辛苦你了。”

    沈安知道這人是專門等着自己下衙纔來,就爲了套個近乎。於是他就微微一笑,對出來的莊老實說道:“以後趙無敵送羊來時,記得給他碗茶水解渴。”

    趙無敵堆笑道:“沈待詔說笑了,小人哪裏當得起趙無敵啊”

    沈安對他笑了笑,說道:“當得起,說不定哪日我也取個一拳鎮汴梁的匪號。”

    “哥哥”

    “哎”

    果果出來了,沈安拋下楊無敵進了家。

    楊無敵和莊老實交接了錢,然後感嘆道:“沈待詔取個匪號都那麼清新脫俗,真是能者無所不能啊”

    大宋的市井人物大多喜歡給自己取個匪號,比如說什麼鎮關西、趙無敵之類的,讓人聽了就知道是個好漢。

    若是在以前,王儉肯定要譏諷沈安一番,說他這是上不得檯面,和潑皮爲伍最好。

    可現在他只能木然的看着楊無敵拎着錢出去。

    阿珠喃喃的道:“當初他們兄妹可是一無所有的,可怎麼才幾個月就變了呢”

    王儉的心情本就不好,聽到這些話不禁怒上心頭,就喝道:“婦人家懂什麼滾進去”

    阿珠的心情更壞,就下意識的反駁道:“我不懂你自家躊躇滿志的說要教貴人家的孩子,如今那孩子每日都往隔壁跑,你呢天天在家坐喫山空要不要臉”

    啪

    王儉一巴掌揮了出去,然後阿珠就捂着臉罵道:“你個沒良心的,當年若非是我爹爹幫襯,你哪有今天的日子,來啊來啊打死我,打死我你就再娶一個”

    沈家的大門關上了,擋住了外面的喧囂,也擋住了外人窺視的目光。

    巷子裏一陣唏噓,然後東家喊兒子,西家罵女兒,炊煙漸漸升起

    沈家的炊煙也渺渺升起,沈安抱着果果在問今天的情況。

    “中午我吃了粥,粥裏有有菜,有肉肉”

    沈安含笑聽着,

    隨後莊老實來稟告了今天家裏的事。

    “郎君,家中採買米糧時,那些糧商都有些不自在,不過倒是沒人敢胡亂漲價。”

    沈安點點頭道:“我和果果以後就喫兩種,一是大米,二是麥粉,至於粟米,你們愛喫就買。”

    大宋以南北爲界,北邊的主食是粟米和麥粉,而南方卻是大米。

    所謂的粟米就是小米,沈安不大喫得慣,果果還小,跟着他也漸漸的改了習慣。

    人一旦習慣了某種主食,那幾乎就是根深蒂固。

    莊老實有些納悶的道:“郎君,粟米養人”

    北邊的人不喫粟米,這幾乎和以後的華夏人不喫米飯去吃麪包一樣的古怪。

    沈安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對還在嘀咕着哥哥許久都沒做好喫的果果說道:“哥給你弄一個好喫的。”

    “好,哥哥最好。”

    沈安洗手換衣服,然後去了廚房。

    上好的肥肉焯水,然後切片。

    “粟米發的不夠,不過將就吧,多蒸一會兒。”

    “糖拌進去,鹽也來一些,還有果脯”

    “好,把肥肉片子弄進去,別擠在一塊啊”

    稍後蒸汽升騰,果果就饞涎欲滴的在竈邊守着。

    大火蒸了一個時辰後,這道菜就得了。

    黃色的粟米看着油光鋥亮的,果脯散落在其間,誘人之極;下面還有一片肥肉從粟米里冒了點頭,沈安夾了起來,然後送進嘴裏。

    軟、糯、入口即化。甜爲主,但帶着一絲鹹味,更讓人牽掛

    粟米吸飽了油水,加上果脯的香味,和軟糯的肥肉合在一起,那味道

    沈安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享受頂級美食,果果再也忍不住了,就伸筷在碗裏搜尋,費勁的扒拉了一片肥肉進碗裏。

    “好喫”

    一碗另類扣肉被兩兄妹吃了個乾淨,其它的菜倒是被冷落了。

    喫完飯略微歇息一會兒,兄妹倆開始在院子裏散步。

    “哥哥,花花今天欺負咩咩,咩咩好可憐”

    “哥哥,周都督早上跑摔了,還哭”

    夜色漸漸降臨,正堂邊上掛了一個燈籠,光線微暗。

    沈安聽着妹妹的嘀咕,心中漸漸平靜。

    近來朝中漸漸多了暗涌,所有的暗流都指向了文彥博。

    三年首相了,文彥博卻不肯主動滾蛋,那麼自然有人會讓他滾蛋。

    沈安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富弼的事,如果有的話,那他覺得自己以後睡覺都得睜着一隻眼。

    “噗”

    沈安正好牽着妹妹轉身,外面突然有東西被扔了進來,落在地上發出了噗的一聲。

    沈安瞬間就抱起果果往後跑,若非是想起此刻沒有炸藥,他肯定要來個臥倒。

    “郎君閃開,看我的”

    姚鏈得意洋洋的衝了出去,可外面哪還有人。

    他一直想好好的表現一番,但機會往往失之交臂,讓人遺憾。

    他罵罵咧咧的回來,然後撿起了地上的東西。

    “郎君,是個包袱,好重難道是銅錢”

    沈安把果果交給陳大娘帶去後院,然後走了過去。

    “是磚頭,晦氣咦郎君,有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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