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64章 朕將拭目以待
    兵房是樞密院重要的一個部門,能執掌這個部門,曹雲的本事肯定是不差的。

    但要當領導,只有本事也不行,你還得有威信。

    曹雲就覺得自己的威信受損了。

    “他竟然對高麗人下手,這是想第一件事就辦的讓人驚訝,可哪有那麼容易”

    樞密院有個宣旨院,這裏就是四房小吏集中辦公的地方。

    集中辦公方便監控相關人等,防止泄密。

    由此可見樞密院四房的重要性。

    曹雲就站在宣旨院的大堂裏吹噓着,直至一個小吏在院門那邊喊道:“金誠道來了。”

    曹雲正站在大堂的側面,微微陰暗。

    聞言他側臉看着那些小吏就笑了,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指着外面說道:“某就說了吧,這人啊他就不能太得意。看看,看看,這不就報應來了哈哈哈哈”

    小吏們也有些騷動,有人說道:“這可是對上了高麗使者,金誠道真要較真的話,沈安怕是要”

    金誠道就是這麼想的。

    他和兩個隨從來到了樞密院,在等候通報。

    這裏是大宋的軍事中樞,也是和政事堂並稱兩府的頂級部門。

    “有人說宋皇被那沈安說動了,想取消了沿途接待的規矩”

    一個隨從在小聲的說着。

    金誠道眯眼看着前方,透過雪花,他看到了一個小吏。

    “那是謠言。”

    金誠道站在檐下,伸手出去接了幾片雪花,然後精神一振,說道:“傳聞那沈安弄出了炒菜,想來定然是佞臣般的人物,這等人不經事,見面再說。”

    小吏頂着鵝毛大雪跑了過來,說道:“貴使,對不住了,沈待詔有事要出去。”

    啥

    金誠道面色鐵青的道:“金某一來他就要出去,這是對高麗的蔑視,金某定當去陛下那裏問問,這位沈待詔是什麼一個意思。”

    大雪中,前方來了幾人。

    “是沈待詔。”

    沈安大步而來,他走到了大門邊,看了左邊的金誠道一眼,然後靜靜的站着。

    姚鏈在門外等着,可沈安不出來他也不能進去。

    一騎就在這漫天雪花中疾馳而至。

    一心想千古流芳的趙禎做出了決斷。

    內侍下馬,目不斜視的道:“陛下有令,外交往來之事本在禮房,沈安新來,要好生做,莫要讓大宋失了顏面,要公正妥當”

    沈安躬身,身後一羣官吏齊齊躬身。

    “臣領命。”

    內侍上馬,策馬轉了一圈,看了邊上的金誠道一眼,說道:“某臨來前,陛下有言,說那沈安要做漢兒的大丈夫,要做大宋的大丈夫,那朕便拭目以待。”

    剛纔朝中還討論了一下,可趙禎把沈安和遼人的幾次交涉一說,宰輔們只得低頭同意。

    連最兇狠的遼人他都能擺平,高麗人算什麼

    沈安只覺得胸口發熱,他再次躬身,大聲的道:“請陛下放心,臣定然竭盡所能,不辱使命。”

    內侍點點頭,策馬消失在雪舞中。

    沈安靜靜的看着,突然說道:“唐仁。”

    “待詔,下官在。”

    沈安說道:“對外交涉既然是我禮房之事,今後各國使者要做什麼,請他們來樞密院找我。”

    “是。”

    沈安已經和杜子陵請過假了,他出了大門,和姚鏈一起上馬而去。

    唐仁看了邊上面色蒼白的金誠道一眼,說道:“貴使可是有事嗎只是不巧,待詔家中有些急事要處置,若是急切,先請裏面去奉茶。”

    金誠道強笑道:“不必了,無事,無事。”

    高麗只是個牆頭草,一旦大宋露出了拋棄它的想法,那種恐懼感就會讓人遍體生寒。

    大宋一旦拋棄了他們,那遼人就要肆無忌憚了。

    “果果怎麼樣了”

    沈安一到家就直奔果果的房間。

    牀上的果果雙眸無

    神,看到沈安來了,就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只是看着很勉強。

    花花臥在牀邊,此刻站了起來,在沈安的身邊搖尾巴。

    郎中在邊上說道:“待詔,小娘子這是受了涼,喫幾服藥就無事了。”

    沈安聞言就安心了些,就出去換了外衣,然後再次進來。

    “郎君,奴奴沒看好小娘子。”

    陳大娘羞愧的請罪,沈安搖頭道:“果果活潑,這事怪不着你,只是以後要留心了。”

    孩子不能限制的太厲害了,否則長大後容易謹小慎微。

    “哥哥”

    “哎”

    沈安坐在牀邊,伸手摸着果果的額頭,說道:“下次還敢不敢光腳跑了”

    果果搖搖頭,眼中多了笑意。

    “頑皮”

    沈安給她掖掖被子,然後對郎中點點頭,陳大娘就帶着他出去開方子。

    郎中一路到了前面,莊老實等人都在等着了,一臉的焦急。

    “如何了”

    郎中從未見過誰家小娘子生病,一家子僕役都急得不行的場面,就笑道:“還好,只是受了涼。”

    小孩子受涼常見,郎中隨後開了方子,莊老實不放心,親自頂着大雪出門去買藥。

    陳大娘心中歡喜,見兒子周都督在前院瘋跑,臉蛋發紅,鼻涕橫流,就過去拍了他一巴掌,嚷道:“讓你爹爹也管管你,趕緊回去。”

    姚鏈在邊上堆雪人,這是果果期盼已久的,只是現在她不能出來了,就交給了姚鏈。

    “別管孩子。”

    姚鏈拍打着雪堆,說道:“都督這年紀正是瘋玩的時候,當年某還躲進雪堆裏,一家子找了許久。”

    陳大娘回身問道:“後來呢”

    姚鏈吸吸鼻子道:“屁股都被打腫了。”

    “活該”

    陳大娘回了後院,剛到果果臥房的外面,就聽到了沈安說故事的聲音。

    “那個鬼大聲的喊着你要什麼願望,灰姑娘害怕的說我要睡覺。這隻鬼被困在瓶子裏幾千年了,非常的孤獨寂寞,就想找人陪自己說話”

    果果睜着眼睛在聽着。

    沈安低聲說道:“於是那鬼就說你數兔子吧,數到一千隻兔子我就讓你睡覺,於是灰姑娘就開始數兔子一隻、兩隻”

    裏面漸漸沉靜,稍後沈安走了出來,低聲道:“果果睡了,注意些,若是再發熱就叫我。”

    陳大娘低聲應了,進了裏面後,見果果睡的安穩,不復先前的易醒,不禁暗自讚歎着。

    這哥哥帶妹妹,帶的比有父母的都強,可見是用心了。

    只是郎君說的故事怎麼古里古怪的,什麼灰姑娘,還有鬼,還有數兔子。

    陳大娘笑了笑,然後坐在牀邊做針線。

    外面的積雪漸漸變厚,天空中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折克行來到沈家時,人馬都是白色。

    “最近少出門,就在家裏待着。”

    沈家有折克行的房間,只是他少年性子坐不住,經常要出去轉悠。

    折克行笑着應了,然後從馬背上拿了一堆東西下來。

    “什麼東西”

    “是野雞。”

    折克行把一串野雞丟在地上,然後原地跳了一下,身上的積雪紛紛滑落。

    “果果病了,我聽他們說野雞煮湯好,就出城去弄了些。”

    折克行說的輕鬆,可沈安卻知道這天氣要弄野雞的話,只有下套,或是夾子。但折克行弄到那麼多,多半是用了弓箭。

    這廝昨晚上肯定一夜未睡,說不定就在野外混了一晚上。

    沈安叫人給他做飯,然後又親自去廚房用野雞燉湯。

    “郎君,有客人。”

    沈安交代曾二梅看好火候,然後解下圍腰去了前面。

    “你倒是清閒。”

    來人卻是陳忠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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