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247章 千里眼
    兩個工匠在打磨着鏡片,到了後面時,幾乎是磨幾下就要看一看。

    “差不多了吧”

    一個工匠點點頭,然後請來了沈安。

    “做了四片”

    竟然有兩套,沈安心中滿意,就拿起兩塊鏡片,一前一後的試了試。

    “反了”

    幾番調整後,沈安找對了方向。

    他緩緩走到門外,眯眼仰頭,透過鏡片看着前方的屋頂。

    兩個匠人覺得有些奇怪,就在一起嘀咕。

    誰會把兩個鏡片前後重合了去看啊

    看着好像是有些古怪。

    他們透過鏡片看到的景物奇奇怪怪的,不知道這位沈待詔是要弄來做什麼。

    “他家有個小娘子呢”

    “這可是寵愛有加啊”

    兩人在嘀咕着,直至沈安回來。

    他拿出一個銅製的長筒,然後把鏡片在兩頭試着安裝。

    “大了些,按照這個尺寸磨一磨。”

    這是小事,兩個工匠折騰了一陣子,終於能裝上去了。

    沈安把裝好鏡片的單筒望遠鏡拿出去,然後喊道:“陳洛,弄梯子來”

    陳洛扛着梯子來了,折克行和王雱也來了。

    趙仲鍼比較倒黴,屁股被自家祖父打開了花,據說還在養傷中。

    “安北兄您這是要幹嘛”

    王雱見沈安幾下就爬到了屋頂上,就仰頭眯眼,然後眼睛被光線刺激的難受,於是毒舌的本能發作,就說道:“這可是要飛昇嗎可仙人何在”

    折克行冷冷的看着他,“想上去就上去,不然別多話。”

    王雱微微昂首看着折克行,剛想譏諷一番,折克行卻握緊了拳頭,警告道:“某不喜辯駁,最愛的就是拳頭刀槍,你的牙齒若是能硬過某的拳頭,那以後某就聽你的。”

    王雱考慮了一下自己從折克行手中逃脫的可能性,然後就微微一笑,說道:“粗人”

    我不和你計較

    他擡頭看去,見沈安單眼看着那個銅製的長筒,嘴裏還在嘀咕着,就爬了上去。

    “那個女人豐腴,嘖嘖那屁股翹啊”

    “咦我去大熱天的竟然在院子裏洗澡嘶我的天”

    沈安呆呆的在看着,王雱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邊,順着視線看過去,卻沒發現什麼。

    “安北兄,什麼洗澡”

    沈安心中一驚,偷窺被人發現後的自然反應就是手滑了。

    他手忙腳亂的接住瞭望遠鏡,然後只覺得一身冷汗,就罵道:“整日就記着洗澡,洗什麼澡要節約用水”

    王雱一臉懵逼,說道:“某沒說洗澡啊只是你在上面這是想飛昇還是什麼”

    沈安一臉不屑的道:“知道天上什麼樣嗎”

    王雱搖頭,“若是先前某會用前人的說法,可現在某卻知道前人未必是對的。嗯,祖宗之法也有許多錯的。”

    這娃天生就具有革命精神啊

    沈安心中歡喜,就把單筒望遠鏡遞給他,淡淡的問道:“知道什麼是千里眼嗎”

    王雱接過望遠鏡,隨口道:“那是仙人的手段,我輩乃是俗人,所以這輩子也看不到那麼遠”

    他在擺弄着望遠鏡,沈安隨意的道:“湊到眼前看看。”

    王雱也沒在意,就按照沈安剛纔的模樣把望遠鏡送到了眼前,然後

    一個男人的腦袋突然擠進了他的眼中,王雱下意識的拿開了望遠鏡,然後覺得不對,又送到了眼前。

    屋頂上的瓦片被太陽曬的有些發亮,他甚至能看到瓦面上的些微裂痕

    他的身體在顫抖,望遠鏡抖動着,然後他就看到了街道。

    一個婦人正在和糧食鋪子的掌櫃說話,她抓起一把麥粉激動的說着什麼。掌櫃有些不屑的微微後仰着上半身,那眼神輕蔑,微微搖頭,彷彿在說你不買就滾蛋。

    他再次移動了一下望遠鏡,就看到一個少女在自家的後院裏撲蝶。

    蝴蝶翩翩飛舞,少女的身姿輕盈

    他的身體停止了顫抖,然後放下望遠鏡,看着沈安:“這是仙家的神器,安北兄,您果然不是普通人。”

    他的雙膝一軟,竟然就跪在了瓦片上,然後誠懇的道:“請安北兄教我。”

    “起來”

    沈安沒想到這娃竟然被震驚到了這種程度,叫了幾次都不起來。

    “懇請安北兄教我。”

    王雱很聰明,放在後世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年。

    可天才少年在遇到了現代科技時,他依舊是被震撼了。

    沈安最後無計可施,只得點頭道:“好,我教你。”

    等下去之後,沈安帶着他和折克行到了那個房間裏。

    折克行接過望遠鏡,隨意的道:“安北兄,難道是走馬燈嗎小弟可不喜歡這個”

    他漫不經心的舉起望遠鏡往門外看去,然後就定在了那裏。

    “安北兄這不是凡間的東西。”

    沈安笑

    吟吟的拆開了望遠鏡,說道:“來,我來教你們重新認識這個世界”

    趙禎最近幾天有些焦頭爛額,他本以爲自己打鼓之後,外面的臣子們能偃旗息鼓,大家一切照舊。

    可誰曾想那些人竟然越發的狂暴了,奏疏一刻不停的被送來。

    垂拱殿內,君臣都在看着擺在前面的箱子,箱子裏全是奏疏。

    “若陛下能改弦易轍,臣雖死無憾”

    陳忠珩放下一份奏疏,只覺得嘴裏都是苦的。

    他已經唸了十餘份奏疏了,口乾舌燥的難受至極。

    而且他流汗了,汗水順着脊背往下淌,他覺得痔瘡那裏在發癢。

    別再犯病了啊

    他痛苦的再次彎腰,準備拿起一份奏疏。

    “夠了”

    趙禎冷冷的喝了一聲,他看着宰輔們問道:“中牟的那些災民可有騷動嗎”

    富弼出班說道:“沒有,安居樂業。”

    趙禎惱怒的道:“那他們怎麼還在說不把災民編爲廂軍,遲早會是禍害爲何誰能來告訴朕,這是爲何”

    宰輔們都低着頭,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趙禎冷笑道:“富卿,你來說。”

    富弼嘆息一聲,擡頭看着趙禎,見他神色堅定,就說道:“他們怕慶曆新政捲土重來。”

    既然官家想聽,那他就乾脆揭開這層面紗。

    “陛下,慶曆新政敗就敗在了不得權貴的支持,當年臣與範文正一起操持,各地官員豪紳,京城的權貴,大多不支持新政,爲何皆因新政動了他們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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