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宮門外,沈安歸心似箭,只想趕去包拯家接妹妹。
他說完後就百般無聊的踱步,等回身時卻見沒人進去,就怒道:“這是啥意思難道沈某才離開汴梁幾個月就無人認識了”
他在想着妹妹有沒有傷心。
果果多喜歡撒嬌啊
可他不在的時候,果果卻懂事的讓人心疼。
連包公都說這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女娃。
守門的侍衛在驚訝的看着他,其中一人問道:“沈待詔,您您不是逃回來的吧”
臥槽
沈安怒了,“怎麼說話的你什麼叫做我逃回來了咦這誰在傳播謠言呢去通報,就說老就說我回來了。”
侍衛們宛如見鬼,有人拔腿就跑,有人喊道:“沈安回來啦”
臥槽
沈安覺得有些懵逼。
哥不是淨街虎啊
沈安覺得不大對頭,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人回答他,侍衛們都用那種警惕的目光看着他,彷彿他就是一坨臭狗屎,別說踩,聞到就會中毒。
府州的捷報呢不是比我先一步出發嗎
沈安心中有些犯嘀咕。等陳忠珩出現時,他就怒道:“老陳,這是啥意思怎麼我走了幾個月,就像是叛逆般的。這誰在說我的壞話”
陳忠珩站定後,先仔細看看他的衣裳,見他灰頭土臉的,就嘆道:“敗了”
“什麼敗了”
沈安一怔,然後恍然大悟,罵道:“哪個生兒子沒pi眼的在造謠呢老子屢立戰功,怎地就成了敗了誰造的謠,老子要弄死他”
這一刻遠在府州的陳昂在瑟瑟發抖。
他雖然叫人去追回了求援的書信,可河東路是軍事重鎮,得了軍情一刻都不敢停留,馬上就令人來京城報信。
若非是沈安歸心似箭的話,他此刻大抵會折返回去,把被自己折服的陳昂打個半死。
等進了宮殿,沈安見君臣都木着臉,先前的想法就有些動搖了。
誰犯錯了
果果
扯淡
五歲的女娃能犯什麼錯
而且就算是果果犯錯了,天大的事沈安也能扛下來。
那麼還有誰
包拯
沈安的眼中多了冷意。
誰特麼敢弄包拯,老子就敢弄他
“府州如何”
趙禎的聲音有些淡然。
若是勝利,捷報早就該到了。
可現在只是沈安歸來,那結果不言而喻。
他嘆息一聲,然後茫然看着虛空。
西夏那個叛逆,爲啥就那麼不消停呢
“府州安好。”
嗯
趙禎低頭看向沈安,眼中多了驚喜。
“府州還在那就好,那就好”
他對宰輔們說道:“諸卿不得苛求,不得苛求。”
他總是會寬容臣子,以至於許多人會蹬鼻子上臉。
比如說包拯,若非是他的仁慈,只怕要去皇城司裏走一遭。
但他的這個性格卻讓朝中多了一股凝聚力,也讓這個時代多了更多的活力,而不是禁錮。
富弼微微躬身,表示從命。
趙禎欣慰的點點頭,然後對沈安說道:“你此行也辛苦了,快些回去吧。”
大敗之後,各方彈劾將會淹沒了沈安,這時一次寧靜的歇息會很重要。
沈安一臉懵逼的道:“陛下,捷報呢”
殿內一下就安靜了。
啥
趙禎皺眉問道:“什麼捷報”
沈安說道:“臣至府州,未進城即斬殺敵軍斥候十三人,敵軍隨即攻城,府州軍殺敵無數,敵軍潰逃。折繼祖與臣觀敵勢弱,就猜測敵軍乃是牽制”
“等等”
富弼覺得有些頭暈。
他問道:“只是觀看”
你竟然只是觀看就判定西夏人勢弱
富弼此刻只想一拳撂倒沈安,然後再把他扔進汴河裏。
“對啊”
沈安很是懵逼的道:“還要什麼”
富弼怒道:“若敵軍隱藏呢”
沈安撥弄了一下胸口的衣襟,富弼下意識的就是一巴掌,不過卻是拍向了自己的腦門。
君臣齊齊暈乎,都懊悔於自己竟然忽略瞭望遠鏡的作用。
幾倍的距離下,敵軍自以爲隱蔽的行動將會無所遁形。
這樣的戰場,大宋就是先天優勢啊
先敵發現,這就是在作弊。
趙禎面色潮紅,一拍大腿,喝道:“趕緊說”
富弼也是怒目圓瞪,“還等什麼”
兩位大佬都發飆了,恨不能馬上就聽到府州戰事的消息。
只有韓琦,他矜持的站在那裏,目不斜視。
某早就知道了結局,你們這些蠢貨卻不信。現在如何都傻眼了吧
沈安覺得自己已經犯了衆怒,但是原因不明。
他無辜的
道:“後來府州軍和邙山軍傾巢出動,救援百勝寨。”
“咳咳咳”
韓琦覺得沈安太不要臉了,就淡淡的道:“邙山軍一百餘人幹嘛去”
一百餘人說什麼傾巢出動,外人會笑掉大牙。
沈安微怒:“我軍疾行,至百勝寨五里時,斥候出擊,卻被敵軍遊騎遮蔽,死傷慘重。臣率邙山軍獨自出擊哨探,偵得敵軍人數不過六七千,於是才下定決心突擊”
沈安的眉間多了振奮,他依舊在眷戀着那個時刻。
熱血和廝殺
“全軍出擊,遭遇敵軍。敵騎率先發動進攻,我軍列陣,長槍陣不過瞬間就被敵軍破開,大斧劈砍,可依舊難以阻攔五千對六千,我軍劣勢”
殿內鴉雀無聲,君臣都在擔心着。
哪怕聽到沈安說是捷報,可此刻他們依舊是擔心了。
“後來如何”
富弼忍不住問道。
沈安的嘴脣有些乾燥,他舔舔嘴脣,“雙方僵持,我軍神威弩不斷髮射,敵軍損失慘重。不過我軍步卒阻攔敵騎有些艱難,於是折知州親自衝陣”
一股慘烈在殿內瀰漫着。
以往的戰況君臣們頂多看看結果,甚至死傷人數都不會關心。
從未有人如沈安這等詳細解說戰況。
“雙方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