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專門弄了個大房間來堆放。
現在事情了結了,沈安卻看着銅錢發愁。
太多了啊
沒想到我沈安竟然也有看着錢多發愁的一天,這感覺真是
他在倉庫裏呆了半個時辰,過足了土豪的癮。
“哥哥”
“哥哥”
沈安回身,就見到果果在臺階下面,一步步的小跑上來,然後扒着門邊,驚訝的道:“哇好多錢哥哥,買好喫的,好喫的”
“小財迷”
沈安過來牽着她,兄妹倆看着這一堆銅錢,都格外的舒坦。
小孩子無憂無慮,最喜歡的就是喫、玩。
果果牽着哥哥的袖子,仰頭道:“哥哥,仲鍼哥哥家裏送來了好些衣服穿不完呢”
沈安柔聲道:“不怕,儘管穿。”
高滔滔表示感謝的手法很是粗暴,直接拿果果來當靶子,各種好東西送過來,直接淹沒了果果的小庫房。
“哥哥,明年就穿不了了。”
小女娃依舊愛美,覺得那麼多衣裳不穿可惜了。
“明年哥哥給你做。”
沈安從不覺得這是問題,只是高滔滔非得要表示感謝,那就由得她。
“郎君,外面來了個女人。”
沈安到了前院,一進去就見到了個女人。
“奴蔣大娘。”
女人鄭重的福身,然後笑道:“沈郎君一表人才,奴見了也覺得心動呢”
這是媒婆吧
沈安請她坐下,說道:“家中無長輩,怠慢了。”
蔣大娘三十餘歲,看着徐娘半老,身材豐腴,大抵是水嫩多汁的年紀,說話間多了嬌媚。
她笑眯眯的道:“那敢問沈郎君,家中誰做主”
沈安隨口道:“自然是某。”
家裏的主人就他和果果兩人,他就是家主,他不做主誰做主
蔣大娘的目光中多了歡喜,臉上緋紅,說道:“如此倒也好,不過奴這裏倒是有個委託,沈郎君包公的委託。”
啥子
沈安下意識的就想跑路。
老包的委託。
那老傢伙想幹啥
大宋每年都是赤字,讓老包在三司使的位置上焦頭爛額。如今他最擅長的本事就是拆東牆補西牆,只求把眼下過了。
蔣大娘盯着他的臉,察言觀色之下,覺得有些意思,就說道:“包公說了,讓你下午去赴宴”
啥
沈安苦着臉道:“什麼宴”
蔣大娘捂嘴笑着,“包公讓你下衙後去御史楊繼年家,至於什麼宴席,奴也不知,只是卻要先帶着你去。”
沈安乾咳道:“這個包公不在,此事真僞難辨,且等包公下衙了再說。”
他覺得這事的味道不對,有危險,所以先耍賴了再說。
門外有人探頭,沈安一看,竟然是老包的管家。
“那個沈郎君,阿郎說了,讓你務必去,他下衙就去。若是不去”
這話裏的威脅之意甚濃,沈安只得答應了。
蔣大娘馬上起身道:“府中可有人”
這話怎麼問的
沈安不滿的道:“當然有人。”
“沒有。”
沈安不需要梳妝,果果的簡單,陳大娘每天早上都給她扎頭髮。不過偶爾果果也會跑來,讓哥哥給自己扎兩個簡單的小鬏鬏。
蔣大娘微微昂首,有些熟悉的氣息溢出來。
沈安想了想,這大抵就是專家的氣息。
“拿東西來。”
她朝着邊上的曾二梅伸手。
曾二梅問道:“要啥”
“梳妝的東西。”
曾二梅哦了一聲,跑着去了。
稍後她再回來時,手中就拿着梳子,還有一瓶香露。
蔣大娘嘆息道:“就這些”
曾二梅點點頭。
蔣大娘看了她一眼,說道:“女人從不醜,只有你認爲自己丑。”
這句話鎮住了曾二梅,蔣大娘走到沈安的身前,淡淡的道:“沒有別的也就罷了,梳頭”
沈安一臉懵逼,蔣大娘已經解開了他的頭巾,然後開始梳理他的頭髮。
稍後她重新給沈安包好頭巾,退後幾步,讚道:“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兩人坐了一會兒,等到離下衙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蔣大娘就帶着沈安出發了。
一路出了朱雀門,順着左邊一路到汴河邊,再往右邊,前方就是一片民居。
汴梁房價高的讓人噴血,能在外城有一個宅子,那也算是土豪了。
一路進去,街巷比內城裏還熱鬧,直至一個宅子前,蔣大娘下了馬車,笑眯眯的去叫門。
大門打開,一個男僕看了外面一眼,然後和蔣大娘說了幾句,就笑道:“沈郎君請進。”
別是陷阱吧
沈安看看跟來的陳洛,陳洛微微點頭,示意自己隨時會保持警惕。
這是個兩進小院,前面大抵是僕役住的地方,還有廚房。
正廳就在前方,沈安被引了過去。
&nb
sp;蔣大娘在邊上插諢打科的極爲活躍,等坐下後,更是拿沈安的害羞取笑。
哥不害羞啊
只是想着今日這是不是鴻門宴。
天氣熱,蔣大娘坐在側面,就趁着這裏只有她和沈安的機會,拉開了些衣襟,然後用手帕扇動了幾下。
女人的體香飄來,沈安嗅到了,卻沒有動容,甚至都沒往那邊投去一眼。
“哎呀熱死了”
蔣大娘把衣襟再拉開了些。
沈安淡然看着門外,心想哥可是閱盡千帆的老鬼,你這個後世大街上隨便找個地方蹲着,能看到多少肉
一個僕婦進來了,飛快的掃了裏面一眼,然後把茶水送上。
後院的房間裏,御史楊繼年板着臉坐在上首,身邊是妻子李氏。
而在下首,一個十餘歲的女孩很端莊的坐着,肌膚嫩白,映襯着眉目如畫。
而在對面,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坐立不安的在磨蹭。
僕婦進來,歡喜的道:“阿郎,那少年目不斜視,不見緊張慌亂,很是鎮定呢”
李氏三十多歲,聞言就說道:“包公看來還是爲咱們家的卓雪想的周到,這沈安就是個老實的,想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