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481章 打死了算我的
    沈安旁敲側擊了一陣子,常二隻是不肯說。

    “郎君,這村子裏的人家……房子大多被人拆了。”

    “嗯?爲何?”

    沈安看向了常二,喝道:“某乃是官家身邊的翰林待詔,你若是不說,某走後那些人定然會來收拾你!”

    這句話讓常二怕了,他想跪下,邊上的楊沫趕緊一把拽住,說道:“不說我等就走了。”。

    “貴人,是……是陳大官想要這裏的地啊!今年村裏遭了災荒,那陳大官就放了貸,可說好的半年歸還,才半個月他就開始催促,不給就打人,還威脅說要點火燒了屋子……”

    “這是套路!”

    沈安冷笑道:“放貸是假,想逼走人是真。你們村的地可是不錯?”

    “是肥地,只是今年遭了蟲子,收成少了許多……不得不去借貸。”

    此時的大宋,高利貸幾乎處處可見,成爲了民間尋求解困的唯一手段。

    沈安到了此時才深刻理解了王安石爲何要推行青苗法的原因。

    不推行……下面的百姓怕是要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各種賦稅雜稅之下,百姓本就活的艱難,但凡有些小事,借貸是必須的,否則一家子就等着餓死吧。

    可要是借貸,那利息之高,年利息幾乎都在百分之百以上。

    有幾個還得起?

    “陳大官在哪?”

    趙仲鍼在邊上沉默了許久,這時才問話。

    常二指着東邊說道:“就在前面那個村子,好大的宅子裏。”

    這便是土豪!

    沈安留下人在這裏看守,又讓人去採買糧食和衣服被子這些生活必需品。

    隨後他們一路打馬而去,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村子。

    很大的一個村子,而裏面最醒目的就是一套大宅子。

    “怎麼處置?”

    村子裏的人被驚動了,等一行人策馬到了大宅子外時,一個看着很是溫文爾雅的男子出來了。

    “敢問諸位從何而來?”

    男子的聲音清越,身後跟着幾個家僕,看着氣勢不凡。

    趙仲鍼問道:“可是陳大官?”

    男子看了他一眼,點頭含笑道:“正是陳某……”

    呯!

    沒給他反應的機會,趙仲鍼一拳就掄了過去。

    別看他是少年,可跟着沈安操練了這麼久,早已不是那等文弱書生。

    那一拳打懵了陳大官,接着一腳就踢在他的腿間。

    陳大官一聲慘嚎,然後夾着腿跪在了地上,正好被趙仲鍼一拳打在下巴上。

    接着就是一頓爆捶,沈安在邊上看着,不禁唏噓道:“跟着某還是學了不少拳腳,如今算是學以致用了。”

    沈安帶來的人只是一個照面,就把陳大官的家僕給撂倒了。

    楊沫有些糾結的道:“沈郎君,這拳腳是折郎君教的吧?”

    那邊的趙仲鍼已經是狀若瘋癲,拳腳漸漸雨點般的落在陳大官的身上。

    “怕是會打死人。”

    楊沫想去拉人,沈安冷冷的道:“別動!”

    “沈郎君,若是打死了人……”

    楊沫有些不滿。

    若是趙仲鍼打死了人,傳出去就是暴戾。那些人會用彈劾淹沒了他。

    哪個帝位的繼承人會動手毆人致死?

    有過,

    漢朝時的劉啓,也就是後來的漢景帝。

    這位漢景帝在做太子時和吳王的兒子劉賢下棋,結果劉賢下棋不要臉……

    大抵會下棋的人都厭惡那種不要臉的路數,那就是導火索。

    你特麼再不要臉,老子抽你。

    咦!

    你還真的敢啊!

    呯!

    劉啓同學拎起棋盤,上去就是一棋盤。

    哥拍死你!

    結果……真的就把劉賢給拍死了。

    後來的七國之亂就是被這麼一棋盤拍出來的,所以別扯什麼其它原因,劉徹的老爹劉啓就是罪魁禍首。

    那是太子,可你趙仲鍼現在只是宗室子,你要是弄死人……

    那些彈劾奏疏會把你給淹沒了。

    殘暴不仁、暴戾、輕浮……

    所以楊沫有些擔心。

    “若是打死了,就是某打死的。”

    這算在哥的賬上。

    沈安的話讓楊沫肅然起敬,卻疑惑的道:“爲何要……讓小郎君繼續打。”

    呯!

    那邊的趙仲鍼一拳就把陳大官打了個滿臉桃花開,然後一腳把他踹倒,這才喘息着停了。

    沈安說道:“他目睹生民離亂,境遇悽慘,本性勃發,自然會同情。最後得知了此事後,那憤怒就壓抑不住,若是強行壓住,對以後沒好處。”

    壓抑太過的話,趙仲鍼很有可能會得些精神方面的毛病。

    出一個趙宗實就夠了啊!

    沈安好不容易用嗩吶給治好了趙宗實,若是換了趙仲鍼,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且……

    “這樣的人就是豬狗,活着就是大宋的禍害,若是被他弄死了也是好事。”

    呯!

    話音未落,陳大官就

    倒在了地上。

    臥槽!

    楊沫趕緊過去扶起了他,伸手在鼻下一探,就說道:“鼻息微弱,要趕緊救治!”

    “拉走!”

    沈安出頭了,他回身看着那些村民,也就是陳大官的佃戶,說道:“某沈安,剛得知了陳大官的無恥行徑,義憤填膺之下就令人動手,若是有罪,都算在某的身上。”

    那些村民木然看着,並未有人爲陳大官出頭。

    這些佃農只是佃種陳大官的地罷了,若是主人家仁慈,他們自然會爲他出頭,可看這模樣,分明就是仇人。

    “果然不是好東西。”

    楊沫帶人去收集了一下證據,結果拿到了不少書信。而且據管家交代,陳大官從去年就在瞄着那塊地,只是文峯村的人不肯答應。

    巧取豪奪沒問題,但這裏離汴梁不遠,得注意一下影響。

    於是陳大官……此人叫做陳敏。於是陳敏就趁着今年文峯村遭遇蟲災的機會下手了。

    “……高利貸是一回事,當地官府不肯賑災纔是大問題。”

    沈安心中惱火,恨不能馬上趕回京城去。

    可天色卻暗了,若是趕路的話,他們肯定得在野外宿營。

    這天氣沒有帳篷露宿就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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