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521章 我樂意(爲‘菸灰黯然跌落’白銀大盟加更2)
    不知道王雱是怎麼說的,王安石竟然同意他跟着去歷練。

    只是臨走前王安石悄然來了一趟。

    “這是開源?”

    “對。”

    “爲何先從市舶司動手?”

    “嗯……因爲這樣反對的人少。”

    市舶司是官營的買賣,很少涉及權貴和官員們的利益,只是和某些經商的士紳家族會產生些矛盾,不過這並不能引發大規模的反對。

    王安石看着夜空,面色冷峻的道:“你在想……革新?”

    沈安側臉笑道:“此次邙山軍在幽州見到了漢人,他們不願意回來。”

    “爲何?”

    王安石有些不解,“既然穿了這身衣冠,既然祖輩安葬於此,別處再繁華也只是荒漠。”

    衣冠!

    沈安摸摸身上的衣裳,隨意的垂手,衣袖就跟着垂落。

    “是啊!這是我華夏衣冠,怎能棄之。祖輩魂魄在此,怎能遠離……”

    在飢寒面前沒有什麼神佛,能讓人掛念的就是這一身衣冠,以及那些墳墓和牌位。

    王安石點頭道:“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章服之美,謂之華。”

    沈安垂眸道:“那些百姓捨棄了祖宗,爲何?不就是被那沉重的賦稅被逼走的嗎?某如今謀求增加市舶司的歲入,只是想着能讓百姓少些賦稅罷了。”

    老王,你原先搞的那一套不錯,但沒選對方向。

    你一來就直接想割那些人的肉,他們會同意?

    沒把你弄死就算是神宗庇護得力了。

    王安石沉默良久,走之前說道:“元澤的性子有些偏激,這些時日倒是好了不少,多謝了。”

    王雱的性子……大抵一般人都受不了他的性子,但他畢竟只是個少年,加上沈安一直在引導,所以現在改變了不少。

    不過老王你別太高興,那小子是少了些偏激,不過肚子裏的壞水卻越發的多了。

    他笑的很是純良的道:“元澤和我等都是知交。”

    我們是兄弟,不客氣!

    ……

    汴梁城外,陳昂和王雱帶着一小隊騎兵準備出發了。

    “官家給了三司戶部推官的職務,說是下去好和市舶司的人說話,某卻是愧領了。”

    陳昂剛到汴梁時被閒置,那時候多少人覺得他此生再無寸進。人倒黴喝口水都塞牙縫,朋友遠離,曾經的同僚冷漠,人世間的苦澀和人情冷暖他都品嚐過了。

    “這一切都是你給的,某記得,記得很清楚。”

    陳昂沒有拍胸脯保證什麼,只是拱手,但那感激之情卻溢於言表。

    我此去定然不會辜負你的厚望!

    沈安看向王雱,說道:“你的身子不好,這一路注意,還有,操練別停。”

    計謀王雱不缺,沈安就擔心他的身體。

    不過在跟着他們操練了這麼久之後,王雱的身體改善了許多。

    王雱笑道:“放心,這一路某會操練過去。”

    “一路順風。”

    “保重!”

    雙方拱手道別。

    “我們在努力!”

    他對趙仲鍼這麼說,也是這麼做。

    趙仲鍼難得唏噓道:“大宋處處都是問題,五十年能理順嗎?”

    他有些急,擔心大宋再這樣下去會完蛋。

    “方法對了,就會很快。”

    沈安對此很有信心。

    趙仲鍼笑道:“你要成親了。”

    成親的日子越發的近了,沈安有些小期待。

    大宋首席財神要成親了。

    這場婚禮萬衆矚目,人人都想看到那讓人目眩神迷的奢華。

    此時的婚禮禮儀繁雜,沈安甚至需要記錄在紙上,每日看一遍,免得遺漏。

    婚禮的前三天,莊老實和陳大娘就出發去催妝。

    所謂催妝,實則就是送些裝飾品,而女方也會回贈。

    當看到回贈的綠袍時,沈安問道:“爲何是這顏色?”

    陳大娘愕然道:“郎君,哪家不是這顏色?”

    你莫不是昏頭了吧?

    莊老實在邊上讚道:“這顏色綠的好看,小人妻子做的就沒這個綠……娘子的手藝如此,定然會成爲郎君的賢內助……”

    他沒看到沈安的臉都綠了。

    ……

    “沈安要成親了?”

    趙禎越發的沉鬱了,很難看到笑容。

    “是。”

    陳忠珩覺得這個問題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沒有了傢伙事的內侍,最怕聽到的就是成親和男女之事。

    這些話題會引發他們的自卑。

    趙禎淡淡的道:“他有錢。”

    這話啥意思?

    陳忠珩不解,心想沈安是有錢,可那錢是他自己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怎地,還得要限制一下?

    “年輕人……當年……當年我成親時……那時候……”

    趙禎眯眼,有些茫然的在回憶着自己當年的婚禮。

    他有兩個皇后,若是再加上那位溫成皇后就是三個。

    三個皇后……這個算是要青史留名了,而且張貴妃還是死後追封的皇后。

    你追封就追封吧,可當時曹皇后在呢。

    皇后在世,好端端的在宮中,你竟然追封另一個女人爲皇后,啥意思?

    “當年事……”

    趙禎搖搖頭,不勝唏噓。

    他在懷念張貴妃,懷念那個嬌俏的女人,不把自己當皇帝的女人。

    那個女人會撒嬌,和平常夫妻般的和他過日子……

    那纔是日子吧。

    只是她去了。

    她這一去,就帶走了我的日子,讓我重新變成了帝王。

    孤獨的帝王。

    “好多年了……”

    他輕輕拍着自己的大腿,說道:“午飯和皇后一起喫。”

    ……

    沈安連早飯都沒法吃了。

    大清早女方家就來了人,進行婚禮前的一項活動,鋪房。

    女方家的人嘰嘰喳喳的屋裏說話,男方家誰都不能進。

    她們會把那張特地空出來的大牀鋪好,各種帳幔都是女方家出。

    隨後就是迎親。

    “郎君,如今都是讓媒人去女家迎親……”

    沈安已經穿戴整齊了,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出發,卻發現媒人已經在前廳等候多時。

    “見過郎君,郎君今日英俊不凡,來日定然會子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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