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大宋會派出官員陪同使者歸國,兩個大宋官員是第一次經歷這等事,有些拘束。
“這是怎麼回事若是錯過了宿頭怎麼辦”
西夏使者現在只想快馬加鞭趕回去,告訴李諒祚這個消息。
大宋不出手,西夏拿出平頭哥的悍勇來,遼人別想佔便宜。
“去問問。”一個官員覺得很膈應,就叫了人去問話。
稍後這人出來說道;“官家感念三國之間的情義,不捨二位使者離去,於是就派了歸信侯送二位使者出城,還請稍待一下。”
沈安送行
西夏使者很是歡喜,說道:“記得歸信侯有句話,叫做什麼來着北望江山,對,就是這個,哈哈哈哈說得好啊”
這個沈安就是遼人的死對頭,他來了好啊
遼使繃着臉道:“要快些。”
這個氣氛不對,一個官員笑道:“歸信侯爲人誠懇,還和善,官家令他來相送,這就是親切之意”
扯尼瑪淡
遼使覺得宋人太無恥,連沈安這等不要臉的傢伙都敢說成和善之輩。
西夏使者卻因爲得了大宋的偏袒,所以很是認同這個看法,“歸信侯某是知道的,國中不少人說他的壞話,可皇后卻極爲讚賞說歸信侯乃是君子,而且溫文爾雅,是世間第一等好漢子”
他說的洋洋得意,遼使呆呆的看着他,問道:“你不怕回去被你們的皇后給宰了”
“怕什麼”西夏使者說道:“皇后仁慈。”
梁氏去雄州和沈安見面談判的事兒只有上層人物知道,使者這等算不得大人物,就以爲梁氏是單純的欣賞沈安。
周圍的大宋官吏都有些尷尬。
這等事兒再怎麼着也不能說出來吧,而且李諒祚不忌諱嗎
那是一道光
難道
大家交換個眼色,有些莫名的氣氛在醞釀着。
“歸信侯來了。”
沈安來了,笑容可掬的模樣,近前後說道:“二位使者即將歸去,官家萬分不捨,某也是萬分不捨啊”
這話很是客氣,連遼使都微笑了一下。
“只是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該走的還會走。”
遼使和西夏使者面色發黑,覺得這話太過分了些。
衆人上馬,緩緩向城外而去。
遼使不屑於和大家爲伍,就離遠了些,沈安見了就問道:“這是何意”
遼使淡淡的道:“”某一刻都不願意在汴梁停留,只想趕回大遼。
此次他嘴賤捱了韓琦一巴掌,可以往嘴賤的遼使多了去,除去沈安之外,大宋官員誰敢動手
可韓琦就動手了。
被大宋首相扇巴掌,這事兒瞞不過人,所以他只能保持倨傲的態度,回國纔好交差。
“呵呵”
他不給面子,沈安自然回以呵呵。
只是怎麼讓這兩家使者鬧騰起來,最好是打破頭。
沈安的的目光轉動,西夏使者主動湊過來說道:“遼人跋扈,真是讓人可恨可惱啊若非是西夏國力孱弱,定然要收拾他們”
西夏使者沒指望沈安有什麼善意的迴應,不過能讓宋遼之間的關係變差,對於他來說就是大功一件。
而沈安也是肩負着同樣的使命來到了這裏。
所以說三國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三角戀的感覺。
大多數情況下是大宋和西夏人單挑,遼人覺得自己是老大,在邊上看熱鬧,有了便宜就佔一下。
沈安嘆道:“是啊遼人跋扈,可恨可惱,官家也很不滿,不過此戰大宋卻不好摻和”
“是啊”
西夏人哪裏敢讓大宋摻和。若說和遼人是對手,那麼和大宋就是敵人。西夏更多的目光在盯着大宋,一方面是防備,一方面是想擴張。
而在大宋的眼中,西夏這個逆子太招人恨了,若是有機會的話,定然會把他按倒在地上使勁的抽一頓。
西夏使者笑吟吟的,心想趕緊鬧吧,最好大宋和遼人鬧翻,兩國來一場大戰,西夏就活了。
沈安突然側身看着他,低聲道:“想要好東西嗎”
呃
西夏使者一怔,旋即狐疑的道:“歸信侯莫不是在哄人”
大宋的好東西一概不外流,別說是西夏,遼人也拿不到。
而且大宋關閉了和西夏之間的榷場許久了,怎麼會再度貿易
沈安嘆道:“大宋對西夏的心思這就是一個父親”
“歸信侯”西夏使者憋屈的想止住沈安的這個比喻。
咱不是大宋的孩子啊
“實則西夏就是大宋的崽。”沈安用那種富含感情的語氣說道:“自己的崽雖然叛逆,可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崽”
西夏使者的臉都扭曲了,“歸信侯,咱們能換個說法嗎”
這種稱呼會讓他感到羞恥。
“可換一個說法的話,大宋怎麼能對西夏施以援手呢”
沈安笑容可掬的看着左前方,那裏有一家青樓。
二樓站着兩個女子,正在招攬客人,發現沈安後,其中一個女子歡喜的喊道:“歸信侯奴等着你。”
說完女子一臉嬌羞的就轉身進去了。
臥槽
沈安覺得自己壓根就沒表達什麼意思啊怎麼這女人就騷動了呢
另一個女人先是無聲的衝着裏面呸了一下,然後俯身下去,用最誘人的聲線說道:“歸信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男兒不但該縱橫沙場宦海,更該縱橫牀笫奴盡力而爲,還請歸信侯樓上一行。”
這個女人衝着沈安微微福身,然後轉身進去。
臥槽
你們這是要鬧哪樣
沈安有些懵。
可西夏使者卻已經被興奮的情緒左右了大腦,“歸信侯,大宋支援西夏怎麼個支援法可是要送些糧草嗎那樣再好不過了。”
沈安淡淡的道:“糧草大宋自己都不夠喫。”
那就是嘴炮
西夏使者心中失望,沈安緩緩的道:“兵器你們可要嗎”
啥米
西夏使者只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顫聲道:“可是真的”
沈安微笑道:“某說過,西夏是大宋的崽,大宋能抽他,可旁人卻不行。所以遼人要動手,大宋伸出援手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