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她也是早起,可和果果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凌晨,天還麻麻亮,裏間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果果起牀了。
“哈!”
每天早上起牀後,果果都喜歡站在窗前,奮力舉手踮腳,然後低呼一聲。
哥哥說這樣能長高,果果對此深信不疑。
趙五五躺在牀上發呆。
剛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發矇,夢裏的記憶還在……
這個時候緩緩等待腦子清醒,很舒坦。
裏面的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了,接着果果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這是個很可愛的女孩,而且不驕縱,她甚至擔心吵醒了趙五五,所以走路輕手輕腳的。
換做是旁人家的女孩,自己起了女僕還沒起,怕是都要噘嘴了。
果果悄悄的走到了房門前,拉開門栓,然後走了出去。
“沈家不錯。”
來到沈家,趙五五覺得是自己做出的最明智的選擇。
果果很好,讓她的日子也變得很好。
趙五五起牀,穿衣時皺眉看着一對碩大,有些頭痛。
最後她還是用布條勒緊了碩大,算是減輕了些負擔。
出了房間,她先去洗漱。
方家有牙刷,有自己調製的牙膏,連洗臉都有香香的東西。
這些東西外面沒有售賣,據聞全是沈安想出來的。
這個郎君真的太厲害了。
趙五五記得當時在宮中時,曹太后提及沈安的事兒。
從剛開始沈安和曹家發生衝突,到後來沈安和國舅交好,曹太后對沈安的評價越發的高了。
——他肯定能成爲宰輔,而且是讓後世讚頌的宰輔。
這個評價真的很高,大抵在大宋來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趙五五很好奇沈安爲何能得這樣的評價,所以多有觀察。
“哥哥快些!”
果果總是精力旺盛,這一點讓趙五五吃盡了苦頭。平時只要果果一跑,她就只能追。可她的身體那個啥拖累着,跑起來動靜太大,也很累。
果果當先跑來了,她看到趙五五就招手道:“你也來跑吧。”
果果跑起來腳下就像是有東西在墊着,輕鬆的彈動,看着分外的有活力。
趙五五有些意動,就加入了進去。
沈家不算很大,但對於趙五五來說還是夠嗆。
跑沒幾圈,她就開始喘息了,腳下也有些散亂。
沈安在後面見了就皺眉道:“步伐亂了就停下。”
步伐亂了再跑對身體沒好處,弄不好會受傷。
趙五五很委屈的停下了,沈安跑過去時瞥了她一眼,說道:“回頭……去暗香看看,家裏人去那邊拿東西不花錢。”
去暗香看什麼?
趙五五不解,稍後問了陳大娘。
陳大娘看了她的胸前一眼,曖昧的道:“郎君是說你太累了,去吧,去暗香看看。”
我太累了?什麼意思?
趙五五就去了一趟暗香,說了身份後,女店員就給她配了好幾款那個託奶。
“您這個大,所以都是特製的,回頭還想要就提前說一聲,咱們好定製。”
回到沈家後,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仔細琢磨了沈安的態度。
他不會是想收了我吧?
難道他一直在覬覦我的美色?
會不會用強?
或是下藥呢?
“我沒法活了!”
趙五五倒在牀上,只覺得渾身發熱。
她仔細回想着,想了許久才悲哀的發現,好像沈安壓根就沒在意過自己。
哎!
自作多情了嗎?
想想也是,沈安這般出色,若是想要尋女子做妾,多的是美人想進來。
趙五五隨後就換了一身,果然覺得輕鬆了許多。
“我們出門去玩。”
果果跑來了,大抵是剛和哥哥申請到了出遊的機會,急吼吼的催促着。
趙五五跟着她出去,馬車已經套好了,那匹賤馬正在馬圈裏不甘的長嘶着。
咿律律……
大爺要拉車啊!
家裏人對這匹賤馬早就見怪不怪了,視若無睹。
今日是聞小種護衛,一路還是去了金明池。
“放風箏。”
聞小種從馬車裏拿出了風箏,輕鬆的一個人把風箏拉飛了起來,然後把線錘交給果果。
週二在餵馬,聞小種在馬車邊上站着,目光就在果果的身上。
果果仰頭看着風箏,不時放線,很是快活。
無憂無慮的真好啊!
趙五五恨不能回到自己的孩提時代,但更希望自己能有一個有出息的哥哥。不敢說和沈安比,有十分之一就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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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放高些……”
金明池放風箏實際上並不好,因爲你只能沿着岸邊走。
但好就好在這裏是水軍的地盤,沒人打擾,隨便你折騰。
水軍已經南下交趾,這裏留守的只是小股人手,平常除去操練之外,就是看守金明池。
這裏除去規定的那段時間之外,閒雜人等是不準進入的。
果果自然無事,看到她之後,守門的軍士笑眯眯的讓她小心些,要啥言語一聲。
“小娘子小心些。”
邊上有十餘個軍士在閒坐,不時看看果果這邊。
沈安可是水軍的老朋友,他的妹妹來了金明池,那沒說的,就是自家人。
不遠處也有人家在放風箏,那女孩看着十八九歲的模樣,比果果大了許多。
她的身邊跟着幾個僕人僕婦,其中一個在看着趙五五。
趙五五偏頭看到了,就皺眉道:“你是……”
那女子三十餘歲,看着風韻猶存,她緩緩走過來,近前後驚喜的道:“您是趙尚書?趙尚書,我是秦霞啊!”
“秦霞?”
趙五五努力在想,但好像沒想起來,只是覺得面善。
她在宮中時就是曹太后的貼身女官,那時候趙禎還在位,曹太后還是皇后,她趙五五自然光芒萬丈,接觸過的人多不勝數。
人的記憶有限,要想讓別人記住你,就得做些讓人難以忘懷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