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069章 修身養性的包拯
    趙曙發話了。

    朕願意做暴君

    不少人都覺得官家怕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沈安就是這其中的一員。

    “官家的腦子有些問題,容易焦躁不安。”

    這話他是私下和妻子說的。

    沈安出門之後,家中就是楊卓雪掌舵,不弄清楚這些,他怕楊卓雪會犯錯。

    他覺得自己的思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卻沒看到妻子正在發呆,一臉的發呆

    楊卓雪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趙曙坐在御座之上,沈安站在下面,神色猙獰,袖子裏藏着刀子

    沈安漸漸走向御座,趙曙驚惶的喊道:“逆賊,你要謀反嗎”

    沈安弄出短刀,獰笑道:“昏君,今日某要替天行道”

    然後朝堂之上血濺五步

    造反啊

    “那個以後爲夫不在家,你要記住了,官家的脾氣不好,但卻不會弄什麼手腳。所以遇到事別怕,據理力爭,再說包公在呢,他老人家坐鎮京城,爲夫就算是出了遠門,也沒人敢來找麻煩。”

    沈安說了一通,然後抱着兒子問道:“芋頭想不想爹爹啊”

    “啊爹”

    芋頭張牙舞爪的喊了一嗓子,喜得沈安讚道:“我兒子就是聰慧,聽這聲音,多有磁性”

    逗弄了芋頭一會兒後,沈安問道:“果果呢”

    楊卓雪接過芋頭,顛了一下,“說是要練武呢”

    練武

    沈安去了後院,首先看到的是花花。

    花花守在門口,見沈安來了就搖搖尾巴,卻不肯挪動位置。

    沈安站在果果的房間外面,聽着裏面的動靜,有些傷感。

    “哈哈哈哈”

    雙節棍揮舞,果果不時輕喝出聲,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靈活和元氣滿滿。

    這個妹妹不再黏着我了啊

    就像是父親突然發現閨女不再黏着自己一樣,沈安很失落,很傷感。

    “啊打”

    裏面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沈安差點就跟着來了。

    “哎哈”

    “哈哈哈哈”

    “哼哼哈嘿,快使用哼哼哈嘿,某的輕功哼哼哈嘿”

    果果在練習雙節棍,邊上的綠毛在玩模仿秀,把沈安的聲音模仿的不錯。

    它越發的得意了,“我用”

    它振翅飛了過去,邊飛邊喊道:“漂亮的”

    呯

    果果揮舞着雙節棍,一棍把飛過來的綠毛抽了下去。

    綠毛跌落,雙目無神的看着天空,“啊喔”

    “綠毛”

    果果的愛寵綠毛倒下了,這是一件大事。

    聞小種衝出家門,飛快的把陪着曾二梅去採買的陳洛給抓了回來。

    “快給綠毛看看。”

    綠毛就躺在果果的雙手之中,目光無神,腦袋上好像腫起了一個包,看着很是可憐。

    “這是怎麼傷到的”

    陳洛覺得這不是事,果果卻很是內疚的道:“被我一棍子打傷了。”

    陳洛嘆息一聲,“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綠毛的眼神活泛了些,剛想說話,邊上的聞小種冷冰冰的道:“死了活該”

    煞氣籠罩住了綠毛,它用鳥頭在果果的手上蹭了一下,“死了”

    果果很傷心的摸着它的身體,問道:“能治好嗎”

    果果的愛寵要是治不好會怎麼樣

    陳洛覺得沈安會很高興,但不會暴露出來。

    家中的寵物沈安最不喜歡的就是綠毛,這鳥話多不說,還嘴賤,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只是因爲果果看着,否則沈安早就把它剝來烤吃了。

    可果果會傷心啊

    陳洛很是唏噓的道:“這鳥吧,其實沒什麼事,小娘子您還記得周都督不”

    果果點頭,周都督漸漸大了,如今也要避着果果。可好歹是家裏人,經常能見面。

    “那周都督前日在院子裏瘋跑,結果撞到了樹,頭上起了一個大包,當時就暈過去了,可如今不是好好的嗎,綠毛這個包”

    陳洛伸手摸了一下,綠毛慘叫一聲,“啊啊啊啊陳洛”

    陳洛淡淡的道:“再叫喚某就讓你成不了鳥。”

    綠毛擡頭,陳洛的手一動,一把小小的刀就出現在手中。

    “小娘子稍待。”

    陳洛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拎着一個小罈子。

    打開罈子,一股子濃烈的藥酒味傳來,綠毛慘叫道:“小娘子救命”

    果果安撫道:“你乖乖的,回頭給你好喫的陳洛是神醫,能治好你。”

    陳洛熟練的把綠毛包紮成了一隻大鳥,幾乎不能動彈的那種。

    “很不錯,小娘子放心,兩三日就好了。”

    果果喜滋滋的抱起被包成一團的綠毛,然後放在小木箱裏,就像是在舉行葬禮。

    陳洛和聞小種出去,兩人走到了果果聽不到聲音的地方,陳洛說道:“先前某在外面聽聞了些話,說是官家是暴君,咱們家郎君就是酷吏,遲早會被烹殺了。”

    所謂烹殺,來源於前唐時的酷吏來俊臣,那句請君入甕流傳千古,如今被陳洛改變了一下,倒也貼切。

    聞小種皺眉道:“暴君沒什麼不好,酷吏更是不錯,但凡有得罪了自己的人,先弄死了再說。”

    外界也是這般認爲的,所以試探性的上了奏疏,想噴沈安,可趙曙卻置之不理。

    政事堂裏,韓琦在打盹。

    呼嚕聲很有節奏,曾公亮和歐陽修在低聲說話。

    “官家竟然不管外面的那些聲音,暴君之名漸漸的就傳播了出去,這不好啊”

    曾公亮覺得這個事兒還是該管控一下的,可趙曙卻只是木然。

    他摸着下巴,覺得很奇葩,“若是當時派出皇城司的人去查對了,王懷喊出暴君之時,沈安就在現場,他爲何不壓住”

    市值中午,歐陽修有些瞌睡來,可曾公亮喋喋不休的讓他沒法睡覺,只能強打精神說道:“沈安還年輕,思慮還不全面。”

    “是啊還年輕。”曾公亮說道:“可官家卻信他,那個張八年跪了大半日,最後官家也只是冷冰冰的,可見這心思啊猜不透。”

    趙曙行事壓根就沒有章法可言,沒人能揣摩透徹。

    歐陽修趴在桌子上,說道:“官家這般強硬,是禍還是福那些人在外面鼓譟,說官家有些暴君的苗頭,這就是反對,可官家卻置之不理”

    “先帝時,若是這般強硬,慶曆新政可會敗”曾公亮突然說了這番話,韓琦的鼾聲驟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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