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240章 油鍋裏撈鐵鏈
    真定府的文教並不是特別出色,彭鑫這等人算是中堅力量,在當地也很有名望。

    名望就是錢財,名望就是關係網,彭鑫不斷參加考試的過程,就是不斷結交朋友的過程。

    現在他在真定府算得上是朋友遍地,而且和當地官府的關係也非常融洽。

    這便是名士!

    可這位名士卻被王雱一番話逼得連連後退,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你對大宋毫無益處,只知道誇誇其談。”王雱冷冷的道:“誇誇其談也就罷了,可你竟然敢誹謗沈安,誰給你的膽子?他統軍在前方爲了真定軍民浴血奮戰,可你等卻在這裏捅刀子,誰給你們的膽子?遼人嗎?”

    嘭!

    彭鑫後退一步,踢倒了凳子,面無人色的道:“你信口胡言,某哪裏和遼人有勾結?這是污衊!”

    王雱一番話就把他釘在了和遼人勾結的恥辱柱上,要反駁的話你得拿出證據來。

    你得證明自己不是在背後捅沈安的刀子,否則王雱再進一步就敢直接報官,不,他的身後就有鄉兵。

    非常時期,王雱拿下一個讀書人算個屁啊!

    你要是不滿,等沈安回來後去和他嗶嗶。

    但你得當心,最好先問問沈安此次去邊境一帶是否立功了,若是立功,那你最好有多遠走多遠,否則腿被打斷了就別埋怨誰。

    王雱冷笑道:“沈安與你何仇?他只和遼人西夏人有仇,你爲何對他這般敵視?說!”

    “不。”彭鑫怒吼道:“什麼雜學宗師,那都是騙人的,有本事你就說說雜學的好處……”

    這個比較寬泛,而且不好證明。

    彭鑫覺得自己找到了反駁的論點,“某和遼人並無關係,在場的都能證明。可你口口聲聲在吹噓雜學,是想做什麼?”

    他不提沈安的軍功,因爲這個已經被證明了。

    那麼就抓住雜學不放吧。

    時至今日,沈安文壇揚名主要還是因爲題海之術。

    題海之術讓科舉之路變得相對簡單了許多,對於那些資源不夠的學生來說,題海之術就是他們的指路明燈,讓他們可以和那些教育資源雄厚的地區考生一決雌雄。

    所以彭鑫說沈安的壞話時,在場的就有人出來反駁他,這便是題海之術的遺澤。

    人心難測,但大部分人卻是恩怨分明,得了沈安的恩惠,他們就會做出回報。

    這便是華夏多年的傳承,失去了這個傳承,那就是野獸叢林。

    “雜學……”

    王雱微微皺眉。

    王雱的天才之名彭鑫也有所耳聞,見他皺眉,彭鑫心中大定。

    痛打落水狗是大部分人的共同愛好,彭鑫也是如此。

    “雜學有什麼?”

    彭鑫也聽別人說過雜學,不過是些什麼算術之類的東西,還有教人認識什麼風火雷電……

    這樣的雜學也值得你嗶嗶嗎?

    他看看左右,支持沈安的那些人板着臉,其中一個霍然起身,罵道:“彭鑫你這個小人,某且看你日後考中進士。”

    考不中某自然會來羞辱你。

    這便是普通人的恩怨情仇。

    “你想知道嗎?”王雱突然問道。

    “當然。”彭鑫很是矜持的道:“某在想……在座的怕都想知道吧?”

    衆人都紛紛點頭。

    這裏是真定府,距離遼國邊境不遠,文教什麼的自然比不過汴梁等地。

    所以雜學是個什麼東西大夥兒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王雱既然想展示一番,大家就當做是看把戲就是了。

    可王雱卻想把人拉進來,他緩緩的道:“某主持邙山書院,而雜學就是邙山書院的根基,今日你羞辱雜學,如此某便與你比試一番,可敢嗎?”

    彭鑫笑道:“你敢某就敢!誰怕誰啊!”

    王雱點頭,眼中有厲色閃過,說道:“準備油鍋!”

    幾個鄉兵一怔,王雱接着說道:“弄了鐵鏈來。”

    鄉兵們都低下頭,然後出去準備。

    稍後消息傳到了坐立不安的胡西呈那裏,他不耐煩的道:“王安石的這個兒子有天才之名,可他弄什麼油鍋?難道雜學還能讓油鍋炸不熟鵪鶉?胡鬧!”

    幕僚說道:“王安石雖然職位不顯,可卻頗得官家的看重,若是他的兒子在真定府被弄的灰頭土臉,終究不美,而您恰好在,這個不好吧,容易得罪王安石。”

    我的兒子在你胡西呈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羞辱,這是什麼意思?

    王安石絕對會把胡西呈當做是對頭。

    幕僚嘆道:“京官不可得罪吶!”

    京官方便打小報告,弄不好就能給胡西呈的仕途增加麻煩。

    胡西呈沒好氣的道:“你去看看,若是不妥,就喝退了那些人。”

    幕僚起身點頭,說道:“他們鬧騰什麼雜學,某也知道雜學,據聞包羅萬象……”

    “這世間哪有什麼包羅萬象,雜學啊!只是實用之學罷了。”

    胡西呈的眼界自然和那些讀書人不同,但他只是地方官,也不知道雜學的具體情況。

    幕僚一路去了酒樓,正好油鍋已經架起來了。

    火焰舔舐着鍋底,油鍋開始沸騰了。

    一羣人就站在邊上,抱臂看着王雱。

    “這是什麼意思?”彭鑫很好奇的道:“難道雜學做菜出色?是了,沈安就是靠炒菜發的家,雜學裏想來最出色的學問就是炒菜。”

    “哈哈哈哈!”

    一羣人在大笑,王雱卻很是冷淡。

    鄉兵遞上鐵鏈子,王雱接過,然後緩緩送到沸騰的油鍋上面。

    “這是要做什麼?”

    “炸鐵鏈?”

    衆人不解。

    王雱把鐵鏈緩緩放進去,油麪上一陣漣漪,旋即繼續沸騰。

    “某會伸手進去取出鐵鏈。”王雱盯着彭鑫,“你要跟隨。”

    彭鑫愕然道:“你瘋了?會炸爛你的手。”

    王雱說道:“某隻問你敢不敢?”

    彭鑫看看衆人,乾笑了一下,有人說道:“他必然不敢的。”

    這個不敢說的是王雱,彭鑫聞言就笑道:“你若是敢,某當然敢。”

    王雱凝視着他,“某記住你的話了,在座的可爲見證,他若是不從,某會讓人把他丟進去……”

    “好,我等作證。”

    “他若是反悔,那就抓住他的手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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