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271章 一刀了卻煩惱
    “太過分了。”

    “不是沈安乾的。”

    一羣官員在短暫聚會,司馬光木然坐在上首。

    “沈安會明目張膽……而不是偷偷摸摸。”

    “那是誰?”有人問司馬光。

    司馬光看了提問題的人一眼,心想老夫怎麼知道?

    有人說道:“能爲沈安出手的就是那幾個人……折克行沒有這等手段,蘇軾更是沒有,大王不可能……”

    司馬光只覺得腦子裏抽了一下,瞬間所有的事都想通了。

    “王雱狠辣,而且聰明絕頂,這等環環相扣的手段只有他能使出來。”

    是了,絕對就是這樣。

    司馬光木然的道:“折克行更喜歡直接動手,蘇軾……那就是個沒心機的人,沒這等手段。大王……大王在宮中呢!”

    趙頊的人手有限,若是要動手的話,一查就查出來了。

    “楊珏都要瘋了……可要把消息告訴他?”

    “沒證據啊!”

    “此事若真是那王雱做的,堪稱是天衣無縫,任誰都找不到證據。”

    連司馬光都要暗讚一句‘小子了得’,覺得王雱聰慧的讓人無語,而且還狠辣。

    “許多事……不需要證據!”

    衆人恍然大悟。

    ……

    屋裏的慘叫聲漸漸平息了下去,楊珏站在外面,神色疲憊。

    稍後郎中出來了。

    “如何?”

    楊珏帶着些幻想問道。

    郎中搖頭,“全爛掉了,爲了保住楊修撰的性命,只能……”

    他伸手揮斬了一下,“否則會腐爛,一旦腐爛,這人就沒救了。您要儘早決斷,晚了的話,某也無能爲力。”

    楊珏閉上眼睛,微微點頭。

    郎君嘆息一聲,然後吩咐道:“找幾個有力氣的來按住他。”

    楊珏不忍的去了前面,臨走前交代道:“大郎的那個東西不能丟,找到下手的人之後,那個東西就是控訴他們的罪證……”

    “阿郎,有客人來了。”

    客人是熟人,帶來了他們分析的結果。

    “這等狠辣行事的,只有王雱。”

    無需證據,楊珏的眼中就迸發出了仇恨之色。

    “是了,我兒並無仇人,唯一能對他下毒手的就是彈劾沈安那件事……不過是彈劾他鷹視狼顧之相罷了,竟然也要下此毒手嗎?”

    客人心想你兒子這話可是要準備毀掉沈安啊!他勸道:“此事還是稟告官家吧。”

    楊珏剛想點頭,後面跑來一個僕役,他的手中拎着一團東西,喊道:“阿郎,割下來了……”

    客人好奇的看去,等看清是什麼之後,不禁乾嘔了一下。

    楊珏擺手:“處置了。”

    僕役不解,但不敢問。

    “老夫本想用來作爲證據,可想着王雱動手太過聰明,無跡可尋,既然無跡可尋,那老夫要什麼證據?”

    楊珏淡淡的道:“那王雱據聞要成親了?”

    客人起身,說道:“某今日並未來過,什麼都不知道。”

    楊珏失望的看了他一眼。

    他這話就是試探,想請這幫子人出手相助。可這人太過機警,察覺到他想對王雱動手的意思,就準備迴避。

    “我等都是一起的……”他冷冷的道:“老夫知道不少事,那些事說出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楊斐成了廢人,楊珏此刻看似冷靜,實則已經是半瘋狀態。

    若是不能報仇,他說不得就會變成一條瘋狗,逮到人就咬。到時候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爆出來,大夥兒一起去死吧。

    客人知道他的心理,所以只能暫時妥協,“此事……要怎麼幫你?”

    “老夫要人手。”楊珏雙拳緊握,身體前傾,獰笑道:“他廢掉了大郎,老夫要讓他做不成新郎!”

    ……

    王雱要成親了,新娘竟然是個二婚的。

    這事兒在朝中引發了不小的爭議,王安石也經常被詢問,不勝其煩。

    “今日親迎,大郎說要去。”

    吳氏大抵是對這個兒子徹底的沒轍了,所以很是無可奈何。

    現在的婚嫁女方弱勢,男方大多不去迎親,以示自己未來在家庭中的主導地位。

    王安石點頭,“隨他,沈安他們呢?”

    “沈安接了左珍在家,今日他是女家的人。”

    前院,蘇軾躊躇滿志的對王雱說道:“安北那邊定然是準備了許多難題,不過有某在,你只管放心。不管是詩詞還是文章,某一人獨往。”

    王雱看看蘇軾,覺得這個陣容極爲妥當,“安北兄那邊應當沒什麼大陣仗吧。”

    折克行在喝酒,聞言說道:“昨夜他被某灌醉了,今日竟然頭疼,沒精神爲難咱們。”

    男方去迎親,女方出題刁難,這個習俗不知起於何時,在大宋廣爲流行。

    不過按照沈安的說法就是女方家養了十多年的花朵,一下就被你這頭野豬給拱了,不爲難爲難你,新娘的父母心中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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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

    時辰到了,樂聲起,王雱上馬,在蘇軾等人的簇擁下去接新娘。

    而此刻的沈家,沈安坐在書房裏,捂額道:“讓遵道來灌醉某,這定然是元澤的主意。他擔心某今日會出招爲難他,所以……這小子太狠毒了!去一趟太學和邙山書院,但凡詩詞好的都叫來……”

    “郎君,今日書院上課呢!”陳洛覺得自家郎君怕是宿醉未醒。

    沈安罵道:“蠢貨,某叫他們,別說是上課,就算是上藥都得來,趕緊去。”

    陳洛一溜煙跑去了太學和邙山書院,只是喊了一嗓子,裏面就出來了數百人。

    國子監祭酒郭謙站在邊上,神色木然。

    司業陳本有些不滿的道:“這還在上課呢!”

    郭謙淡淡的道:“他讓人來和咱們說一聲,這是給臉。若是不給臉,咱們又能如何?”

    陳本惱怒的道:“他能如何?”

    “他能暗中讓學生們下手,直接把咱們倆弄下去。”郭謙惆悵的道:“太學是他重振的,論教書沒人能比過他,而且太學的學生還崇拜他,這樣的沈安,他若是要弄咱們,學生們會不配合?所以……只是去送親罷了,半日就回來了。”

    陳本看着那些興高采烈的學生,嘆道:“我等何日纔能有此威信,一言出,學生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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