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399章 童子尿,辟邪的
    若說拍馬屁,這也算是一門本事。

    這門本事修煉到家之後,幾乎是無往而不利。

    可沈安的馬屁功夫卻很差勁,很是赤果果,一點都不懂得含蓄的道理。

    但他再不含蓄也是馬屁啊!

    趙曙很奇怪,就問道;“沈安這是累了?那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臣不累。”

    沈安想起了那一灘灘爛泥般的屍骸,就一臉內疚的道:“臣押解那些柺子進城時,百姓義憤填膺,一擁而上,竟然把他們給打死了。”

    趙曙想到了柺子的可恨之處,不禁點頭,“這便是民心所向。唐太宗有云,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可見一斑。”

    沈安想到張八年就在後面,趕緊請退。

    “去吧去吧。”趙曙笑道:“潘穎之死,你此行的功勞都沒了。”

    這是抵消了沈安此行的功勞,想到不用封賞沈安,趙曙的心情愉悅之極。

    “是。”

    沈安看着很老實,趙曙想到他畢竟花了五千貫,就嘆道:“可抓到柺子終究是立功了,罷了,宮中正好進了一批好瓷器,給你帶一套回去。”

    宮中的瓷器啊!

    那可是御製的。

    沈安記得上次聽趙頊說過,說是這批瓷器製作的很是精心,堪稱是最近數十年來最出色的一批。

    一套,帶鍋碗瓢盆吧?

    “陛下,可有鍋碗瓢盆?”

    趙曙看着他,神色古怪,然後喝道:“速去速去!”

    沈安心中歡喜,衝着陳忠珩挑眉,然後告退。陳忠珩跟着出去,要帶着他去領瓷器。

    這套瓷器可以當做傳家寶,不過沈安準備拿來用。

    平日裏沒事了就用茶杯喝喝茶,喫飯用,客人來了倍有面子。

    “瓷器真能做鍋?至於盆,是有好幾個,可都是宮中定下的,官家這裏,聖人那裏,還有娘娘和皇子公主們,哪裏都要啊!”

    陳忠珩覺得好基友的要求太過分了。

    兩人走在宮中,沈安想起瓷盆,不禁心中嚮往,等到了庫房時,他趁着陳忠珩不注意,就把一個瓷盆放在胸襟裏。那看守庫房的內侍見了就拱手相求,沈安指指陳忠珩,示意老陳兜底。

    陳忠珩正在拿着一個碗在陶醉,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好基友給坑了。

    出去時有人挑着擔子,裏面全是包裹好的瓷器。

    沈安一直走在最前面,陳忠珩發現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在看着沈安,就嘆道:“果然都愛看年輕人啊!”

    他覺得自己老了,但想到晏月還在汴梁,不禁就歡喜了起來。

    某的晏月真的很賢惠啊!

    而且他們之間無需說話,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生活讓陳忠珩覺得很充實,等出宮後,沈安說道:“走了啊!”

    陳忠珩應了,等轉身進宮後,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怎麼告辭時不回身呢?”

    “不對!”

    陳忠珩急忙追出去,可沈安和聞小種已然遠去。

    “沈安爲何不回身?”

    他問了守門的軍士。

    軍士愕然道:“陳都知,沈郡公的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大塊呢,咱們本該搜查的,只是看您在邊上,就以爲沒事。”

    這個騙子!

    陳忠珩想起了瓷盆,不禁怒從心中生,衝着外面罵道:“你等着,你等着!”

    ……

    趙曙的心情不錯,等張八年來了時還笑着問道:“此事沈安辦的不錯,你去晚了些,沒撈到功勞,心情如何啊?”

    張八年低着頭,木然的道:“陛下,那沈安令人傳消息,說是柺子進城,那些百姓蜂擁而至,後來有人喊沈安已經問了口供,那些孩子的下落大多知道了,那些百姓就一起動手,那些柺子被打成了肉泥。”

    趙曙坐在那裏呆着。

    “陛下?”

    張八年覺得沈安真的太過分了,但也不至於讓趙曙這般生氣吧?

    他看向宰輔們,就見韓琦也在發呆,曾公亮在搖頭,包拯一臉的冷色,不,是殺氣。

    “那套瓷器珍貴,朕說他有功,剛賞了他一套。”

    趙曙感覺自己被忽悠了,那股子怒火啊,就是消不去。

    陳忠珩回來了,一進來就請罪。

    “陛下,臣無能,被沈安哄了一個瓷盆回去。”

    “小賊!”趙曙怒不可遏,“那瓷盆都是有數的,爲何讓他騙了去?”

    陳忠珩老老實實地說了過程,趙曙氣得想動手打人,韓琦等人渾身亂顫,忍笑忍的很辛苦。

    包拯嘆息一聲,出班說道:“陛下,那些人想借此說免役法是害民之法,沈安斬殺一人,正好震懾他們。至於他有意讓百姓打死柺子,臣以爲他的本意是想讓那些反對新法的人知曉厲害。若是百姓被逼無奈,會不會把他們看做是柺子?”

    百姓一旦絕望了,什麼權貴豪紳都是渣渣,在洪流前,全部會成爲肉渣。

    趙曙點頭,“朕正是想到了這個。那些人反對新法,萬般理由歸結在一起,就是一個字,錢!新法動了他們的錢,他們憤怒了。沈安此舉雖然容易被人詬病,可卻能有力的震懾住那些人,不然朕哪裏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他?”

    陳忠珩垂首,先前在路上時,好基友說了,他見不得柺子,見到就想弄死他們。

    官家,沈安不是爲了震懾什麼人,他只是那個啥……嫉惡如仇啊!

    ……

    嫉惡如仇的沈安回到家中,得到了芋頭的熱烈歡迎。

    他抱起芋頭往裏走,邊上的趙五五說道:“郎君,娘子都說了,說是大郎君不小了,不該抱他。”

    芋頭一聽就瞪了趙五五一眼,沈安說道:“父子天性罷了。”

    許多事情沒必要刻度尺般的嚴謹,那樣人活着太累了。

    聞小種挑着擔子先進了後院,陳大娘趕緊接了,然後接着挑進去。

    沈安到時,楊卓雪正在欣賞那個瓷盆。

    “官人,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瓷器啊!”

    楊卓雪心曠神怡的摸着小瓷盆,沈安笑道:“這可是爲夫的功勞換來的,回頭給你喫湯餅。”

    “用這種瓷盆喫湯餅,太過奢靡了。”

    楊卓雪真的有些意動了。

    筋道的湯餅(麪條),翠綠的菜蔬,加點辣醬青蔥點綴,暈染在這清雅的瓷盆裏,那意境讓人未喫就陶醉了。

    她正在愣神陶醉,就覺得手中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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