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很冷靜的分析道:“這只是個騙子罷了。”
“那騙子用神仙丹的名頭騙了三司的官吏,把糧食弄出來變賣了,隨後遠遁。陛下,若是大力丸,那麼他會一級一級的往下拉人,就和老鼠生崽似的,越滾越多。”
沈安很忙,沒時間來管這個。
活字印刷術一出,畢昇的名字響徹汴梁,而他沈安也得了好名聲。
按照那些人的說法,沈安是權貴,若是他願意,隨時都能把活字印刷的功勞攬在自己的身上。至於畢昇,一個匠人而已,而且逝去十餘年了,怎麼和他爭?
可沈安就是不搶,堪稱是正大光明,人品好的不行。
許多人學不會,就來榆林巷請教,沈安乾脆讓匠人不間斷的在巷子裏操作。
趙曙點頭,“那就抓人吧。”
大宋各地都有巡檢司,盤查越境的過往行人。
沒幾天那個騙子就被抓獲了,被帶回汴梁來。
“郡公,官家讓您去審訊。”
“爲啥?”
沈安忙碌了幾天,好不容易在家裏喫香喝辣的,小日子太爽,不樂意幹這等血腥活。
“說是您最擅長騙人,定然能查出真相。”
沈安正在喫烤串,聽到這話不禁就傷心了。
“某哪騙人了?”
他從未覺得自己騙過人,只是那些人太蠢了而已。
一路去了皇城司,張八年陰測測的道:“此人一般人都受不住,沈郡公試試吧。”
“什麼受不住?”
沈安覺得沒這回事。
他進了刑房。
一個男子被困在柱子上,長得很漂亮。
“某沈安!”
沈安不耐煩的道:“你想怎麼死?”
倉庫的糧食被騙,那些官吏倒也知道輕重,官吏的照發,宗室的含糊以對,想先糊弄住。但他們大抵慌得一批,就等着這個騙子現身了。
“哎……”
男子一聲嘆息,讓沈安有些毛骨悚然。
這嘆息聽着就像是什麼……幽怨的女人。
“郎君……”
這聲音太纏綿,沈安忍住逃出去的衝動,罵道:“人呢?”
外面進來兩個男子。
“爲何要這般?”
男子擡頭,臉上的表情讓沈安想到了女人。
關鍵是他的聲音裏有一種魔力,讓人聽到了不禁就會相信的那種。外加柔媚入骨,一般男人估摸着受不住。
怪不得能行騙,果然是有些天賦啊!
那兩個行刑的男子面紅耳赤的,顯然是下不去手。
可沈安是誰?
後世別說是什麼柔媚入骨,各種妖精都見過,你算個屁!
“拿錘子來!”
沈安獰笑道:“你在他們的面前玩這個還行,可沈某隻喜歡女人,你越賣弄老子就越覺着噁心……”
呯!
只是一錘子下去,男子的右腳兩根腳指頭就平了。
“啊……”
什麼嬌媚都沒了,這慘嚎聲聽着比狼嚎還滲人。
“那麼猛?”外面有密諜好奇的探頭看了一眼。
“那人的聲音某聽了就覺着發顫,下不去手啊!”
“看……沈郡公在揮鞭,那動作果斷瀟灑。”
“嘖嘖!某明白了,那是心動。”
一羣大老爺們竟然對一個騙子心動了。
臥槽!
這個發現讓人很尷尬啊!
“某說了……”
沈安揮鞭依舊。
“救命啊……”
揮鞭依舊。
“郡公!”
一個密諜試探性的說道:“他招認了。”
“某是高麗人……”
揮鞭依舊,然後停住了。
沈安放下皮鞭,活動了一下身體,滿意的道:“舒坦了,這一下任督二脈都打通了!”
他的微笑漸漸變成了猙獰,“高麗人?”
是!
男子被腳趾處的劇痛困擾着,想慘嚎,可沈安的目光太冷,他害怕。
“叫什麼?”
“楊德順。”
“楊德順,好名字。”
沈安問道:“你是如何在大宋定居的?”
要想在大宋定居,那隻能是大宋人。比如說大宋百姓就能隨便溜達,外藩人卻不行。
“小人……小人……”
一個密諜突然笑了起來,“郡公,僞造戶籍啊!此事咱們皇城司的拿手。”
正如同後世的犯罪分子僞造身份證件一樣,此時就有人在幹這個。
外面的密諜們都覺得這事兒算是結束了,準備各自散去。
張八年在想着遼國那邊。
自從大宋打下了西夏最富饒的半壁地盤後,遼國開始是瘋狂的叫囂,說是要和大宋決戰。
可耶律洪基卻沉默了。
漸漸的遼國開始沉默。
叫囂沒用,就和當年沈卞喊的北伐一樣的沒用。
有用的是行動。
遼國就在行動。
信使帶着耶律洪基的
旨意在草原上疾馳,遇到部族就停下宣讀旨意。
隨後那些驍勇的部族勇士在重賞的誘惑之下開始集結。
大遼在集結,開始操練。
他們在積蓄力量,可大宋呢?
大宋同樣在積蓄力量。
各種兵器被打造出來,隨後運送到各處,各種盔甲,各種火器……
這個大宋一旦真想弄誰,率先發動的就是鈔能力。
某就是有錢,哈哈哈哈!
大宋用這個鈔能力曾經氣死過不少對手。
西夏被打殘了,大宋的大敵只剩下了遼國。
可怎麼攻伐遼國,這是個大題目。
收復了六盤山和橫山之後,大宋有了養馬地,以後戰馬數量會不斷增加。
大宋等的就是戰馬!
只要戰馬雲集,大宋就有了自己的機動力量。
決戰就差這個!
“說說吧,高麗是如何與遼人勾結,圖謀大宋的。”
沈安的聲音聽着很平靜,可張八年卻渾身一震。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某怎麼不知道?
“郡公,沒有的事啊!小人只是個騙子,沒有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