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653章 謀官,自污(爲‘夜亂天’加更)
    梁氏從未覺得自己此生順遂過。

    最早嫁給了沒藏訛龐的兒子,也就是李諒祚的表兄。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於是和李諒祚就勾上了,在沒藏訛龐準備對李諒祚下手時,給了他重重的一擊,從此脫離苦海,進宮成爲了李諒祚的皇后。

    成爲皇后之後的日子也並不好過,青澗城的傳言讓她倍感煎熬,幸而李諒祚也去了。

    但西夏的局面並未隨着李諒祚的離去而好轉,反而出現了不少野心家。

    她一直在努力,但最終卻敗在了外部巨大的壓力之下。

    西夏不斷敗在宋人的手中,那些勢力開始了動作,她若是反應再慢些,絕對會成爲某位權貴的玩物。

    這也是她果斷把指揮權交給沈安的原因。

    若是要死,也得多殺幾個逆賊再死。

    這就是她的性格。

    所以她見不得軟弱的哭泣。

    “姐姐。”

    梁乙埋見她要出去,就擋在了前面,“是沈安……”

    “什麼意思?”梁氏握緊雙拳,“我們在汴梁被人欺負,這就是他所說的尊榮?我去問問他,看他怎麼說。”

    “是他!”梁乙埋抹去淚水,“那些潑皮今日請客喝酒,我以爲是有詐,誰知道前日圍毆我的那幾個都敬酒道歉,說是什麼不打不相識。

    後來我一直提防着,那些人喝多了就勾搭着我的肩膀,說哪日見到沈安,別說他們欺負過我……以後咱們在這邊被人欺負了只管說。”

    梁乙埋真的是百感交集。

    從到了汴梁開始,他就知道無數目光會盯着他的姐姐,那些變態的權貴會想嘗一嘗西夏皇后的滋味,爲此不惜代價。

    所以他必須要狠,哪怕是面對十餘個潑皮也得衝上去。

    梁氏楞在那裏,梁乙埋的隨從歡喜的道:“娘娘……”

    “住口!”梁氏低喝道:“以後跟着宋人的稱呼走。”

    “是。”

    “娘子,那些潑皮還說明日來約郎君去玩耍呢!”

    這是好消息,讓梁氏也喜上眉梢,“快去弄了醒酒湯來給大郎喝了。”

    梁乙埋坐了回去,吸吸鼻子道:“他們還說要請我去青樓,我沒答應。”

    “少去那些地方。”梁氏皺眉道。

    “可宋人都喜歡去呢!連那些宰輔都去。”梁乙埋來到汴梁,恍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處處都是美景和誘惑。

    梁氏淡淡的道:“沈安就從不去青樓玩女人。”

    梁乙埋不服氣的道:“他玩……他……”

    “滾!”梁氏羞惱的指着外面。

    梁乙埋耷拉着腦袋出去,剛出了大門,就驚訝的道:“你等怎地在此?”

    外面就是剛纔和他一起喝酒的潑皮們,此刻這些潑皮看着鼻青臉腫的,爲首的拱手道:“我等有口無心,這不就冒犯了梁郎君,還請梁郎君原諒則個!”

    衆人齊齊拱手,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

    這裏是殺豬巷,最爲熱鬧,梁氏兄妹來了之後,不少人都盯住了貌美的梁氏,可卻一直沒人動手。

    梁乙埋一直以爲是皇城司的人出手了,此刻卻恍然大悟。

    他先是鬱鬱不樂,然後說道:“可是他……”

    爲首的潑皮苦笑道:“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那位咱們惹不起。再說也不想惹他。”

    梁乙埋問道:“爲何?”

    不敢惹權貴的潑皮,那叫做潑皮嗎?

    以前在興慶府時,潑皮們作死,竟然敢去梁家偷東西,見到侍女長得好,就按在邊上準備那個啥,可見膽大。

    那潑皮肅然道:“沈龍圖對外屢戰屢勝,是我等眼中的好漢子,這等好漢子,我等只有欽佩的。你若是早說,咱們哪裏會打起來。”

    我早說能說什麼?

    梁乙埋有些沮喪,覺得自己也就比沈安小几歲,可做的事卻差的老遠。

    “梁郎君。”那潑皮突然挑眉,“想玩倭女嗎?”

    “倭女?”梁乙埋哪裏知道這個。

    “那些人悄然帶來的汴梁,倭女……嘿嘿,溫柔啊!就是別在意長相。”

    “哪地方的?”

    “倭國。”

    “倭國在何處?”

    “就在……不知道,好像在海外什麼地方。”

    梁乙埋哪裏見識過這等多姿多彩的生活,就說道:“要不明日吧。”

    現在他還得幫襯姐姐一下,好歹鎮住那幾個請來的人。

    “好說好說,那咱們明日見。”

    梁乙埋進去,梁氏見他歡喜,就問道:“他們所爲何來?”

    “他們被打了。”梁乙埋嘆道:“是沈安令人出的手。”

    梁氏嗤笑一聲,“我就說皇城司的人怎麼會管得那麼寬,他們巴不得有人來騷擾這裏,如此就能看到我這個大夏太后狼狽的模樣,也能去討好趙官家……”

    梁乙埋也覺得是如此,“他上次帶去大夏的黑甲鄉兵很厲害,只需幾人就能盯住了咱們這裏。”

    “可他卻只是在看熱鬧!”

    梁氏咬牙切齒的道:“他沈龍圖好大的威風,連潑皮都要聽話。”

    想到自己在殺豬巷這段時日的艱難,梁氏就很難對沈安釋懷。

    梁乙埋低聲道:“姐姐,他們說明日請我去……青樓。”

    “去吧。”

    梁氏不

    在乎這個,“我也得好生盤算一番今日來的這些貴婦人,以後弄好了就是助力。”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紙筆開始記錄今日來的這些貴婦人。

    只是沒一會她就以手托腮,看着窗外,喃喃的道:“這些人這般親切是爲何?香露?”

    她搖搖頭,當夜睡的特別沉。

    第二天又來了幾個貴婦人,

    大家看看歌舞,看看相撲,喝點小酒,倒也樂呵。

    這便有些後世會所的模樣了,只是還得看後續能不能穩定住客源。

    天氣不算熱,坐在屋檐下,吹着微風,喝着小酒,前方有人彈琴,琴聲那個啥……有些清淡。

    因爲女人們在扯淡。

    梁氏在邊上聽着,從這些話語裏,她能知道外界的不少事,這也是另一種融合到大宋的途徑。

    幾個貴婦人說了許久,其中一人突然問了梁氏,“梁娘子……你曾經……如今操持這等事,可覺着難爲情嗎?”

    這話有些那個啥,帶着些許譏諷的味道。

    梁氏淡淡的道:“有人說過一句話,落地的鳳凰不如雞。爲自己謀生路,有何難爲情的?若是需要,我可再度上馬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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