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695章 沈缺德,告訴耶律洪基
    今夜星光璀璨。

    屋頂上趴着一個黑影,見沈安衝了出來,就想往下爬。

    沈安剛想喝罵叫人來動手,卻發現不對勁。

    那賊子的身量爲啥那麼小呢?

    “誰?”

    他低喝一聲,屋裏的楊卓雪說道:“官人快叫人來。”

    “爹爹……”

    屋頂上的小黑影低聲喊道。

    老子……

    竟然是芋頭!

    沈安咬牙切齒的道:“你個小兔崽子,下來!”

    芋頭慢慢的往下爬,沈安在下面緊張的伸開雙手,跟着他的移動而移動。

    芋頭到了屋檐邊,一下就掉了下來,沈安趕緊衝過去準備接住他,誰知道這小子竟然在半途就減速了。

    一根不知道用啥東西塗成黑色的繩子正在搖擺着,而芋頭已經平安落地了。

    沈安一把抓住他,拎着就進了屋裏。

    楊卓雪已經穿好了衣裳,正拿着一根納鞋底的錐子在手中,芋頭看了不禁有些心慌,“娘。”

    “這個小兔崽子,跟着聞小種學了些飛檐走壁的本事,竟然就爬到了這裏。”沈安鬆開手,坐在牀邊喝問道:“爲何要爬屋頂?”

    芋頭低着頭,“孩兒……孩兒……”

    沈安陰測測的道:“但凡有假話,等爲父明日去了北方,你每日的功課加倍。”

    芋頭擡頭,“爹爹,孩兒想試試……”

    試試的代價就是屁股遭殃。

    第二天凌晨,沈安會和了曹佾,悄然出了汴梁城。

    而就在他走後沒多久,一個賭徒在家裏私自開賭,用的就是沈安的法子,三個碗猜裏面的東西。

    這貨在家裏大殺四方,結果有人輸慘了,出去後悄然去軍巡鋪舉報。

    大宋禁賭,而抓賭卻是一件肥差。軍巡鋪的人聞訊趕去,當場抓獲了十餘個輸紅眼的賭徒,還有把三個碗玩的比沈安還順溜的莊家一個。

    接着就是收賭資,也就是搜身,結果在莊家的手心裏找到了一枚小木球……

    這是什麼意思?

    軍巡鋪的人對此也有些好奇,可那些賭徒卻爆發了,哪怕有官方人士在場,依舊撲上去把莊家打了個半死。

    軍士們上去一陣痛毆,那些賭徒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可兀自在叫罵騙子。

    “這是什麼意思?”

    軍巡鋪的軍士拿着木球問道。

    “那個騙子!”一個賭徒蹲在那裏說道:“咱們是賭小球在哪個碗的下面,剛纔正好弄完了,準備開碗。”

    有軍士好奇的過去,把三個碗一一揭開。

    下面空蕩蕩的。

    “球呢?”

    衆人看着莊家。

    莊家看了那枚被繳獲的小球一眼,沮喪的低下了頭。

    沈安用這個把戲騙了那人十二萬貫,據聞那家人變賣了家產才湊齊了賭注。

    可某怎麼纔將開賭就被抓了呢?

    隨後軍士讓莊家演示了一遍。

    假裝把小木球放進去,實則是障眼法,莊家放慢了動作,大家纔看到了端倪。

    原來這廝竟然把小木球勾在了袖子裏,隨後右手就一直保持着略高的姿勢。

    “有幾次他也輸,還有幾次他贏,也揭開碗給咱們看了,木球卻是就在下面。”

    “這就是虛虛實實,專門騙傻子的。”那軍士試着弄了一下,等轉動碗時,發現和桌面的摩擦聲響特別大,才發現是爲了掩飾小木球不在碗裏而特意弄的。

    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就完成了破解外加另類的模仿,這聰明勁真的是沒誰了。

    一羣賭徒垂頭喪氣的被帶走了。

    可汴梁城卻沸騰了。

    沈安,沈缺德,沈大忽悠……

    呂誨在御史臺呆若木雞,隨後就笑噴了。

    楊繼年在值房裏嘆息一聲,覺得這個女婿成天就知道坑人,真的沒救了。

    那家人的信使還留在汴梁,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瘋了,隨即去求見舊黨的幾個大佬。

    晚些時候,彈劾就來了。

    “缺德!”

    趙曙一邊看彈章,一邊喫着水果,很是安逸。

    “竟然弄了這等騙術,十二萬貫啊!那家人怕不是要被他給氣瘋了。”

    陳忠珩在邊上諂笑道:“官家,可他沒證據啊!這賭錢就講究個捉姦捉雙,捉賊拿贓,過後不管……”

    趙曙擡頭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倒是懂得多。”

    鐺鐺鐺!

    陳忠珩的心中警鐘長鳴,這才發現自己暴露了對賭博這一行比較熟悉的問題。

    大宋禁賭!

    你陳忠珩竟然帶頭賭博。

    像話嗎?

    趙曙淡淡的道:“城外有家做涼粉的,皇后愛喫,你去買兩碗來。”

    這個懲罰真是太微不足道,簡直就是讓陳忠珩出門去放風。

    讓這樣的懲罰來的更猛烈些吧。

    陳忠珩領命,纔將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的趙曙幽幽的道:“宮中的馬最近要好生養養,你步行去,若是回來晚了,涼粉不涼……那就再去。”

    那涼粉是個新鮮玩意兒,裏面能涼,靠的就是加冰塊。

    可從宮中去到城外那麼遠,還是步行,那冰塊怕是熬不到宮中就化了。

    某的命好苦啊!

    ……

    河北路轉運使鄭秋雨很煩。

    遼軍在邊境一帶不斷襲擾,這是最近的常態。

    若是小規模的襲擾也就罷了,可有時候上萬騎的規模,讓大宋這邊風聲鶴唳,不得不小心戒備。

    “要來就來,不來就老實些,從古至今,這就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他的膽子很大,做事果斷,在官場上得名:鄭大膽!

    現在他就在北溝河的大宋這一面,前方就是界橋。

    身邊的官吏們有些緊張,保護他們的五百騎看着也很緊張。

     

    ;“運使,前日遼軍出動了七千餘騎在對岸招搖而過啊!”

    有官員面色慘白的建言,“要不……咱們先回去?”

    再待下去,說不得遼軍就來了。到時候見到這羣肥羊,用腳後跟打賭都知道遼軍必然敢越過界橋動手。

    若是擒住宋人的一個轉運使,那功勞能讓人發狂。

    自從遼軍數次被擊敗之後,據聞耶律洪基親自許諾,把擒獲宋軍的賞格提高了不少。俘虜的官職越高,賞賜就越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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