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696章 好兄弟
    五千餘宋軍分成三股洪流,從左中右三個角度一起撲了過去。

    沈安就在中路,帶着邙山軍一路砍殺。不一會兒渾身浴血,看着恍如殺神。

    鄭秋雨本來想帶人弄點人頭,可在大軍廝殺的時候,哪裏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一開始就被擠到了外圍。

    他看着沈安在奮勇衝殺,不禁讚道:“老夫總說自己一身是膽,可在看到沈龍圖之後,才知道這世間還有更厲害之人。大宋立國百年,文官殺敵,沈龍圖當爲第一!”

    有官員說道:“運使,沈龍圖好像也比武將厲害。”

    鄭秋雨一想也是,“是了,不說西賊,大宋和遼人恩怨百年,能壓住他們的也就是沈龍圖,這人文武皆能,讓老夫愧煞。”

    文,沈安是新政的悍將;武,沈安是大宋名將。這是完全碾壓,不給別人活路的節奏。

    遼軍以少敵多,剛開始還很悍勇,可沒多久就發一聲喊,竟然掉頭跑了。

    “他們喊什麼?”

    宋軍在追殺,沈安帶着邙山軍止步,鄭秋雨迎了過去。

    有懂遼話的人說道:“運使,遼人在喊是沈安來了。”

    “這是被嚇跑了。”鄭秋雨心中歡喜,說道:“我大宋有此名將,老夫心中歡喜,叫人回雄州去,讓他們準備好酒,再殺幾頭肥羊,老夫請沈龍圖飲酒。”

    兩人半途相遇,行禮後,鄭秋雨讚道:“沈龍圖一來就嚇破了敵膽,讓人敬佩。”

    寒暄幾句後,沈安問道:“某奉官家之令來北方巡查,鄭運使,最近這邊的形勢如何?”

    兩人策馬緩緩而行,鄭秋雨一邊觀察着沈安,一邊說道:“最近遼人的襲擾變多了些,人數也越來越多,就怕他們突然南下,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沈安點頭,“有備無患總是好的,不過莫要高看了耶律洪基。”

    “此話怎講。”鄭秋雨見沈安從容,就想請教一番。

    “這一批遼軍不夠精銳。”沈安淡淡的道:“某判斷有不少是新兵,也就是說,弄不好耶律洪基就是用這等方式在練兵。至於南下,大宋並不怕。從雄州到真定府,再到大名府,大宋的防禦縱深足夠了。

    如今就怕他不來,一旦來了,就讓他陷入這片防禦之中,隨後大軍決戰,一戰讓遼人變成北人。”

    大宋在北方的防禦經營多年,並非是一事無成。多年後金人南下勢如破竹,並非是防禦體系不給力,而是禁軍已經徹底的糜爛了。

    “那河東路那邊呢?”鄭秋雨問道:“河東路那邊如今西賊覆滅,遼人若是從那邊入侵該如何應對?”

    沈安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的思維有些跳躍,不過這是個好問題,“河東路那邊多年來爲了防禦西賊,弄了許多堡寨,還有一支和西賊廝殺多年的軍隊,遼軍若是去了……”

    他微微一笑,“那咱們爲何不能去?”

    鄭秋雨有些茫然,沈安點了一句,“敵可來,我亦可往!他們打河東路,那咱們爲何不能從河北路發動進攻,提前北伐?”

    “好手段!”鄭秋雨只覺得眼前一亮,“讓他們陷入河東路不能自拔,我軍在北方發動進攻,當面的遼軍定然會求援,在河東路的遼軍就進退兩難了。是該去增援幽燕一帶,還是繼續在河東路和大宋糾纏,很難抉擇。”

    沈安點頭,“是這樣。”

    這個鄭秋雨看來能力也不差,據聞他是個膽子大的,今日沈安也算是見識了。

    一路到了雄州城,剛一進城,鄭秋雨就發現城中的街道上,甚至是屋頂上都是人。

    “沈龍圖!”

    一聲呼喊後,大家都跟着叫喊起來。

    “雄州沈!”

    多年前,沈安剛到汴梁沒多久,就給自己立下了雄州沈的牌子。

    這是把自己這一枝的出身定在了雄州,哪怕後來被封爲范陽郡公,雄州百姓依舊把他當做是自己人。

    聽聞他來了,雄州百姓不勝歡喜,紛紛出迎。

    出身在漢唐時很重要,所謂出身,實則就是問你的祖宗是誰。

    祖宗牛逼,那大家都會高看你一眼,升官發財也會比別人的機會更多。

    到了本朝後,這種趨勢就漸漸衰退,但依舊有這個說法。

    沈安微笑着拱手,氣度儼然。

    鄭秋雨退後,對身邊說道:“老夫昨日到了雄州,城中百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可今日沈安一到,雄州百姓傾城而出,可見人心。”

    手下的官員說道:“運使,沈卞當年在雄州練兵,一心北伐,後來失蹤。沈安接着在雄州殺敵,這是父子兩代都爲雄州廝殺,所以才被百姓高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鄭秋雨指指前面。

    就在前方,兩個老人出來了,身邊有大漢端着盤子。

    盤子上有個大碗,碗裏全是酒水。

    這是要準備放倒我嗎?

    沈安心中苦笑,下馬走了過來。

    兩個老人拱手,沈安還禮。

    “沈龍圖爲何而來?”

    沈安答道:“巡查北方,順帶殺幾個遼人。”

    兩個老人面露微笑,然後捧着大碗送來,“請郎君滿飲此杯。”

    先叫官名,再叫郎君,這就代表着把沈安當做是雄州的孩子。

    只是這碗也太大了吧。

    沈安咬牙喝完了這碗酒,周圍頓時歡聲雷

    動。

    沈安拱手,到了州衙後就好好的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沈安也不着急起牀,就躺在牀上發呆。

    這座州衙他應當是住了幾年,那一草一木興許他都帶着果果去看過。

    多年前離開此地,此刻再回來,他覺得放下了許多東西,整個人很是放鬆。

    起牀洗漱,然後在院子裏踱步。

    院子裏有花樹,沈安一一看了,隨即前面有人來請。

    “運使已經準備了酒宴,請沈龍圖前去。”

    沈安點頭,然後打個哈欠,伸個懶腰。

    他下去尋到了曹佾,一起到了前面,鄭秋雨帶着一干官員已經在了。

    沈安道歉,坐下後各自介紹了一番,隨後酒宴開始。

    觥籌交錯中,大家發現沈安很是和氣,於是有人就問道:“敢問沈龍圖,朝中對北伐怎麼看?”

    這話有些刺探軍情的嫌疑。

    “北伐是必然的。”沈安對鄭秋雨微微頷首,示意他無需動怒,“大宋的國力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下一步自然就是收復北方,改善大宋北方的態勢,這是必然。耶律洪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整軍備戰,堪稱是窮兵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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