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750章 趙曙的性子
    “完了!”

    耶律休苦笑道:“堡寨作爲犄角之勢,可助力析津府防禦,可宋軍……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關於火炮,剛纔已經發生了一起爭論,但都沒結果。

    “是火器!”

    這是唯一的答案。

    “火器,弩箭,又是火器,幾番下來,守軍死傷慘重,再無士氣,富弼用兵竟然如此老道,是我輕視了他。”耶律休知道此刻必須要振作士氣,那麼自我檢討也是必須的。

    “那不是富弼的命令!”

    蕭莫拙指着在硝煙中若隱若現的沈安說道:“某先前一直在盯着沈安,他一直在前方指揮,而富弼等人只是在後面觀戰。”

    “沈安!”耶律休點頭,右手五指奮力的扣住了城頭,哪怕手指頭被磨破了也毫無知覺。

    “沈安沒有攻打析津府。打下堡寨之後,宋軍可以節省兵力,一面圍困析津府,一邊防備大遼的援軍。”

    蕭莫拙看着耶律休,神色凝重。

    耶律休的謀劃全數落空了,在沈安的眼中,他的這些手段無所遁形。

    第一戰,完敗!

    耶律休點頭,“是,我的謀劃……落空了。”

    失敗的苦澀讓耶律休只想去大醉一場,但現在他只能盯着宋軍,看看他們下一步的動向。

    賀寶就蹲在門縫後面往外看。

    一隊遼軍來了,腳步聲聽着很是沉重。

    賀寶背身坐在地上,雙手捂臉,壓抑的笑着。

    “聽聽,那是大宋的火器在轟鳴……看看!這裏遲早會成爲大宋的幽州!”

    他起身去了裏面,找到了剩下的火油,然後得意的開始分裝。

    而在段家,段西平在屋子裏不停的來回踱步。

    “爹爹!”

    老二段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段西平嘆息一聲,說道:“先前聽到的全是火器的聲音,也不知道戰事如何了。”

    杜氏說道:“官人,不管如何,咱們平平安安的就好。”

    段濤搖頭道:“爹爹,若是遼人佔據優勢,會大聲的歡呼,可剛纔咱們聽到了大宋歡呼萬勝。”

    段西平點頭,“大宋……”

    城中的漢兒們在悄然議論着戰局。

    而在城外,被拷打的陳釗臨死不屈。

    “不招供?”

    沈安有些惆悵,“軍中的拷打手藝這般糙嗎?”

    邊上的王真朝臉都漲紅了,隨軍有皇城司的密諜,可他們不好意思冒泡啊!否則擔心會被說是來監視沈安的。

    “春哥!”

    “小人在!”

    黃春一臉正色,讓沈安有些恍惚。

    這貨竟然也是濃眉大眼的?

    “叫兄弟們出手,好生伺候這位陳釗。”

    “遵命。”

    稍後衆人就看到了一出別開生面的拷問。

    各種細密的小東西,不是往指甲縫裏去,就是往各種隱祕的地方去。

    慘叫聲在帳篷裏迴盪着,陳釗喊道:“小人招了,招了……”

    他喘息着趴在那裏,黃春目視沈安。

    “瞌睡來,不夠吵。”

    沈安端起茶杯,黃春獰笑道:“再動手!”

    於是慘叫聲再起。

    沈安對一臉糾結的富弼說道:“富相,要不……上手試試?”

    “促狹!”富弼一生爲官,那裏見識過這等慘烈的拷打,只覺得心中難受。

    一刻鐘後,陳釗已經成了一灘爛泥。

    “郎君,好了。”

    黃春笑的很諂媚,讓沈安想起了後世屏幕上的漢奸翻譯官。

    “城中如今有多少人馬?”

    “三萬餘……本來有五萬,今日折了一萬餘。”

    陳釗趴在地上,只有喘息的份。

    “耶律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富弼的問題問的很好。

    陳釗擡頭看了一眼,見沈安在喝茶,神態平靜,就說道:“是個威嚴的人……”

    沈安放下茶杯,發出了些聲響。

    “不不不……”陳釗激動的道:“他原先在上京道鎮壓過叛亂,所以深得陛下的信重,這才一步步做了南樞密使。他……謹慎,小心……”

    沈安點頭,起身道:“某沒問題了,後續的你們隨便問。”

    他走出了帳篷,看着前方的幽州城,吩咐道:“遊騎多派些出去。”

    “遵命!”

    帳篷裏傳來了富弼問話的聲音,沈安在周圍踱步。

    稍後陳釗被帶了出來,路過沈安的身邊時,他畏縮的看了沈安一眼。

    沈安沒搭理他,然後重新進去。

    “幽州城可用火炮持續攻打,總能打垮一截城牆,到時候蟻附攻城,直接拿下。”

    “某以爲可用火油燒!”

    “幽州乃是雄城,某以爲只能強攻。當年太宗皇帝北伐就沒打下來,所以要多些耐心,一步步的打!”

    沈安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個羣情激昂的場面。

    富弼招手,“安北你來說說,這幽州城該如何攻打。”

    沈安坐下,說道:“爲何要攻打?”

    富弼一怔,“什麼意思?”

    “圍而不打就是了。”

    嘖!

    有人說道:“沈龍圖,不攻打幽州城,我軍的糧草耗費巨大,

    損耗不起啊!”

    “就是,大軍每多在此一日,糧草就要多轉運一日,路上的耗費讓人心疼!”

    富弼擺擺手,那些雜音都消散了。

    沈安走到了地圖邊上,指着地圖說道:“薊州是一路,檀州是一路……”

    他拍拍手說道:“大宋北伐的消息耶律洪基早已知曉,幽州城放不下那麼多軍隊,所以就讓耶律休領兵守城,而耶律洪基更想重演當年高粱河一役,大敗我軍。”

    衆人看着地圖,腦海裏浮現了那一幕。

    當年的高粱河之戰,耶律休哥率軍夜襲,人人手持火把,宋軍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生懼意,隨後酣戰。城中的遼軍聽到了動靜,就開城門出戰,並高呼大喊,聲震四野。

    宋軍本來攻城二十餘日,人人疲憊,此刻再也堅持不住了。

    隨即就是大崩潰。

    “……太宗皇帝坐了驢車奔逃,而耶律休哥昏迷,卻依舊坐了馬車去追殺……”

    沈安拍打着地圖說道:“此次如何?”

    衆人轟然應諾,“大宋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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