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下雨吧?”
捨身在喫肉乾,一邊喫一邊看着天色。
邊上的炮手說道:“一旦下雨,咱們的火炮可就廢掉了。”
“還有火器!”
“對!”
一個路過的軍士說道:“可若是下雨,遼人的弓箭也廢掉了,用刀槍來拼殺,大宋怕過誰?”
衆人的心情不禁爲之一振。
是啊!
若是隻論刀槍,大宋誰都不怕。
捨身吃了食物,就有人來尋他。
“沈龍圖召人議事。”
捨身去了後面。
後面的一塊空地上,沈安坐在一邊,諸將坐在對面。
捨身在邊上尋了個地方坐下。
“都來了,如此議事開始。”
沈安說道:“先前的交戰中,我軍的防禦無懈可擊,敵軍看似兇狠,可士氣已泄。如此,決戰的時機已經來了。”
有人舉手問道:“沈龍圖,那先前我軍爲何不一舉發動總攻?”
“因爲敵軍還有兩萬騎兵在後方待命。”沈安在地上畫了個地形圖,指着後面說道:“若是我軍全線反擊,敵軍將會用這兩萬騎兵來一次反突擊,甚至有可能迂迴攻擊我方側翼。”
這就是預備隊在手的優勢。
敵軍有大量的預備隊,在消耗的差不多之前,你沒法發動決戰,否則那些預備隊就是未知因素,說不得會決斷一場廝殺的勝負。
“爲將者,該果決就果決,但該審慎時也不能衝動。”
沈安解釋完了之後,繼續說道:“敵軍未曾撤離,可見蕭衍雄依舊想一舉擊潰我軍,爲何?某以爲耶律洪基在躊躇。
大宋從幾個方向在發動進攻,他需要判斷出哪個方向最危險。若是全軍來援幽州,他會擔心我軍決心打下西京道,而水軍將會在營州一帶襲擾,直逼中京道,耶律洪基會猶豫……”
這就是當初他謀劃的目的。
知情人都歡喜不已。
“沈龍圖上次否定了樞密院的謀劃,說是太保守,後來一手製定了此戰的謀劃,所以遼軍才無法傾力而爲。”
衆人的心漸漸的安定了下來,一種必勝的信念在漸漸升起。
“稍後將會是第二次廝殺。”沈安看着諸將,“告訴兄弟們,不會再有第三次了,某此次將會親率騎兵突擊,一舉擊潰遼軍!”
諸將心情振奮,轟然應諾。
“沈龍圖,我軍一路追擊,就是騎兵少了些,若是此時能從幽州那邊調些騎兵來就好了。”
步卒去追殺騎兵,這事兒不大靠譜,所以大家都覺得很是遺憾。
沈安淡淡的道:“放心,該有的都會有。”
王真朝說道:“幽州城中的敵軍還有三萬餘,若是搜刮一番,少說能出來四五萬騎兵,咱們不留着五萬人,怎麼抵禦?到時候幽州城裏的騎兵一路夾擊過來,我軍必敗。”
這是實話。
衆人都唏噓着,有人說道:“我軍七萬人對遼軍八萬人,能打成這樣,堪稱是大獲全勝了。”
是啊!
衆人想着這個不禁歡喜不已。
稍後各自回去,只有監軍楊都在沈安的身邊。
折克行出來,沈安吩咐道:“敵軍還不夠狂,不夠瘋,你去,逗弄他們一番。”
“遵命!”
折克行單槍匹馬就衝了出去。
沈安笑道:“爲何沒有助威?”
他的兄弟去廝殺,總得有個鼓聲吧。
於是鼓聲大作。
就在這鼓聲中,遼軍愕然看着一騎而來的折克行。
蕭衍雄正在消食。
剛喫飽需要歇息一下,這是他的經驗。
“弄死他!”
所以被襲擾了之後他只是淡淡的吩咐着。
十餘騎衝了出去。
箭矢飛舞,有慘叫聲傳來。
“稍後的攻擊要果斷,要一往無前。”
蕭衍雄在佈置着稍後的攻擊,“我不想再發動第三次進攻,嗯?”
他看着諸將,目光凌厲。
“遵命!”
“啊……”
慘叫聲又來了。
蕭衍雄怒道:“怎麼回事?”
他起身看去,就看到折克行正在追殺剩下的幾個遼騎。
臥槽尼瑪!
蕭衍雄大怒,“那是誰?”
“那是折克行!”
蕭衍雄沉着臉道:“準備吧。”
說話間折克行張弓搭箭,那幾人竟然被他一一射落馬下。
怒火在所有人的胸中升騰,但同時一起的還有一絲畏懼。
折家子啊!
那就是大宋版本的平頭哥,不管是西夏還是大遼,他們都打過,而且都打贏了。
這些蕭衍雄都能忍,當看到折克行下馬去割人頭時,他深吸一口氣,“全軍進攻!”
嗚嗚……
蒼涼的牛角號聲中,遼軍出動了。
折克行從容割了兩顆人頭,上馬回去。
一騎在前,後面是萬馬奔騰。
無數塵土飛揚起來,看着蔚爲壯觀。
“好漢子!”
有人大聲的叫喊着,隨後就被火炮的轟鳴聲壓了下去。
就在折克行衝進了陣列中時,火炮打響了。
鐵彈橫掃一切,可擋不住狂暴的遼人。
隨後就是弩箭覆蓋。
看着那些不斷跌落馬下的遼軍,沈安說道:“把火油彈、火藥罐都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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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這是決戰的命令。
當敵軍近前時,一片黑壓壓的火油彈和火藥罐就飛了出去。
密集的爆炸聲中,火光沖天而起。
刀斧手們齊齊揮刀,鮮血開始流淌,滋潤着大地。
敵軍此次的攻擊更堅決了,但宋軍的防禦意志同樣堅不可摧。
雙方在中間爆發了長久的絞殺戰,沈安就在靠後些的地方看着。
“血!”
身邊有人在驚呼,沈安低頭,就見一股子血流從前方流淌了過來。
就像是一條河。
血河!
這便是大戰!
沈安回身看了一眼幽州城方向,說道:“我軍必勝。”
城中的遼軍依舊沒有出來,此戰大宋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