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輜重啊
這裏面值錢的東西可不少。
“趕緊搬運”
他站在那裏,皺眉看着前方沸騰的軍營。
前方有人在挖坑,用的是精鋼打造的鋤頭和鏟子,速度飛快。
有人在邊上準備倒油,這將是阻攔敵軍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
“敵軍炸營了”
一聲歡呼後,常建仁果斷的喊道:“掩殺過去”
所謂炸營,就是將士們被某個事兒給嚇壞了,於是大多數人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和理智,只想逃命。
這等事兒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是你的運氣。
要發達了呀
常建仁興奮的渾身顫抖,下意識的一拉,那嫺熟的解衣手段讓人不禁歎服。
嗆啷
他拔刀出來,單手拍打着肋骨。
噗噗噗
熟悉的時間到了。
“爲了大宋”
宋軍沸騰了,只覺得熱血在奔涌。
“爲了大宋”
“軍侯”
那些將領一臉黑線看着常建仁率先衝殺了出去,就開始了推卸責任。
“剛纔你爲何沒拉住軍侯”
“某拉了呀,可軍侯恰好揮刀,某若是退晚半步,怕是就要成爲軍侯的刀下之鬼了”
“別吵了”一個老將覺得這幫子混球太不像話了,“特麼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推卸責任不要臉的東西,趕緊追上去,若是軍侯戰死,你們別想好過”
“是啊咱們趕緊去,否則軍侯殺紅眼了,說不得會一往無前”
“好趕緊”
一羣人急吼吼的衝出去,有人回身見老將原地不動,就問道:“那你呢”
老將罵道:“這裏許多輜重,老夫見多識廣,知道什麼最值錢,難道不該留下來”
是啊
那將領一路狂奔而去。
“殺啊”
常建仁提刀衝殺上去,那長刀快若閃電,當面之敵無一人能扛住兩刀。
他追上了一個大食將領,一刀梟首,然後提着人頭呼喊道:“萬勝”
宋軍不過兩千餘,追殺出來的時候真的心虛,可此刻見到自家軍侯這般悍勇,不禁熱血奔涌。
“解衣”
一個都頭扯掉甲衣,拍打着肋骨喊道:“萬勝”
無數人解衣拍打着肋骨,呼喊聲沖霄而起。
“萬勝”
“宋人脫衣了”
大食人不理解宋人爲何要解衣,開始還有百餘人準備來攔截一下,可當宋人再度追殺上來,那悍勇的程度爆表了。
什麼攔截,宋人只是一往無前。
自從常建仁蛻變成爲猛將兄後,水軍上下不少人都琢磨過他的招數,有人還特地去學了一陣子,在和交趾人的廝殺中就使用了一次。
就一次,那人斷了一隻手臂。
從此大家才知道,原來軍侯的招數是學不得的。
唯一能學的就是悍勇。
別怕死,那麼你就不會死。
這是常建仁的口頭禪。
拜占庭很猛,可咱們不怕。
塞爾柱蠢貨很兇,可大食也能維持局勢。
但當大宋水軍衝上來時,什麼維持都靠不住。
潰逃不可阻攔的發生了。
“軍侯”
幾個將領在後面拼命的追趕着,可常建仁的體力卻不是他們所能企及的。
“軍侯”
他們跑得吐舌頭,可只能看着常建仁絕塵而去。
常建仁憋的太久了。
從水軍出發開始,他一直在等待着廝殺的機會。
可直至在此之前,麾下的將領們都在明着暗着的攔阻他。而理由很簡單,此次你是一軍之主,不能輕易廝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第一次斬殺敵軍之後,他就漸漸不捨那種感覺。
每當長刀揮出時,對方的兵器也在揮舞過來,誰更快誰活。
那時候的他專注的忘乎所以,當斬殺了對手時,腰部那裏就會釋放出一種令人愉悅的東西,從脊背直衝大腦。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讓他念念不忘。
他知道自己的未來應當是無盡的征途,而不是在某間值房裏空耗一生。
那些棒槌拼命想阻攔自己,不就是怕擔責任嗎
今日某就撒個野看看
他渾身熱血沸騰,竟然追上了一個騎馬逃竄的將領,伸手一拉,就準備來個活擒。
敵將倒栽蔥倒了下來,頭朝下
“活擒”
有軍士趕過來,用火把照着。
常建仁過來,只看到了一雙白眼。
艹
竟然摔死了
常建仁不禁大失所望,就上馬急追。
這一刻他忘卻了自己的職責,嚇得麾下發狂追趕。
“軍侯”
於是就出現了一個奇觀。
一個宋軍騎馬在追趕數萬大食人。
直至戰馬的馬蹄受損,一瘸一拐的,常建仁這才遺憾的停止了追殺。
他衝着遠去的大食人喊道:“回來都回來啊”
沒人答應。
此刻所有的大食人都只想着逃命,而國王和大臣們先前差點被宋軍給活捉了,此刻跑的飛快。
“回來”
常建仁真心的沒殺夠
咦
身後還有不少潰兵啊
常建仁心中一喜,卻發現身後很安靜。
這是什麼情況
常建仁緩緩回身
那些落在後面的大食潰兵呆呆的看着他。
那些水軍追兵也在看着他。
瘋子
這個瘋子
他竟然一人去追殺數萬大食人。
竟然無人敢回頭弄死他
常建仁回想起自己剛纔的經歷,也覺得有些茫然。
某那麼瘋狂的嗎
前方,空蕩蕩的軍營依舊在燃燒着。
小鎮裏,宋軍正在瘋狂搬運值錢的東西。
“軍侯發財了呀”
“這是他們的軍餉”
“哈哈哈哈”
常建仁帶着人回到了小鎮,看着那些錢財,歡喜的合不攏嘴,老鼠眼一眨一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