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大丈夫 >第1830章 雜學一出,汴梁紙貴
    雜學第一冊被送到了書店,管事看了書名,回身喊道:“是郎君的書。”

    工匠們聞聲出來,一人分了一本。

    “這裏有這等線條,還有彎曲的,得重新做活字。”

    書店裏的活字齊備,但線條和某些特定的符號卻沒有。

    “這個是什麼?不認識。”那些工匠看着符號和數字有些懵。特別是那些代號,更是覺得自己在看天書。

    莊老實親自送來了書,聞言說道:“郎君說了,不管認不認識,你等只需按照上面的弄就是了。”

    管事說道:“那簡單,直接照貓畫虎就是了。”

    “弄起來!郎君的書,誰出了岔子,某剝了他的皮!”管事在咆哮。

    工匠們一邊排版,一邊做新的活字。

    那些三角形,以及那些線條,必須要重新來。

    折騰了一天後,一切齊備。

    “那個……”管事一臉神聖的叫人動手。

    一個老工匠遲疑了一下,“這可是郎君的著作,郎君乃是燕國公,邙山一脈的傳人,那邙山一脈全是死人,這個得弄個法事吧?不然有些忌憚。”

    “是啊!到時候這本書一出去,說不得邙山上的那些鬼神都會跑過來找咱們的麻煩。”

    “……”

    呃!

    這是個問題啊!

    管事想到這個也有些發憷。

    “去請僧人來。”

    於是等沈安來視察工作時,看到的竟然是幾個僧人在念經。

    “啥意思?”他有些不解。

    管事諂媚的道:“郎君,這不大夥兒都擔心邙山鬼神來找麻煩嗎,就請了僧人來做場法事。”

    呃!

    沈安大怒,但卻沒法阻攔。

    邙山一脈的定義是他出的,邙山上全是墳塋也是事實。

    在大夥兒的眼中,他這位郎君大概就是在墳場裏轉悠的主,整天沒事,不是和某個墳墓裏的帝王吹牛筆,就是和某個宰相的鬼魂瞎扯淡。

    哎!

    封建迷信害死人吶!

    “郎君,您也上柱香吧。”

    管事覺得自己這事兒弄對了,否則郎君怎會一臉輕鬆的模樣。

    沈安上了香,覺得這個管事以後可以派去出雲觀。

    晚些法事結束,書店火力全開,一本本新書就印製了出來,隨後裝訂成冊。

    沈安翻看了一本,嗅着墨香,說道:“這下某算是名垂青史了。”

    管事笑道:“那可不是嗎,郎君,這書賣的越多,您的名聲就越響亮,幾十年後,您定然就是大儒了。”

    大你妹!

    沈安指指書面上那幾個字,管事尷尬的道:“是雜學,雜……雜……”

    “去幹活!”沈安覺得這廝是準備說出雜儒這個詞,所以滿頭黑線的趕走了他。

    回到家中後,沈安告訴家裏人,明早全家出門喫早飯。

    “爲何?”楊卓雪覺得有些古怪。

    從成親之後開始,沈家的規矩是早飯儘量在家裏喫,偶爾去外面喫一頓午飯或是晚飯。

    官人這是抽抽了?

    楊卓雪用那種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

    從昨夜開始沈安就有些躁動,說些什麼名垂青史之內的話。

    現在這個病情更嚴重了吧?

    “你那是什麼眼神?”沈安愕然,“沒什麼爲何,一家子偶爾出去轉轉不好嗎?”

    “好。”楊卓雪覺得自己是三從四德的遵從者,要給丈夫面子。

    ……

    汴梁的一家酒樓裏,文彥博被呂誨邀請了來,司馬光等人也在。

    “文相,那沈安的雜學馬上就要出來了。”呂誨冷笑道:“某以爲定然會門前冷落,沒人買!”

    另一個男子說道:“大家讀書爲何?不就是爲了做官嗎?學了雜學又不能去科舉,誰願意去學?這幾日某就等着看笑話,看他能賣出去幾本。”

    文彥博微微一笑,卻沒說話。

    司馬光淡淡的道:“沈安在大盛書院的那番話之後,不少人說雜學並非一無是處。”

    呂誨說道:“什麼文明,胡言亂語!君實,某與你打賭,等書出來之後,沈家書院定然是冷冷清清的。”

    司馬光並未說話,只是舉杯。

    衆人一飲而盡,然後大笑了起來。

    ……

    第二天鍛鍊結束後,沈安一家子就出了門。

    凌晨的汴梁有些冷,馬車在清冷中緩緩而行。

    街邊的飲食店鋪裏熱氣騰騰的,人頭攢動。

    華夏人最是勤勞,他們能常年早出晚歸的做事,爲一家子而努力工作。

    一路到了一家酒樓,昨日就接到通知的掌櫃出迎,用類似於呼喊的聲音,興奮的喊道:“見過國公!”

    沈國公來某的酒樓喫飯了啊!

    掌櫃的喊聲驚動了附近的人,於是這波廣告也算是成功了。

    沈安知道他玩的把戲,不外乎就是大宋著名的美食家,第一神廚沈國公竟然來某的酒樓喫早飯,可見酒樓的飯菜是如何的好啊!

    “國公您請。”

    掌櫃諂媚的讓楊卓雪有些不自在,就拉拉果果。

    果果正在看着斜對面,“嫂子,咱們家的書店就在那裏。”

    楊卓雪也看到了。

    書店剛開門,夥計們在灑掃,隨後穿着整齊的把大型案几擡出來。

    這是沈安的交代,書店必須要把自己前方的路面灑掃乾淨。

    若是每戶人家都是如此,都知道各掃門前雪的道理,那麼整個京城將會乾淨的讓人讚歎。

    一摞摞還散發着墨香的新書被搬運了出來,擺在案几上。

    有過路的人看了一眼,訝然道:“竟然是雜學?”

    管事站在邊上,有些忐忑的道:“對,是雜學,可要買一冊?”

    他接到了指令是全力印刷,別管銷售的事兒。

    可作爲書店的管事,他怎能不管這個事?

    若是印刷的太多了,導致賣不出去,他會覺得是自己的失職。

    這便是此刻的人的節操。

    那人翻開看了一眼,然後擡頭歡喜的道:“某要了,多少錢?”

    管事發誓從未見過這等狂喜的眼神,他下意識的道:“三文錢。”

    “某要五本!”

    男子從懷裏摸啊摸,摸出了十五文錢,然後拿了五本書,又討要了一張油紙,把書包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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