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遠遠的來了,李鶴皺眉道:“快去帶來。”
攻城已經持續了四天,李鶴越發的有威嚴了。
斥候被帶了過來,一臉崇拜之色,“上將軍,宋軍已經拿下了中京道。”
整個高麗就只有李鶴斷定耶律洪基會棄守中京道,所以得了這個消息,連金成俊都低頭嘆息。
這便是命啊!
“傾力攻城!”
李鶴卻沒有絲毫高興,他知道那位國公的陰狠狡詐。
耶律洪基棄守中京道,大宋會優先選擇從哪個方向來發動進攻?
必然是上京道!
因爲遼人的威脅最大,弄掉耶律洪基之後,宋人才能說遼國覆滅了,否則隱患依舊存在。
那麼這就是機會。
他見衆人有些茫然,就說道:“某判定宋軍會優先攻打耶律洪基,如此才能說滅掉了遼國。所以東京道他們暫時無暇顧及。”
有人問道:“可若是耶律洪基覆滅了……”
“覆滅?”李鶴笑道:“你小看了耶律洪基,你小看了草原人。他帶走了十萬大軍,加之上京道的兵力,而且草原寬闊,他能四處遊走,宋軍怎麼攻打?所以耶律洪基會在上京道如魚得水,而宋軍最後只能撤軍。”
“上將軍的判斷讓某佩服!”
“是啊!”
那些武將在諂媚的吹捧着李鶴,文官們大多在觀望,冷眼旁觀。
到了現在,有人在琢磨王徽的死因,覺得不對勁。
那個遼軍竟然能躲在屋頂上無人發現,這是一個疑惑;第二個問題就是李鶴建議王徽進城,和火速攻打的策略背道而馳,可見有鬼。
“又退下來了!”
有人在哀嘆,卻是攻城的高麗人退下來了。
李鶴冷着臉道:“殺了!”
騎兵衝了過去,開始砍殺那些退下來的軍士。
可只是用殺戮來震懾管不了多久,所以必須還得有誘惑。
“上將軍說了,打下遼陽城,不封刀三日!”
這是屠城的意思,也是狂歡的意思。
那些退兵的眼中多了興奮之色,想到破城後能肆意而爲,不禁都歡呼了起來。
“進攻!”
李鶴親自壓陣,高麗人瘋狂的衝擊着城頭。
漸漸的,遼軍頂不住了。
不斷有高麗人衝上城頭砍殺。
一股股的高麗人不斷涌了上去,李鶴歡喜的道:“好!你等都上去!”
他指指自己的麾下,頓時這些將士都狂呼着萬歲往前衝。
這時候上去就是撿功勞,不去是傻子啊!
李鶴此舉就是要讓自己的心腹立功,隨後四處爲將,把控住高麗大軍。
“殺啊!”
李鶴的麾下衝上了城頭,局勢徹底的變了。
“遼軍潰敗了!”
一面大旗被升了起來,隨即城門大開。
李鶴微笑道:“諸位,隨某進城。”
衆人默然。
遼陽城中,處處都是絞殺,高麗人瘋狂的衝進了每一戶人家中,男子幹掉,女子被收集起來。
在這個時代,女子就是資源。
邊上有武將說道:“是啊!這是咱們的地方了,一把火燒掉,宋軍來了如何抵禦?”
李鶴的腦海中出現了沈安。
那個看着微笑的男子,大宋的燕國公。
他依舊在忌憚着沈安。
隨後城中展開了清剿,直至第二日纔算是消停了。
李鶴在行宮中召集了衆人議事。
“大王駕崩,但高麗不可無主!”
一個文官在激動的說着,“有人說該回去立大王的子嗣爲國主,可大軍在外,宋人和遼人在一側虎視眈眈,大王的子嗣可能掌握局勢?不能!”
衆人看着坐在上首的李鶴,都知道那話兒來了。
“某以爲,爲今之計,只有推舉一個德高望重之人來承接高麗的大統,此人……”
文官衝着李鶴拱手,“非上將軍不可!”
李鶴微微一笑,“誰贊同?誰……反對?”
“逆賊!”一個文官出來,戟指着李鶴,“大王定然就是被你的人刺殺了,你這個……”
李鶴揮手,有人過去,一拳就把這個文官的牙齒打落大半,隨後拖了出去。
頃刻間,一顆人頭就被送了進來。
“誰反對?”李鶴微笑着問道。
衆人低頭。
“如此……”李鶴只覺得眼前光明,身體發飄,就像是要成仙了一般,“某將爲高麗新主。”
“見過大王!”
衆人趕緊行禮。
邊上有李鶴的心腹在提刀盯着他們,誰敢流露出半點不滿,回頭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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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哈哈哈哈!”李鶴暢快的大笑着。
“這便是朕的江山!”
他說出了朕這個字,野心畢露。
……
“高麗人一直在清理城中的殘敵。”
宋軍已經在逼近遼陽城了。
沈安點頭,“告訴春哥,切記要剿滅高麗人的斥候,不可漏網,某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黃春帶着遊騎不斷尋找着高麗人的斥候,一股股的合圍絞殺。
大軍緩緩而行,在當天夜裏抵達了遼陽城外圍。
黃春回來了,看着很是疲憊。
“來,人蔘燉狍子,嚐嚐。”
沈安在做飯,前幾日在老林子裏時,他令人去尋摸了一番,找到了不少老參。
這年頭的人蔘都是天然無污染的,不知道有多少年。
吃了一頓人蔘燉狍子後,沈安覺得身體有些發熱,睡一覺之後,渾身精力充沛。
此刻天色依舊黯淡,他在看家書。
這是芋頭執筆寫的,字體看着稚嫩,但卻有名家風範。
這個就是靠着沈安坑蒙拐騙來的無數名家字帖練出來的。
沈安得意的笑了笑。
在信中芋頭說了家裏的事,大事沒有,就是某個叫做曹本的傢伙,中了進士後也不說去做官,整日往家裏跑,被姑姑打了好幾次。
曹本?
沈安笑了笑。
“安北!”
曹佾來了。